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安府

	才不是，颦儿念及小五啊娘近来劳累得很，便唤着厨房备下些啊娘素日头喜爱的果儿糕点。 [端着的红漆盘稳稳放置于桌上，任小五娘牵过自己的手佯装认真的模样，话里眸里却满是调侃，咯咯笑着没脸没皮接着说道。] 怕是下人们口齿不清，颦儿便自行端着前来用这碎点心向啊娘讨奖赏来了。 啊娘酿的酒要出窖了，给颦儿几蛊如何？ [睨了一眼桌上卷起的画卷，嘴里仍碎碎念着那酒。虽啊娘可宝贝那酒窖里的酒，却没少偷喝。只是每每只是一点点不能尽兴，还是向啊娘讨了正大光明的喝才好。]

	[前话听着尚算合理，不过算是明白了，刚才想的一点也没错，这敢情后话才是所来正理。] 怎？颦儿何时这般喜饮酒了？ [并非觉得喝酒有何不好，以前小五像颦儿这般大的时候可没少喝，就是奇怪这颦儿怎生这样问，莫不是也干了小五那些事？] [难怪总觉得酒窖的酒不对劲，因那么多，却没仔细去注意。] 那可得给小五好好说说这酒有何般好处？说得好了！小五娘铁定许你以后都不用偷偷喝了。 [糕点这会儿也不吃，只想这小脑袋里会想想些什么？又会说些什么？]

	ps:叶子的性格我都快演不出来了！ [闻得小五娘这般一问竟不知如何回答，忆得往昔是瞅见小五娘素日喜爱那酒蛊里的酒，倾于瓷盏中酒香四溢勾人，浅尝了几番便沦陷了。心下暗暗斟酌着用词偷瞟了一眼小五娘，见其笑意浅浅非薄怒便也不管不顾了。] 见着小五娘喜爱这，颦儿便也尝了许些，至于许些应是多少....颦儿记不清了 [回味着那酒香醇厚馋瘾上来，忽闻小五娘所叙，思绪一滞笑靥僵在面庞上。] [往日里虽说摸着去酒窖里每坛只小饮一点，复将白水兑进去。唯酒味淡了那么些，若非细查是不易察觉，如今让小五娘得知，莫非是喝成精了么！] 还是叫小五娘晓得了偷喝的事呀。 若说好处，颦儿并不晓得几样，依稀想起医书里似是书饮酒适量可舒筋括血、祛湿御寒，亦可调节食欲医治病痛，并非何有害之物。

	[敢情这说来说去，还是跟我学的，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便是瞧着小五娘饮酒便饮了，怎也不瞧着你世衡爹研习经子史集时，也给学学。 [正好由着牵过的手顺而将颦儿抱起在怀里坐着。津津道来。] 若要小五娘不知除非你不饮，要知道小五娘饮酒可是行家，以前游历四处的时候，可没少饮，饮的酒何止一种。 只要一闻酒香就知道这酒甘醇与否！ 小五娘不揭穿你，一是因为你世衡爹还没发现，二是因为小五娘想让你从喝酒中悟出一个道理，如今，你却全然一点也没悟到。 [话俄而一止，未曾放过颦儿话里头提及的医术，莫非这颦儿独独喜了这个？。] 看来明儿小五娘就得去把酒窖的门给锁好了。

	颦儿不喜那文绉绉的国风离骚什么的，一把火焚了才好。 【琐碎嘟囔着安坐在小五娘怀里嗅着清淡的发香，抚平皱了的裙摆抬头直直望着她。】 小五娘怀着这样的绝活，颦儿竟却是不知晓的。既是如此...颦儿今后便不能饮酒了，都叫小五娘知晓了。 不对...小五娘若是知晓了的而未制止，可是允了颦儿往那酒窖里搬上两坛么。 【听着小五娘说的大道理，实是想不出来，而她语顿柔声一转，竟是要锁了酒窖，这可万万不行。】 不可以..颦儿悟不出来，啊娘提点颦儿着些 可是不能锁了酒窖。

	[这一下便是知晓我这是允了。] 你这小脑袋瓜道是转得快。 [眉眼笑开，抬手轻轻敲了敲颦儿的额头。] 不过你那烧书什么的，也就在你小五娘这儿说说就好了，你爹是宝贝着那些书得很，连你小五娘要是不小心把书碰坏了，可都是要挨罚的，一个不小心就是几天几夜的不吃饭，再不行啊，就是丢出去了！ [说得煞有其事，很是郑重，可不能让她还真去那么干。] [只道是喜欢颦儿不拘小节的样子，以前自个儿和玄家鱼儿不也说去把那些个八股文章给烧了个干净麽，这颦儿虽不是我亲生，却真是随了我年少时的性子。] 至于这道理麽？ [俄而一顿，眉梢轻扬。] [原是打的主意就是想寻寻这颦儿的志向是什么，于小五而言，不喜诗书也未曾不可，] [上下打量颦儿一番才道。] 这女子本当知书识礼，况且现今我朝又开女子入仕的先例，乃是千古创举，怎颦儿就不曾想过入朝为官？

	颦儿..颦儿不过玩笑话，是断然不会这么去干的！ 【被小五娘敲了下头缩了缩脖颈，手揉着被敲的地方生疼，嘟囔着。】 再者，小五娘借了颦儿一百个胆子，颦儿也未必敢去呀。未至汲毅阁人先被世衡爹爹丢出来了。 【侃侃而谈之际，忽闻小五娘闻入官为朝的事情，身子不由一哆嗦。】 知书达理什么的不适合颦儿，颦儿只想要云游四方悬壶济世，造福百姓。 那小五娘又是为了什么而入朝为仕呢

	你知晓就好，以后可莫说你小五娘没提醒你。 [素手轻点了点颦儿的鼻尖，这会儿不过是想她认真记住，这颦儿若真玩闹起来，指不定就去了。] [道是这颦儿后话与自个儿猜测一样，如素心一般，道未尝不好。只消不存坏心思，小五这为娘的心里也是当由着她的。] 这悬壶济世，造福百姓麽？你有此心固然是好。 [先顺她话接，但心有所虑，只有秉承下去才至所成，而非半途而废，颦儿口口声声这般说，毕竟是小孩子之言，是否定念尚未可知，继而眸光流转，饶有兴致的笑着故意道。] 但你可知游方医士之所苦，少不得风餐露宿，更少不得遇见个强盗匪祸什么的！那时你又当如何？ 至于当初小五娘何以入朝为仕。 [不消多想，继而说来铿锵有力] 乃是为了天下女子，好不容易待得女子科举，若无一人前往，尔后女子何以再能入朝为仕？小五娘虽然文词不若你世衡爹，但亦立志一试，非是为能入朝，乃是己心。你可懂了？ [眸光灼灼，正如当日容教时与素宸所道的，虽是时隔多年，如今说来仍旧历历在心。]

	【小五娘素净的手轻点鼻尖酥痒惹得自己咯咯笑个不停，连忙答应着“是”，手摩挲着鼻梁骨却见着小五娘面容肃正了几分。】 自皎儿病了，悬壶济世便是颦儿之愿。 颦儿不怕苦不怕累，幼时那么些年头都过来，只是看不惯那世间医者披着善心谋取利益，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真真是要叫人笑坏了。 【阖眸恍然忆起离开家的那么些日子，再没什么比那更难熬了，他们那些郎中听见叶子没有银两便将叶子打发着丢出去，连带着同情的神色都吝啬给予。何为医者，医者应怀仁心上善若水，世间皆道医者父母心，若世间真多出了那么几个医者，不就太平多了么。与其求人，不如求己，如今颦儿可以苦习医术，待学成之时，定是要救天下病患，让她们不像皎儿一般。】 【颦儿真的不愿在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绝对不允许。】 强盗匪祸...颦儿当真未顾及，不如小五娘教颦儿武功吧。 【期待的望着小五娘，细细听着忽而嫣然道。】 小五娘鸿鹄之志，颦儿并非能比，但颦儿愿立志一试，并非因着其余，乃是己心。

	[对上颦儿巧笑嫣然，莫名的心中一震，颦儿小小年纪，便已为皎儿许下此生如此鸿志，而皎儿自幼身体柔弱，入了安府后细心调养才好些，颦儿之志想来并非一朝一夕所悟，小五亦是欣慰，对颦儿展颜一笑。] 既是如此，那小五娘便等着......有朝一日，你医术精湛，且不可忘了今日所言。不过你既喜医术，这医药古集却是决计要熟通于心，方不至一知半解是小，误人性命是大！ 小五娘道是识得一个医术高明之辈，居冀州，姓冉，名素心。你若有幸拜她为师，道是你之幸矣！ [当初若非素心，只怕小五已命丧黄泉，对她医术自是不疑，只是久不闻素心消息，微有感叹。] 只是她行迹飘忽不定，为娘也是许久不曾见过她了。 罢了。 [隐下心思转笑。] 白府祖上曾是习武，只是你小五娘却是不会。 [仿佛可以预见她的失望之色，继而道。] 你且随小五娘来，小五娘去为你把那本《白小五醉酒剑法》取来，你细心研习，便如你墨姨姨一般，那可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探花，以后出门防身自是妥当。 [斓漪所赠清风剑谱，小五自习不会，如今却是送与颦儿正好，道罢了，自暂收起那画轴，且留作尔后再道。便抱起颦儿一道出门。]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