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刃山庄】水心榭—客房

【看她这样，摇了摇头。】

灵儿，她再不吃，不用顾念主仆情分，灌也要给我灌进去！

【扶着明月转身出门。】

这孩子，可让我怎么办

【明月见自己已经心力交瘁脸色也不好，便问道“夫人，要不要回房休息一下，奴婢去找陆夫人过来给你看看吧...”】

【摇了摇头，往屋子走。】

小颜儿最近辛苦，就不要打扰她了...

【本就病着，从昨夜到现在，没喝药没吃饭，自觉地闹到越发昏沉难受了，娘亲的话有些听不清了】

【听到走动的声音，娘亲该是离开了。这样也好，没人再吵了，自己可以好好的睡一觉，去见梦里的哥哥，不会说狠话的哥哥，待自己好的哥哥】

【想着想着便昏睡过去了】

【这么多年自己的脾性，早就被这几个孩子磨平了，想想这半辈子，可真是荒唐。】

【挣扎这么多年，一直以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又霸道的，儿女都把自己当作靠山，自己也一直以为是他们的依仗，可是现在真的累了。】

——结——

=====永徽五年，开=====

【四宝在这客房又是躺了一夜，灵姐姐送来的汤药，饭菜自然还是无人用，人都晕着怎么喂，就算是灌也得人醒着不是】

【从楚府回到山掌，已经两天两夜了，什么也没吃，才睁开眼醒来就闭上眼了，发觉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四宝想或许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可以一直活在梦里了，不用醒来了，再后来便昏睡过去了】

【从娘屋子里出来，至了原本一直是师兄暂住的客房，见着四宝双目紧闭，昏昏的睡了过去。心底终究一软，立在原地良久，未推门而入。在院子里立了一夜。】

【至清晨，在灵若端来汤药和软粥后，方才进了屋子。】

【立在床前，看着依旧昏睡的四宝。目光一沉，狠了心。】

【令灵若将她扶着坐起，端来汤药，将其吹凉，试着不会烫喉后，捏住四宝的腮帮子，让她的头仰着，便硬生生的对着她的喉咙灌下去。】

【被突然灌入喉咙的药水呛醒，不停的咳嗽，喉咙很是难受。怎么会是，迷迷糊糊的看去，原来是二哥，也是，除了家里人，下人哪有胆子给自己灌汤药，这汤药灌进去了一半，也呛出了一半】

【也许是这药喝下去有力气了，一把推开二哥。将嘴角的药汁擦去，盖上被子想继续躺下。四宝不想清醒，病着挺好，病死了更好，反正哥哥不要自己了，自己活着做什么】

【内心里四宝也瞧不上自己，为了一个男的要死要活，可自己就是喜欢他，没了他自己是活不下去了】

【虽然心疼她被药呛的难受的模样，但是碗里的药好歹也喝下了一半。挥挥手，让灵若下去继续熬药。】

【看着她盖上被子一副逃避的模样，如今这关头，也不管天气如何，不管她是否还病着，直接一把将被子掀开，捏着她的肩膀强迫她坐起。】

没了楚离你便活不下去了，是吗？

在你心里只有楚离，其余的人都无关紧要了，是吗？

楚离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让你魂牵梦萦，无法忘却，是吗？

【心头攒着火，既是对她的，也有对自己的。此刻压在心头，尚未爆发。连着三个发问。】

【被二哥扯开被子抓着肩膀强迫坐起，四宝没力气，不想坐着只想躺着，一直躺着死了算了。扭动身子想挣开二哥的手】

【连着两日滴水未进，喉咙干得很，要不是刚才的汤药灌下去也算润了喉，不然怕是发个声都难，艰难的张开嘴巴说话】

放开，放开。

【声音轻的四宝自己都觉得听不清，也不知晓一旁的二哥听到了没。至于他问的话，四宝不想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告诉二哥，自己没了楚离就是活不了，楚离在自己的脑子里一刻都没消失过，都是他，四宝自己也快奔溃了。有些东西深入骨髓了，怎么忘？她想知道】

【见她不答，只是在不断的挣扎着，欲让自己放开其，捏着她肩膀的手反而更加用力。】

【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晃了晃，盯着她的眼眸，一字一顿道。】

那如果我说楚离已经死了呢？

【也不待她答，不管不顾的继续说了下去。】

那是否你要跟着殉情而去，不顾爹娘的生养之恩，不顾与大哥与我与湄儿的同胞之情，不顾你与纪家姑娘的姐妹之谊，要随他而去呢？

告诉我，是，或不是？

【额角青筋直冒，耐着性子问着她。】

【自顾自的掰着二哥的手，想让他松开自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跟个木头做的人似的。一直到二个说楚离死了才有了情绪，紧张，不安。他就算再心狠四宝还是喜欢他，还是担心他，听了二哥的后言才觉得送了一口气】

【她是想去死，但是没有胆子自己了解了自己，所以就放任自己，自生自灭。可是二哥提起至亲，四宝无法说出“是”这个字。四宝懂事开始，就被家里娇宠着，就连姐姐都说，娘亲更疼爱四宝，她实在无法说出要抛弃亲人赴了黄泉这种话】

【看着怒气的二哥，也不知四宝拿来的力气，狠狠的将二哥的手推开】

那二哥，你让我怎么办，入了骨髓的东西，你告诉我怎么拿出来，怎么拿出来啊？

【用了所有的力气大声的问着二哥，后又小声嘀咕】

让二哥放弃紫欢姐姐，你做得到吗？你肯定不行，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让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