【承安元年选秀考场】

【先是跪在地上听皇后问那三人的话，后又站起，守着规矩低眸听皇后娘娘说话，竟也是不知皇后这般问话是个什么意思】

【第一问音律，第二又问侍君之道，这倒使自己没了头绪，索性也不去深想她这意图。静静站在一旁琢磨着如何回答】

【那苏妙溪瞧着一副聪明像，没想到是个急性子，呵，在家从夫，出嫁从夫？入了宫能叫出嫁？入了宫皇上可是你夫君？叫这堂堂正宫皇后的脸往那儿搁？还想着帮助皇后管理后宫，真是贻笑大方。自古哪位在位者不想着将权力握在自己手中？难不成这皇后仅仅因你这几句口蜜腹剑的话变信了你？当真可笑！】

【那南宫氏也不过是跟着苏氏说罢了，估摸着也是个粗神经没什么脑子的，且可忽略】

【瞧甄氏的形容，估摸着看不大上苏氏，不过字里行间也尽是对皇后的讨好。虽然讨好皇后是必要的，难道她们认为讨好了皇后，皇后便可予你高位入宫？为皇后娘娘分忧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佟氏的话倒像是上位者在提点皇后似的，只不过，大约提点的不是“皇后”，而是自己把自己当成皇后了，以为自己是翁主便能和皇上明媒正娶的皇后比肩？将话说得这样满，倒是不怕日后争宠打脸的】

【尔后张氏萧氏说的与前面几人并无二致，不过是一顿阿谀奉承罢了，什么以皇上为天，以皇后为榜样，不过是场面话，说了与不说无甚区别】

【待轮到自己，轻移莲步上前，稍行礼道】

臣女京兆尹长安陆氏清璇，家父从三品世子，拜见皇后娘娘。臣女以为，侍君即为伺候君上，即令皇上高兴即可。臣女自有自知之明，不敢做如何规劝皇上，如何帮皇后娘娘分忧的事，却可说萧墙之祸不起于己。

【顿了顿，又继续解释“令皇上高兴”这几个字】

臣女才疏学浅，认为若皇上高兴了，朝纲便可得到十分重视，国祚才可安康。君者，源也。君上高兴了，举国百姓才能高兴：君上安康了，举国百姓才可安康。如此皇后娘娘也可放心安康。兴许臣女没有这般能力能使皇上日日高兴，但臣女会努力做到不使皇上皇后忧心。

【说完，又恭敬行了一礼，也不敢像苏氏等人那般故作轻松的浅笑，只稍稍低眉退下】

-、【待最后陆氏恭谨回毕，久久愣在正坐。脑中思绪回转间一个闷雷炸响，顿时殿内烛火诡异摇曳。王志业正欲发声，轻描淡写看了他一眼，重新将身侧案台名册拿起定在那“萧氏”一栏，随即葱指紧握住那鲜红一物，看向众人】

佟翁主与萧秀女都以故为模，可见得在文采造诣上趋于旁人，本有第二题候着，可现下亦是不大想给二位听了。翁主，你且给本宫说说，这萧秀女既喜刀剑，却如何拿她的“才”侍君呢？大概本宫不懂现在闺阁之趣，何时刀剑也为才中之物了？

萧秀女，你虽答的好，但还不够。既然你识得大体，却为本宫说说宫中规矩“品阶”如何？想来你既参选在列，应晓得，服侍太后确然不是你的分内之事。

-、【嘉宁一向早慧，这一问她定然晓得其中意思。萧氏回答逾越之本，在恼她亦要一个身份合适的人来敲打，索性弃了原本所想，给她出个难题亦让她不负众望得好位置。】

-、【二人思索间，这才将眸子放在自家表妹身上。惜琦自小心思灵透，所言之方圆确然规矩，十分满意她如今之态，但碍着她是自己母家人要避嫌之则，便是有心给她行方便却是不能。于是，看向她道】

甄氏今儿发上的珠花通透可人，倒让本宫想起来幼年在闺中之顽趣。既然是幼年记忆，你且通论《女小儿语》含义罢。

-、【话了大半，顿然有些干渴。再三将名册交给景年，取一盏清露酿的人参香茶入口，顿时芬芳满怀。这才看向其余四人。其有张、南、苏、陆四人。这四人虽只一身，却哪个身后未有盘根错节的关系？陆氏乃为太后母家亲宗，苏氏世家之首自不必说。偏论张氏与南氏，身后都有太医院和整个药堂亲贵，偏疏哪位都己百害无一利。】

-、【微微打量南氏与苏氏，随手将那茶杯递给景年示意下去，道】

虽说萧秀女将本宫都要夸到了天上去，可本宫眼中断然揉不得一丁点儿的沙子，适才命萧氏只道品阶，也是没趣。苏氏便接着她说说，何为“宫规”？南氏，你便说说什么又为“等级”？

-、【这听着虽不似问题，可其中语意身深在。今日不论她们谁入选，便是要先给人前立个规矩。一并说来，不论你家世如何，入宫后便都在一个“规矩”上，若是敢以下犯上，绝不姑息。借用她二人世家的位置说出来，亦是给人一个警醒。】

-、【眼眸从她二人身上收回，只觉身上有些乏了，今日七人所问自是有考量，相较之下听着，嘉宁与惜琦的倒是难些，可是谁又真正明白自己用意？殿前所言听着简单，只是妥当却要看心思了。】

-、【一只默默静立的张氏倒是让自己高开一眼，她本就是太医李氏之女，如今行为倒像大家风范，心道如若今后提携她，可是不错？窗外依然雷鸣，揉了揉额头，继续道】

张氏，你且说说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的“立身”为何身？若为宫妃，该如何立？

-、【终于到了最后一人身上，望了望规矩的陆氏，她乃太后亲宗，断然不可有何纰漏。于是道】

人说后宫凄冷，陆氏——

-、【似有深意瞧了她半晌，话锋一转。才一字一句道】

后宫生存之道是什么？

-、【这几个问题看似简单，却关联甚深，素预世家女子入宫前后关联，让她们每人都作答了，也好给彼此一个警示】

【静聆他人作答，心绪渐趋平和。殿外风雨初霁，熹微日光透过雕花窗棂撒下斑驳光影。眼看着殿选即将在一派和风细浪中安稳收场，却偏偏有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打量了一眼安然归位的萧秀女，眸光转向皇后娘娘。座上之人的养气功夫本就不错，这会儿自然喜怒未形于色，不过一阵难堪的静默却彻底打破了满殿的祥和。】

【天公竟也凑趣，一道闷雷乍响可不正合了晴空霹雳，倒真是应情应景。正想悠然作壁上观，皇后却将这烫手的山芋扔到自己怀里，竟还推脱不得。】

【她此问既是要敲打萧氏，何尝不是在试探我呢？】

【也罢，昔年便有一诺，若有入宫之日必以她马首是瞻。之前两度信誓旦旦表效忠之诚，总要把姿态做足。于公于私，她要借我喉舌以为刀剑，我便不能藏锋隐芒。】

【福身一礼，沉声开言】禀皇后娘娘，以色侍君，以才侍君或是以德侍君，皆系一家之言，或各有所长，娘娘驾前，臣女不敢妄加品评。臣女只为萧秀女抱憾，萧秀女高才，却惜为女儿身。若托生成男子，仗剑报国，或御敌守边，或戍卫京畿，今上求贤若渴，皆不失为一段君臣相得的佳话。

臣女适才亦言，论侍君之道，嫔妃与朝臣既有相同之理，亦有不同之处。这不同之处便在于身份不同、职守不同、境地亦不同。然即便是护卫森严的前朝，臣子见君亦要解剑除刀，况乎内廷？臣女只恐萧秀女此才鲜有用武之地。

【与萧氏素不相识，既无嫌隙，亦无龃龉，此刻如此针锋相对，难免心感谦然。可惜离弓没有回头箭，此人已经得罪定了，总要让另一位满意。】

【要怪就怪你自己出言无状，触了皇后的逆鳞。心底默道了一声得罪，续言却丝毫不见和缓。】

听萧秀女之言，似乎另有一才，便是团结嫔妃，融合上下。治人难于治学，此不失为大才。不过调鼎宫闱乃皇后之责，萧秀女此言似有僭越之嫌。

皇后娘娘虽初登凤位，却入主东宫多年。陛下内苑整肃安和，娘娘治下之才有目共睹，实在无需我等勾连凸显。臣女以为，谨言慎行，恪守本分方为敬上之道。若恃才傲物，更有甚者，恃“才”而失礼、失德，则此“才”弃之可矣。

【平素虽有些家人娇养出的小脾气，却鲜少如此锋芒毕露。虽未将她那四品的身家放在眼里，此刻却也不愿去看萧氏的脸色，径直施了一礼作结。】

[这每个秀女的题目都是不同的，皇后还真是花了不少心思呢。再听那萧秀女所言，心中冷笑。还美丽的皇后呢，一个县令女儿果然是好不到哪儿去，哪儿能和我们这几位比。那南氏虽卖药的，但都比她好太多]

[还有那个甄秀女，整个就是土包子！还以为自己真是什么大家闺秀了，不过是有个好身份的娘罢了！哼！随后听了佟秀女的回答，都是回答的不急不躁，沉稳的很。这才想了想自己的题。思了会儿，这才缓缓的说着]

臣女初入宫廷，于上林苑礼教姑姑教导过基本礼仪，却是不知宫规具体为何；礼教姑姑曾教导臣女，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知晓的莫要去知晓；

[微微一顿，继而言着]

臣女以为，宫规即为宫中规矩；宫规森严，自身严谨、端庄贤淑、以身作则，善待下人为首要；但遵从太后娘娘，陛下，皇后娘娘、上位者也是首要；但若上位者犯错，也该不逾越的情况下指出所错之处

宫中亦不是肆意随意议论、猜忌、顶撞上位者；更不可争风吃醋、逾越规矩、更不可耍小性子。于自己宫内，应管教好自己的宫人。后宫位份不同，须各依本分，谦恭和顺。接上以敬，待下以礼。

[言完，暗自的舒了口气，施礼、退回了原位]

【待众人皆上前作答完毕，座上之人先缓缓启齿对萧氏评论三分。听完皇后娘娘予佟氏的题，觉得头昏脑涨。而自己素不擅长考虑他人之作为，定只能吐出批判之语，无非是个十分失态的下场，顾只盼得予自己的题不及她的难。不敢抬首瞧望她颜色，只听得语气中的不温不火。更是不屑于那陆氏所言，将自己捧作一片清高明月，作答之间也是明里把在场的六位挨个泼了盆冷水，心里不禁冷笑嘲讽，好得很，好得很！若是想要一枝独秀，何必用这种蠢方法，本要讨好，却得罪了一方人。】

【说完两题后大殿已是鸦雀无声，气氛有些凝重。停顿片刻，方听皇后娘娘说到“甄氏”，听完伊人言语，本以为她不会提及这些，却仍是暗示些许。话中所点的《女小儿语》乃垂髻之年所必读的妇德之书，幼年时曾同她一起背过。她聪慧过人，连背起书来都是遥遥领先于自己，记得她字字句句教着我如何背下这书。她曾傲气任性，自己何尝不是伴着她如此？此次借着珠花提醒幼年之情，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她自己？心中莫名情愫油然而生，却绝非该此时揣摩，紧紧按捺心绪，提醒自己不可功亏一篑。】

【众人之题皆有关宫中规则，以及再三提及萧氏，也是提醒众人莫要同萧氏一般乱了规矩。此题虽不是先前准备的女训女诫，却也能沾到些皮毛，且仅我独占的题，也无人有机会来旁敲侧击，便有了几分把握。越是到后面越是松懈不得，切忌心急。于是再三思考过后，方上前一步，施礼作答。】

《女小儿语》乃吕得胜所撰写，以浅显言语来教诲女小儿妇道，宣传做人道理。其道理简单明了，广为流传于民间。
其中涵盖女德、女言、女容、女工四篇闻名遐迩之章，即为“三从四德”中的妇德、妇言、妇容、妇工。

【先以总的作开头，再论述自己观点，才突显的出自己非片面之功。】

四德之涵乃众所周知，再长篇大论，想必娘娘也早已听厌了，是故民女只敢道出对印象极深的只言片语来概述。民女目光短浅，恐将错言，望皇后娘娘见谅。

【若仅拿众所周知的答，岂不没了个新意，倒不如借书暗讽，来迎合她。顾稍顿，便接道。】民女以为守礼勿嫌、善于孝顺固然重要，而女德中有“安分知足，休生抱怨。”一言，是提醒妇人要安分知足。民女觉得，所谓安分，即为守规矩、守本分，不该说的，不该做的，内心皆应清楚明白。所谓知足，则为不因娇宠而自持张扬，不因受冷落而抱怨于他人。

【本有更具讽刺意味的话语，却念在与萧氏有交情，到底是不愿说出来，只把这话当做迎合于皇后的"规矩"二字。】

女容中有一言为“妇女妆束，清修雅淡，只在贤德，不在打扮。不良之妇，穿金戴银，不如贤女，荆钗布裙。“此话虽是讲妇女装束，可民女以为更是着重于女子贤德之说。倘若女子无修养，无道德，又何以穿金戴银呢？是故民女觉得穿金戴银之人，定是受人爱戴之人，定也是有涵养之人，也唯有世间珍贵的金银珠宝才配得上其。

【此话一在讽刺苏妙溪那土包子穿金戴银，二也是捧好座上之人。座上人再三强调宫中规矩，只看得这一个一个讨论起来比天还要高，这情形下不去讨好座上人，那定是个瓜脑袋。】

【这题答完大抵便是殿选的尾声了罢？本只心念着要争过苏妙溪即是好的，听了众为家人子云云过后，各有千秋，也无力往深处思索。也罢了，日后自有机会一一来对付看不顺眼的人儿。这般想着，心绪渐入佳境。 行礼退步原位，静待座上人的话。】

【听皇后这问话，心下也有些紧张，且听佟氏做了出头鸟，起先作答了，语音乍止苏氏又跟上。今日这几个秀女来头都不小，不过萧氏是个没脑子的姑且忽略，张氏身份也不能与这殿上佟氏等人比肩，与自己也是差了些，且可不必多加关注。而甄氏与皇后有些裙带关系，只自己与太后的亲属关系也可相抵。南氏不过一介民女，哥哥是驸马又如何，公主不会为了她而做任何没有好处的事】

【思及此，心下稍定，将佟氏与苏氏的话在心中过了一遍，也不想再嘲讽什么，只径直上前行礼回道】

禀娘娘，臣女自小养在深闺，却也知晓何为人心险恶，何为知人知面不知心，私以为，后宫生存之道约莫与为人之道差不离。只臣女毕竟未曾入宫，无法将娘娘的问题说得通透。

【言语停顿处，又是思绪万千，自己不曾入宫，府中父亲姬妾甚少，内宅也不见别府一般如何凶恶，如此想来，自己当真是不知世事艰难的。不过在座的几位哪个不是养在深闺，十多年娇宠着养大的，自己既然要入宫自然不能做那等养在温房里的花朵】

正如苏秀女所答，入了宫，自然要守宫中规矩，自不可罔乱宫规。臣女虽不谙世事，却知晓何为入乡随俗，何为既来之则安之。身处何处必要守何处规矩。不守规矩，不成方圆。

【抿唇，稍稍停顿，换个角度又继续说道】

也如甄秀女所言，女子应守的女德、女言、女容、女工也应当谨记心中。身为女子，若形容不佳如何能够服侍帝王，遑论入宫生存。若性情不佳，如何能够在宫中与各宫妃嫔相处，使六宫和睦，更莫提方才娘娘所问的“侍君之道”了。

【自知自己今日这番话略微浅薄，只算的上中规中矩，遂也不敢卖弄过多，只点到即止，便行礼退回原处】

【众秀女皆回答了第一问，待最后一位言毕，不想殿上那庄严的女子也无动声色。许是思量着什么吧？自己也无多大的兴趣，反是……过后的种种问题，的确令人惊叹】

【若是同样的问题，都有着不一样的答案。也对，众人皆有不同的想法，只怪，有些问题太过扰人罢？自己也不曾想过，殿选……竟是如此一件令人费心费力之事。待缓缓听得自己之问，才渐渐思虑起来】

【殿下的女子们，无不是有着不凡的家世。甚至有的……还跟皇后有着些许关系。也是，俗话说的，帮理不帮亲，可若真正说起来，谁又会愿意帮你一个外人呢？想想若真有幸入了宫，是否真的能斗得过人家姊妹裙带之谊？如此一想，便觉得自己矮了一大头。不由从心间一叹……也罢也罢，想那么多干吗呢？说不准自己不幸落选，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可旁人看来……倒觉得我们南家……想得太多，终归头疼】

【待回了神来，发现大多数人已经答完。停顿之余，竟也开始忧心起自己的……何为等级？】

【余光扫过，不见众人上前，此刻安静得叫人心里发慌。该答的，也终究逃不了。仅仅片刻功夫，便想了一二。上前半步，才道】

民女认为，等级便为身份的象征，亦为责任之所在。君乃国之根本，便是一国之中最高的等级。若说后庭……就如皇后娘娘，您乃后宫之首，自下妃嫔，皆为您所管辖。而下位嫔妃，自然也要服从皇后娘娘的管理，所谓尊卑有序，什么等级之人该做什么等级之事、该管理着什么，大概也就是这个理。

至于不同的等级……对上该尊，对下……也不可无礼。

【说到这里，喘了一息，又言】

若说宫外……那便多了去了。虽说人有三六九等之人，但于家、于公，都有不同的等级。俗话说，由国法、家法、规矩所支撑着，自然也要以等级来约束。若无等级，人人平等的话，便就乱了章法……

【隐约觉得说得有些过多，便止了话语】

民女浅见

【说完，微微以礼，退回原处】

【静立于殿内，候着其他人回答，可后面的萧秀女回答，着实让人瞧不明白她到底在说些什么。难道入宫前她从未去过容教坊？还是容教坊的嬷嬷都教不会她如何回贵人的话。且不说容教坊里是如何走得出来，这两日在宫里也有宫里的姑姑提点，却是没有半分的记下。不知是这心智尚低，还是家门如此，竟于大殿回话如同闺中叙话一般。】

【最后这位陆秀女，虽说不得回答的出挑，在我看来不过是学着自己罢了，不过这东施效颦只会是贻笑大方，只怕是方才那位翁主说的她都未必能够听得明白。才学浅识倒无大碍，只怕说了些什么自己都瞧不清个中道理。】

【只听皇后娘娘开了口，这头一遭就说到了萧秀女的舞刀弄枪，万刃山庄也是武将之世家，也不见的表姐曾几何时舞刀弄枪了，倒是她竟也拿这些不得台面的东西与众闺秀相较。皇后娘娘却让翁主来回答这个问题，这不是明摆着要翁主好好的羞辱她一番。】

【皇后娘娘问她的话，也着实让人想笑却不敢。这本以为皇后娘娘会直接说她几句，谁知居然问她何为品级，她连这些基本的规矩都不知道，还怎么会知道品级为何，只怕是以为这后宫就犹如她府上一般，想如何就如何的。这下还真是有些期待萧秀女的回答了。】

【皇后娘娘对甄秀女提了一句“闺中之顽趣”，只是这么淡淡的一句，已经表明甄秀女的身份和皇后对她的偏喜。而后的几句问话，便没有那般深意了。直到娘娘问了我何为“立身”，若为宫妃，该如何立。这问题虽看似容易些，可若作答起来，还是更需多思虑几分。】

【听几位秀女的回答已是各有心思，只是听到一句“何为人心险恶，何为知人知面不知心”，不禁心中一紧，好在皇后娘娘未说话，这才出列道】

回皇后娘娘话，《女论语》中所谓“立身之法，惟务清贞，清则身洁，贞则身荣”。清是端洁安静，贞是纯一守正。女子能清，则品行就是洁净，没有玷污，女子能贞，则能够扬名后世立而名荣。女子应温柔卑顺为美。如果女子强悍，则性傲慢，只会让人敬而远之。

臣女以为若为宫妃，其先是己身品行，端正无偏。无偏倚之心则无是非祸起。再是心性如水温柔卑顺，水很温柔，不论山涧，转弯，石洞，皆能适应且通。因其柔而不刚，能谦卑，能往下流，能够顺从。这便是上善若水，谓之最美性情。此为臣女拙见。

【感觉回答完了，再说多了也是多余，毕竟恪守宫规这些道理，方才就已经说的明白，这时再说倒显得有些虚意。方才那问说的就是女子要以从为首，从则顺，顺则柔，如今又说以柔为本。作答之后，方恭敬福身后退下。】

『听着皇后再次出题，话一出便是点到了自己，默默听完皇后的话一时也不知道怎样回答。由她几番提醒，方领悟她是在提醒自己。这品阶一题虽易答，但皇后的话虽听着待人温和可话中意思却透出几分不满味道，这定是方才一时口快说错了些什么才惹得她不欢喜。又听着几人言语中的嘲讽，心里十分不痛快。这些人，被利益蒙蔽了眼睛，只知道见风使舵了罢。』

『后宫中的女人每个都不简单，这话也不记得是谁说的，现下自己却还未进宫便已得罪了中宫正主难免日后不好过，正想着该如何为自己解释那会儿，几位秀女便是说完了自己的见解。已思索了九分答案，晓得只等自己一人，壮起胆子，迈开步子上前答道』

臣女之前所言，是因见了皇后娘娘，一时紧张把话说错了。皇后娘娘身为后宫之首，我等只敢效力，不敢提分忧之事。唯皇后马首是瞻本是应该，不敢多想一些不该自己做的事情。臣女一时糊涂，望皇后娘娘海涵。

『多说无益，成与不成便在一念之间。深吸一口气，续言。』

宫中品阶分为九等，皇后为首，管理六宫。而自皇后以下则是正一品贵妃，淑妃，德妃，贤妃。正二品妃。正三品细分为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正四品        婕妤。正五品嫔。正六品为美人，才人。正七品宝林，充衣        。正八品为御女。正九品为采女。
宫中品阶分明，是为得有上下之分。提醒人，下位见上位需谦敬，不放肆，不逾矩，守本分。
而上位之人，则需宽厚下位，持明理。

『将脑海了思索过该如何作答的“品阶”的话一字不差，不敢妄言。行礼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