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六年十一月十二·上林苑云意殿】

【这厢诸位姝丽已然取完锦盒，各自退回原处。原心心念念着取了那黒木盒子，只因了多少是瞧着最为大体不过了。孝期刚过，她到底是存了孝心，再不愿碰那鲜艳明亮色儿的东西了。余下三个盒子，唯有紫金边雕花盒子颜色偏了暗，这才取了的。指腹摩挲这锦盒，心头想着这华贵可是极不适了她。】

“宓姬这里头装的，可是哀家所画。哀家虽不擅画，却也画的见得了人，宓姬瞧瞧哀家这画的如何？这二张小画像的中的女子，一张妖媚动人，一张朴素。宓姬喜欢哪张？宓姬又觉得自己该做哪张画像中的人？”

【盒子狭长她掂量着重量，此后瞻得四下皆是得了允许，一一开了手中的锦盒，心头稳了稳，她一道开了那金扣子，入目的是两张小像，翻来细细瞧了。她素擅了丹青，自是知晓个好坏。恰聆得太后此语，身侧秀女已上前作答，自矜不愿出挑，思索着排了个后。李家人子排了四，答得实在讨喜得很，不由得余光扫了其一眼。嘴巧的女子不胜数，其拿捏得度，这巧得叫人听得舒服，不可小视。只是任平日心思玲珑，到底上座之人心意难以揣测，品画论雅这般趣事，放在此处更是耐人寻味。只待李家人子答毕，这才上前行了礼数】

常听人言，画中唯偏数了丹青最难。要说这难，到底还在这神韵二字上。今儿个臣女有幸，得见了太后娘娘这墨宝，心中一亮，便斗胆僭越，言禀一二。只是臣女这到底是了疏漏浅薄，尚有了不当的地儿，还望了太后娘娘宽宥不较。

臣女方才细细瞧了去，这两幅画之间，用墨和着色皆有考究。除此之外，前者服饰珠钗，多取了那妍丽色泽，假以衬出人之娇媚，实教他人眼前纷呈；后者则是朴素无华，人之清丽无遗具显。且不论了这画工、用色，两画当是各有千秋，不分伯仲。只是了臣女打小便随了家内祖母，佛禅静心，偏好素雅，故而更喜欢了这后者，未免偏颇了些。

【这厢顿了顿，端了温和笑意，紧着理衽敛裙朝着太后娘娘福了福身，半垂首恭敬答道，神情倒还算自若，凝着一处去不四下观望，以免显了轻佻浮躁。】

臣女以为，不论了是那妖媚动人者，还是朴素者，为人行事，当需得谨记本分，不骄不躁，方才是臣女该做之人。

【窗外还是寒气逼人，但这么一会这宫里大殿之内的气氛就热了许多】

【留心到这具太后出的考题，和当年御花园那淑妃娘娘给我们出的题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眼前的几位答的倒是谨慎】

【不像当初自己，因为初进宫，险些得罪淑妃生了大祸】

【回忆间，就见几位秀女一一作答完毕，知道到了自己发问了，对具太后施礼后，浅笑道】

适才太后娘娘都对几位皆有了赏，本宫没什么赏，倒是准备了几个签子给众位抽抽看

【说着，身边的环儿将早早准备的东西呈了上来，只见红木盒子里，放着五个纸笺，里面分别写了些东西】

【虽是五个纸笺，但其实里面内容却有相同，和不同之分】

【环儿将东西展示给众秀女，看众位都看到了，方启唇道】

这五个纸笺内里东西其实并不相同，里面是随意写的后妃的几个品级罢了

众位秀女抽到哪个，就将自己当作在其位，而后将这大殿之上其他秀女当作旁的妃子，说明下自己如若是这个品级，遇到一芳华对自己无礼，而后又有一才人嘲讽于你，分别该如何

【顿，又补充了句】

这两件事先不说什么对错关系，本宫希望你们能先记得自己抽到的品级是什么


ps：五个纸笺上面绣着画分别是【桃花】【荷花】【海棠】【牡丹】【兰花】 抽哪个评分告诉我 我会告诉你品级是哪个，抽到了什么记得最好是不要告诉其他人哦 没有直接表现出自己是什么的  还回答的很好的 最棒 当然你说出来 也没什么【注意谜底都在美人、贞媛、采女中间】

[听着昭仪娘娘的话，这题儿倒是新鲜极了。瞧了瞧那东西，伸手取了一个出来，摊开来瞧了瞧，这绣工十分精巧，栩栩如生的]

民女多谢昭仪娘娘

[回了原位，思了会儿方才娘娘的话，言]

回娘娘，若民女为采女，遇才人，才人对民女无礼，民女认为毕竟才人比采女位高，遇心性高傲之人，虽说正常不过却不管才人亦是采女，二者皆为宫妃，共伺候陛下，岂能二人不合？致后宫不合乐？

民女愚蠢，民女位列采女一不可藐视上位，二不可出言罚之，民女唯一可做的便是受着，民女自只能过好自己。一耳进一耳出，毕竟日子依旧要过，做好自己本分即可。

于芳华，虽只是比民女高出一介，却始终还是姐姐，遇之，依是行礼问安。但比起才人，民女却更有胆子同芳华道道礼节，言言话语，嘲讽无过几句难听之语，亦是有些不入耳，但既同为宫妃，民女想后宫和睦最为要紧，首要则是伺候好陛下，其余皆是其次，故而嘲讽之语，民女亦不会太放心上。

民女认为，采女列为最低。一不可以下犯上，二不可恃宠而骄，自是姐姐们的话，无论如何都是要受着的。本本分分的做好自己。

民女愚钝

[几句话说完，才舒了口气]

【待众女答毕，之前心间的忐忑与紧张已减少些许。闻昭仪前言后，已有宫人将其言之物呈上。余光扫过，那是个与之前盒子一般精致的红木盒子】

【宫人缓缓将此打开，内有五个纸笺，却不知内容为何。闻得题目后，方见有秀女已抽走了一纸笺，自己随手也抽了一个，回归原位】

【待闻得补充一言，再见有秀女已打开纸笺，方才缓缓展开。纸笺上巧妙地写着二字，先是一顿，后反复思索着该如何作答。此笺上所写皆大于问题中的两位分，可想而知，自是不易的。除却凭着感觉来答外，真的别无选择了】

【只见最先展开纸笺的万秀女已娓娓道来。待其回答完毕，自己也才微微上前半步，道】

回娘娘，臣女若为所抽之位，当遇芳华对自己无礼时，自是要让其好好去学习宫规礼仪。虽说同在宫内侍奉一君，但既然位高于其，自是要拿出与己相同之位该有的做法来，甚至要以身作则，给其一定的惩罚

若一低位都能对比之的高位无礼，那那位芳华有什么理由还继续侍奉君上？若礼不全，自该反省一二

【后略思后问，缓缓答之】

才人之位也同低于臣女，但臣女若真发生了被才人讽刺之事，臣女会好好与之沟通，讽刺自是有所理由出入，不可能有人会无缘无故地讽刺自己。待臣女了解了事实真伪后，再去耐心劝解

臣女觉得，以和为贵才最重要。虽无礼与嘲讽二者之间关系不大，但臣女还是觉得，臣女最接受不了的是无礼之人

【顿】

臣女回答完毕

【待回答完毕，浅浅一礼，退回】

{想着太后总要解说一二，未料并不见有何“指示”，反是一副高深莫测的笑意，罢，能不能入得太后的心，且看殿选后是个甚结果，自然一目了然。当然，天家择秀，出身何其重要，前朝后宫的权衡，吃亏的自然是我们这些平民女。}

{眼前的昭仪年岁几何不大断的出来，只闻入宫有些年头，可那副面容却显得尤其小，并不见岁月侵蚀，可见宫里的保养必是极好的。择了牡丹，觑一目上头的字，不高不低的位置，可于她所询，于我来说无论甚样的品阶并无区别，按照顺序，上前一福}
众姝想必皆有兄弟姊妹，因着性格各异，即便是同胞兄弟姊妹，也免不得矛盾争执，然争执过便是过了，对错与否且都不紧要。恰如此，入了宫，有幸同侍奉陛下，那便是姊妹，日后还有半辈子时候，哪会当真因着不经意的无礼，或是误解的嘲讽，就要针锋相对了呢。若当真是那无理取闹的人，以如斯之品性，又怎会出现于后闱？

{言毕，后退一步，待旁人作答。}

【待众姝一一答完太后，一直端庄淑雅坐在太后身侧的昭仪娘娘开了口，凝神倾听，倒是一桩儿稀奇新鲜事儿。昭仪娘娘话音稍顿，只见她身边儿得力的宫娥捧了红漆描金木盒子行至跟前】

【与众家人子一同探身向前看了盒子里的绣花香囊，五个香囊呈一字排开静静的躺在盒子里，而昭仪娘娘所说的纸笺就在香囊里。乍一看香囊上玲珑精致的花纹便让人不禁好奇自己抽到的纸笺上写的是什么】

【闻得昭仪娘娘说完，附身行礼谢恩。未料，伸出手时已落后一步，身畔万姬、覃姬与李姬已抽了纸笺，盒子内便只剩了两枚。随意取了一枚，自香囊里取出纸笺看了一眼，心中一凝，眸中诧色一闪而逝】

【因着纸笺上的内容，小心翼翼归了原地儿。转念一想不过是昭仪娘娘考验众家人子的一个纸笺，犯不上如此，大方上前，盈盈施礼，道】

回娘娘，臣女若遇芳华无礼，自不会计较了去。既为宫嫔，彼此间和睦相处才是正理，她若无礼，是她短了礼数，同为姐妹，我会劝一劝她该守的宫规礼仪，她若听得进去是最好，听不进去臣女也做了自个儿该做的，臣女于心无愧。

【话锋一转，续未完之言】

然自古上至皇室下至庶民，必是有规矩才有方圆的，既现成儿的规矩搁在眼前，定是要众人一同遵守的。如若不然陛下如何安江山，又如何宁六宫？芳华无礼说小也小，说大也大，若她日后改了便皆大欢喜，若日后依旧我行我素，他日定有掌管一宫事宜的娘娘约束。

【昭仪娘娘短短数句，已道尽后宫百态，不着痕迹的轻轻换了口气，继续回答】

《寒山拾得忍耐歌》里寒山问：“世间有人谤我、辱我、轻我、笑我、欺我、贱我，当如何处治乎？”拾得答：“你且忍他、让他、避他、耐他、由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若遇才人嘲讽，臣女忍耐了便是，臣女所求不过是以和为贵与问心无愧！

【稍作停顿，再度开口】

臣女浅见，教娘娘笑话！

【言罢恭身一礼，退回原地，静待他人作答】

【太后娘娘这会子的话问完了，一侧温婉秀丽的祺昭仪这才温温润润的开了口，当下她身边的丫鬟便应了个声，手中托着个红木盒子，质地逾不过太后娘娘的恩赐，到底也是上佳，恭维了太后娘娘，也不失了自己的体面，这便是后宫秀丽的能耐，暗自里留了个神。】

【那品阶不低的女官端了那盒子，踱步至诸位秀女身前，可见之内花笺有五，上头的花样精致得很，着色或深或浅，无一不是缤纷秀色。待那女官递了盒子来，稍作斟酌之后，这才择走了其中之一，四君子之一——兰，随后朝着昭仪娘娘福了福身，以示恩谢。诸位选罢，听得昭仪娘娘一席话，这才拆了花笺，瞧了上头两字的品阶，再行思索了昭仪娘娘的话。】

【上头的四位家人子已然尽数回答，自己压了个底儿，待了佟家人子答毕，这厢才施施然上前一小步，晏笑着答道，殊不知这一席话，是否能如了这两位娘娘的意。】

入上林苑之际，时二日，嬷嬷谆谆教诲，已是为家人子们一一教习宫规礼仪。
臣女私以为此举，不仅是为了调教家人子体态举止，品性德行更为重要。既入宫闱，当以天家妇自持，为天下女子之表率，严以律己，以全天家颜面。圆曰规，方曰矩，众姝恪守宫规，宫闱安定，阖宫祥和安宁，姊妹和睦齐心，万岁千岁亦可万安。

【一席话落，暗里打量了那两位娘娘的神色，紧接着方才叙来。宫闱深水，一举一动，他行有错，即使是绵针也能置人于死地，现如今，选秀之内已然句句试探，当谨思慎行。】

故臣女以为，且论芳华，才人此举，对错与否，自在人心。行其位，择其度，当求万全。
如此行，当先行当自省自身，是否有不足之处？是否行止有错，惹来如此恩怨？然如若，无过之有，而是二位小主一意之思，欲惹是生非，臣女行此位，当以宫规为尺，礼法为度，面对二位小主傲慢骄矜，因人因事而分。既入宫闱之内，阖宫妃嫔尽是姊妹，首当以侍奉君上，服侍千岁为上，次同诸位姊妹以礼相待，以求祥和安乐，消君上千岁之忧。
然，首为主，次并不可却。两位小主目无宫规，恣意逞口舌之快，挑拨事端，为一罪。目无尊上，僭越失仪，为二罪。不思宫闱和睦，平添烦扰，为三罪。
臣女以为，当悉心劝诫，让二位小主明白所错之处，并非小惩大诫，全了两位小主的体面，也好生维护了宫闱安宁，岂非美哉？然而二位小主执意不改，当通禀二位小主所属宫内主位，令其定夺，切勿惹是生非，再添纷争。

【一早起来，扣儿就说今个可是殿选的日子了，之前可是请了自己过去的】

【想了下那边有具丫头在呢，自己晚去一会也不差什么的，自然有她仔细瞧了人，故也没着急过去，而是先用了早膳】

【穿的是早先扣儿就准备好的，明黄的里外有黑色不知是牡丹还是凤凰龙纹的纹路，反正也就是这后宫里没有几人敢穿的颜色罢了】

【首饰倒是没特意准备，只是平日戴的那些，许是觉得太朴素了，扣儿又把早年崇祯帝时的一只八尾金步摇拿了出来】

【全忙好，上了十二人的龙辇往那边去，路上就听扣儿说那边消息，说是已然到了二题了，虽说是这么说，也没加快行程，也是想着晚就晚了，不过是等下而已，那边也没什么人是不能等的，一路上倒是了解了不少事】

【至，宫人高呼“太皇太后驾到”进殿，至上位，坐】

这还没到呢，就听说一大早的，那上林苑倒是忙碌的很，说是住了个什么宓秀女，身边有不少服侍的丫鬟，倒是内务府对其他秀女照顾不周呢，还是宓太医悉心安排了，就不知道了

【刚坐下，就说了这么一句】

哀家刚到，也没听到你们前面都说了什么，也不管你们都说了什么，只是问众位且不说之前在家是否学了宫中礼仪规矩的，这几日想必也是跟着嬷嬷们学了的，可有所悟？

【前面坐下就说了那宓秀女，接着就提及宫中规矩礼仪，身后扣儿倒是不明白今日主子这意思了】

【只是安静在后站着，留意着主子，也留心下面的人】

[突然驾到的太皇太后让我有些惊愕，跟着众人俯身行礼。之后，第一句便提及了宓秀女，偷偷瞧了瞧左右，不知哪位才是，倒也没听过，这太皇太后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但不管如何，宓氏已然引起太皇太后的注意了，却不知是好还是坏。复又听着太皇太后的问题，斟酌了一番，缓缓迈出。说]

回太皇太后的话，礼教司仪周姑姑这几日教导着宫廷礼仪，民女觉得很细致。于言行，应该言语谨慎，三思而后行。于作为，应以陛下为首。于嫔妃，应谦让恭敬。这也让民女知道后宫里头是规矩森严的，尊卑分明的。可容不得一点马虎的地儿。

[稍作一顿，朱唇轻启]

民女也从中明白，若他日为宫妃，定是要尽心尽力服侍好陛下，听从娘娘们的教诲。和众位嫔妃一心。

[言毕。回位]

【殿内依旧在最后一位秀女的回答声中渐渐安静了下来。突闻“太皇太后驾到”之声响起，余光扫至殿上，只见太皇太后缓缓落座后，便先提及了宓秀女。大概这位宓秀女在教习期间倒也算是出尽了风头，不然也不至于落入了太皇太后之口】

【如此言出，倒不知对其而言是好是坏呢？再闻后言，抿唇轻笑。欲言，却被万秀女抢了先。不过倒也不急不慌，这种事儿，自然是急不得的】

【待其语毕，这才轻移至前一步，道】

回太皇太后，臣女觉得近日所学，使得臣女感悟甚多。

首先，后宫是个大家庭，自然该以和为贵。和睦相处才是最重要的。其次，臣女认为谨言慎行固然重要，但行事之前必先考虑事之结果。就如方才万秀女所言的，三思而后行。明礼也很重要。再次，时刻保持着一颗谦逊之心。入宫以来的这几日，臣女学到了很多，但并非只有嬷嬷所教，在别的秀女身上，臣女同样也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顿，感觉自己似乎说得有些过多了，索性也便止于此吧，后道】

臣女若有幸入宫为妃，定当一心一意服侍皇上，尽自己最大之力不让太后、太皇太后忧心

【说罢，浅浅一礼，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