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秀宫】柔福殿：空翠堂：

妾身给婕妤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被搀扶着进了殿，腿上若说是跪的没了知觉，到不如说是冻的失去了直觉，跌跌撞撞的入了殿，随着萧姐姐一同请安于下，婕妤娘娘面如冷霜，对我似乎没有半点的信任，又心寒了几分}

{我虽与娘娘未能交深，却也未曾结怨于娘娘，如今皇子之事只怕是戳了娘娘的痛处，我亦碰了不能碰的禁忌了，一侧瞧了瞧同跪着的萧姐姐，张了张嘴，却未能说出来什么}

【见婕妤言语冰冷，再看了一眼身侧的窦妹妹，都被责罚了，还不肯如实相告，白招了婕妤的疑心，她如此待我，薰儿进宫以来，还是第一次被如此对待，这心里有了一丝感动】

【瞧着她语言又止的模样，上前一步对婕妤道】

回娘娘，大皇子之事，还请娘娘节哀

嫔妾本前来吊唁，瞧着窦采女跪于殿前，询问之下，才知是为了何事，

其实，除夕之夜，窦采女是与嫔妾再一起，请娘娘明鉴

【就这么端坐在位置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跪着的二人。除夕之夜行踪诡异，便是放在寻常日子都会让人起疑，更何况是如今有这等子事发生的时候。我冷望着她二人，等她二人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那窦氏张了半天的嘴，却连个子儿都没蹦出来，反倒是那萧氏道了除夕之夜她二人一道的事儿出来。】

呵，窦采女除夕之夜，与萧充衣在一块儿？所以呢？

【婕妤娘娘似乎对萧姐姐说出来的事实并不太相信，毕竟这样的事若是换了我，我也是不愿意信的，皇子乃娘娘身上掉下的肉，骨血相连，她又怎会不痛】

回娘娘的话，妾身之所以没说，并非刻意隐瞒，只是不想徒添娘娘烦心而已…

【侧头瞧了瞧身侧的萧姐姐，她如此情义，小染真是不知如何了，且不说深宫之中勾心斗角，便是不在低谷之时落井下石便都是少的，这般的雪中送炭，又怎能不让人暖心】

不瞒娘娘，除夕之夜，妾身于御花园打雪仗，偶遇充衣小主，本是失仪之过，充衣小主有恩于妾身，妾身万万不能将她说出…做出以怨报德之行啊！！还请娘娘明鉴！！

【雪仗之事未将她供出来，若是时候娘娘要罚，便罚我一人好了，也算是报答了萧姐姐如今援手之力】

【偏偏是除夕之夜，又是碰上那光明宫走水，与皇子有关，也不管婕妤是否相信，还是需要把事情说出，若是不慎，落得个谋害皇嗣的罪名，那就不是责罚了】

请娘娘明鉴，除夕之夜，家宴结束后，便去了御花园，恰巧碰到窦采女，想起儿时场景，便与窦采女一同在御花园中赏景玩耍，直到晚上才各自回宫，才到宫中，便听闻了光明宫走水一事，请娘娘明鉴

适才都采女不说，是因为害怕嫔妾受罚，让娘娘生疑，嫔妾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隐瞒

【既然那日窦妹妹与自己一起，又怎么会去得了光明纵火，言毕，静待婕妤发话】

【听罢二人解释，眸色晦暗。她二人言除夕夜只不过是在御花园打了一夜雪仗，与明光宫失火一事并无关系。不由得心下一顿，这好不容易有点的苗头，如今只是个误会？】

【一时竟不知该信她们还是不信，心里头有些挣扎。我需要一个发泄口，需要一个让我放下长逸没了这件事的抒发口。若是我一意孤行地认为是她们所为，不是不可以。但是，却有另一个声音说着不可以这样。内心挣扎矛盾，面上亦是有些变幻莫测，却不曾说话。】

{姐姐出言相助，姝染心存感激，对她的感情死似乎又加了几分，另一边瞧着娘娘的神色，似乎有所动摇，再叩首，字字如灼}

娘娘可曾想过，若是天灾，娘娘亦心有所靠，若是人为，娘娘可要饶了那造罪之人，妾身总也相信这样一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娘娘若真疑心皇子死因，便应有了决心此事要追查到底……

{娘娘若有所动摇，便是因了她疑心此事，她定不会去饶了那纵火之人，如今我说这些话，不过为了自保与保萧姐姐，娘娘亦不是糊涂人，想必也明白这各种利害，只是让她一时间去接受这样的事实，她定是难以作决定的}

妾身口无遮拦，还请娘娘恕罪……

【光明宫那场大火，原以为只是天灾，如今看来，若是真的只是天灾，这婕妤定不会疑心是他人所为，她能怀疑窦妹妹，想必也是擦觉到了什么】

【听着窦妹妹所言，再看着婕妤脸上神色未变，也不知她心中是何想，忖度了片刻】

娘娘，痛失爱子，悲痛万分，可是当夜都妹妹的确是和嫔妾在一起，当夜，嫔妾曾吩咐我的贴身婢女青黛在院子守着，宫里巡逻的守卫，该是瞧见的，娘娘大可叫来询问，若非如此，嫔妾又怎么敢来此向娘娘坦白

【稍顿，道】

窦才人所言甚是，若是娘娘对皇子的死有疑心，查寻到真正包藏祸心的人，方能告慰皇子的在天之灵

【听她二人一唱一和，心中再度动摇。我确实不信长逸一事乃天灾意外，可除了那几许疑点，却未有半点可疑的真实线索。这才是我何以不放过一点点可能的缘由。但眼下听她二人如此说，不论她们是为了脱罪，还是真的觉得长逸的事儿有疑，我便权作第二种可能了。】

按照你们所言，除夕当晚你二人是一道在那御花园玩闹，并未靠近过明光宫？

【眸子微眯，扫过她二人，仿若她二人一人不肯定，便会化身成虎吃了她们。见她二人皆是肯定，半响才又道】

要让本宫相信你们，可以。
你们发下毒誓，并给本宫找到可疑之处，本宫便信你们！这毒誓，窦采女已经发过了，内容就由窦采女告知萧充衣吧。
至于这找可疑之处，本宫不限时日，毕竟来日方长，本宫在一日，便有整治你们的手段！

{那般歹毒的誓言是如何叫我说的出口的，将子嗣与恩宠全压于婕妤娘娘的皇子身上，我又怎会这般的拖累的萧姐姐，她如今这般庇护于我，难不成我还要恩将仇报，将她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回娘娘话，妾身将恩宠与皇嗣作为赌注乃妾身表娘娘真心，萧姐姐确与此事无关，还望娘娘高抬贵手……

{转头瞧了瞧萧姐姐，我知道她此事肯为了我跪于这空翠堂便可为了我发那毒誓，可我又怎可让这样为我的她去说那样的话}

恕妾身直言，誓言本是虚无，娘娘有心，何不派人去查，总也能查出个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