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殿】西面：南厅

	{宅邸离宫门近，故而闺阁里候着，只吩咐奴才外间打探稍远些的几时起了马车，只等人起了马车，是才出府门。爹爹娘亲好生叮嘱，规行矩步，不得行差踏错，话里意思倒藏了几分明哲保身的意味，偏没些个该争该得的野心，只我今儿去了，且是冲着那万人瞩目的太子妃之位，旁的但都落不得我的眼。} {马车辘辘，滚在平滑的街面儿上，正是乍暖还寒时候，街边柳儿抽了嫩绿的芽儿，只睇上一目，朝气蓬勃的势头都打的心底喜气洋洋，挑了帘子一角，将才瞥上一目，被疾驰而过的马车呛的迷了眼，恰正因此，未瞧仔细，倒不知是谁府上的车驾，竟这样没规矩？自也失了再观的兴头，只按捺心思，待至宫城。} {赶着时候，经层层盘问，才得以往内宫，这一来一回的检视，着实费了好些时候，只到底出发早，不曾落于人后。鹅黄衫子外罩了件月白披风，腰间缀了五色宫绦系祥云玉佩，垂鬟分肖髻斜插一只金崐点翠梅花簪，一双桃花眼端的是妩媚风流，和着一点朱唇似嗔非嗔，一行一态都透着闺秀端仪大家气度。} {尖细嗓音入耳，解了月白披风，递于银杏，是才按列随行，门扉处睇了一目，殿内郎阔，围桌上金樽果盘样样精致，最上老妇，雍容华贵。垂目行间，只瞧得正中地毯毛色光亮，质地柔软，屈膝跪拜，叩首唱礼} 臣女司徒氏玉琬叩见太后娘娘，娘娘长乐未央

	【今儿一早便有宫里头来人传话，宫内设百花宴太后请几家闺秀一同入宫，简单收拾了一番妆容，换了身水绿色衣裙衬托肤色，青丝挽起，发间插了根白玉簪子，便出了闺房，出门前太爷爷特定叮嘱了稚书，宫内要谨言慎行等等，这些稚书自然都是知道的，稚书也知道太爷爷这是担心自个儿在宫里头闯祸，才会千叮呤万嘱咐的，毕竟这都关乎到全族，自然是 马虎不得，含笑一一应下了，且让他放宽心，后复携着云初在门口等着马车】 【虽是过了寒冬，但初春时的天也并不比寒冬时来的好些，一样是寒风凛凛，上了马车有了遮挡倒还好些，马车缓缓前行，一路上稚书听到了不少小贩吆喝声，随着这些声音渐渐拉长，那便说明离宫门不远了，马车停驻于宫门前，云初撩开马车帷裳，扶着稚书下来】 【看了看那巍巍宫墙，那阻隔了宫里宫外的高墙，多少女子向往着能同如今自己一般跨过那道宫门，进入这高墙内院，半响，方才提着步伐往宫门走去，那头早早便有人接应着，客客气气的含笑答了她的话，便由她领着来至一处宫殿， 进了殿内便有三三两两的闺秀已经在里面等候 ，朝着里头几位闺秀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了】 【待人传唤后，便依次跟着列队随行入了南厅，随着众人一起行大礼，屈膝叩拜】 民女幽州秦氏稚书，拜见太后娘娘，愿娘娘长乐未央，福泽绵绵

	【早春来时，雾薄雪皑，总以为这个春天会就这般过去时，天色倏然放晴，不过是几日间的功夫，京中骤然冷了下来，故而已是花朝节了，但京中依旧萧索。时令如此，人力终是无法撼动分毫，不过说来也是一桩奇事，京中湿冷，花儿朵儿却依旧开的娇艳】 【昨儿入夜时分，母亲已着秦桑将今日要穿的衣裳和佩戴的首饰打点清楚，饶是如此依旧不放心，在晚间入睡前又来看过一遍这才回去。迷迷糊糊间听见一慢两快的声音，三更已至，顿时便没了睡意，起身沐浴焚香】 【身后府里的婢子忙进忙出好不热闹，可铜镜里的人儿却依旧端坐在镜前，仍由伶俐的婢女篦发绾髻，梳妆敷粉。众人忙至四更时分，镜中清晰倒映出一名稚气未脱清丽脱俗的少女。少女身着鹅黄色罗裙，一头乌黑的发丝挽作朝仙髻，髻子上缀了一溜儿米粒大小的流苏，发间零星用几枚珍珠妆点，耳朵上是两枚镂空的珍珠坠子。两弯娥眉如远山，一双杏眼如星辰，琼鼻樱唇，映着修长白皙粉颈，愈发楚楚动人】 【妆点妥当，起身离去。二门上拜别父母亲眷，母亲接过婢子手中的白底绣绿梅的披风亲手为我披上，鼻子一酸，眼中的涩意生生忍住，待母亲为我理好披风，深深一拜，旋身便上了马车】 【马车如往日出行一般穿过京中街道，再没有像往日一样打起帘子看街道两边的热闹景象，深深吸了口气，接过秦桑递过来的茶，轻啜一口便放在身侧的红木连蝠捧珠小几上，想着到宫门处还有段距离，便阖了眸小憩】 三姑娘，到了。 【秦桑的声音轻柔细腻，但却清晰的传入耳中，理了理衣衫，扶着秦桑下了马车。晨曦微光，宫门处已三三两两的停着各府的马车，耐心等候检视验腰牌入宫。不多时便有宫人上前引领，顺利入内，待得到了一间暖阁，里面已坐了几名闺秀，含笑与伊一一见礼，回身福身答谢引领宫人方才落座】 【一盏茶毕，唱诺声起，拢在袖下的双手舒展开来，随着引领姑姑有序入内。大厅里暖意融融，初春的冷峭顿时悉数褪去，愀然抬首，南厅上首一名年过半百的贵妇人正是太后无疑，随众站定，行叩拜大礼，口中恭敬柔和】 民女李氏婉清给请太后娘娘请安，愿太后娘娘福泽绵延，长乐未央！

	【自昨夜与母亲彻夜交谈，母亲似乎欲言又止，然眼中泪水却簌簌而落，未能停歇。我却早些看透这个中利弊，明白父亲所言所指，母亲的难以割舍，裴家荣耀与系】 小姐，夫人给你准备的衣服…… 【于铜镜前呆立许久，仍未能琢磨自己心中所想，对其摇了摇头】去取些素净的衣服来，上次哥哥送来的鹅黄色在这一的季节到让人暖心，其余首饰都不要，只要父亲去年生辰送于我的金步摇跟珍珠耳环便是…… 【太子妃这样的事，若是得了太后的心也未必得了太子的心，若是未能得太后的心得了太子的心，到也未必没有出头之日，早听闻太后出身不胜其余嫔妃华贵，且行事作为低调，到没的什么架子，然尔做到太后之位相比亦是深得帝子之心，我虽不知我因何而来，却也知晓此番行程不得不来且不能有丝毫差错】 【宫外车撵众多，相比各家姐妹早些到了，不敢怠慢，几步碎步紧跟上前，生怕耽误了什么。丫鬟身后抱着披风一路的跟着未作回应。这一的季节初春乍寒，若是太后着装没过于厚实，过于保暖似乎显得身子娇贵，一切到是随机应变，听天由命吧】

	[看着五位闺女一一迈入大殿内，莞尔一笑。生的是个好模样，这一年复一年，看着她们，却似还能想起往年自个儿殿选的模样。看向秦府和司徒府，裴府的姑娘。这三位家中都是位高权重的] [转而笑着说] 好，都起来吧。 [浅浅一笑。这三位里，哀家最不喜的便是手握兵权的了，许是同先帝相关罢、又扫了一眼其余二位姑娘。说道] 哀家都知道，你们个个熟读什么女、内训的，哀家便也不多说这些了。司徒氏和纪氏来同哀家说说如何理解这‘不言温室树’。 [转看向其余三位，水岱命人分别给了那三位每人三个小碗。我道] 这三个小碗里面装的都是果酒，为三个味道，酸甜苦。你们可尝尝，再同哀家说说都有什么感想。 ------- 就是说宫女给你们三个人每个人三个小碗里面装的三种味道的果汁，你们喝了，喝完了取其中二种味道说说感想就好了

	【众人一同叩拜，后复听上头人所言，方才齐声谢恩起身，列成一对，方才未曾见上头那雍容华贵的老妇时，便也不觉得紧张，如今见着了却是手心捏了把汗，垂了垂眼睫，心里一边又一遍的提醒自己冷静冷静，太后又不是什么吃人的猛兽，何必如此紧张畏惧，慢慢的静下心来，细细的宁听其说道】 【闻其所言后，便有三名宫婢端着托盘上来，上头搁着三个小碗，除却了太后点名的司徒氏和纪氏，其他包括自己在内的三位闺秀面前都站有一位婢女托着托盘，所问不一自然也无人敢去质疑，毕竟太后有她自己的用意】 【到底是宫内打滚多年的人，心思又怎能让人随意猜透，只是这感想……罢了，后复瞧了瞧身旁几位闺秀都没有动静，便上前几步俯身行礼言谢太后赏赐，后复才伸手端过一碗一碗托盘上的果酒轻呡一口那三只小碗中的果酒，浅尝了每种果酒的味道，待三碗都尝过后思量一凡放才答道】 人生百味，百味人生，人生就如同这百味一般，酸甜苦都不过是其中的缩影，人生百味杂陈，唯有甜是最美好的，甜也是人最向往的，甜虽好，但是甜也是最危险的，甜言蜜语害人，刀口舐蜜伤人，甜是人生顺境却也是一种诱惑，一味追求只能令人迷失方向，得到一时的美味，得不到一世，人总是向往好的，但是却不知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只有好好的耕种自己应该种的地，才能得到自己应当的收获， 自然也当珍惜眼下，譬如同父母姐妹，兄弟一起便也是甜，分开则为苦。但人往往苦过后才回忆起甜 若说甜是最美好的味道，那么苦却是恰恰相反，但是苦的滋味虽难尝，但也惟有吃过种种苦头的人，才能珍惜得之不易的甘甜之味，然苦又有千种万种，其实苦也是对心志的一种考验，古语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若说甜是顺境，那么苦就是逆境，月有阴晴圆缺，人生有潮起潮落，却总不离甜苦无常的交错变幻，是甜还是苦，还要看人，但若是这苦是自酿的，那便是另当别论，自酿的苦酒还是要自己尝，怨不得天由不得人了，民女愚见，

	【待众位闺秀叩拜大礼毕，太后慈和的声音响起，谢过太后恩典，随众起身。眼角余光瞥见大殿里光可鉴影，大殿南侧丛丛绿竹苍翠欲滴，顿时便觉得大殿里没了先前的肃穆气氛，一颗心也不再似之前那般忐忑不安，反倒是淡然了许多。微微昂首，矜持的打量了首座上的太后娘娘，却也正是这一眼，心中仅余的不安荡然无存，不曾想尊贵如太后竟和蔼和亲至此，与家中祖母一般，霎时便安心了不少】 【太后的声音温和却不失天家威严，细心与其他闺秀一同聆听太后的话语，仔细明辨太后话里的意思，在心里悄然准备应答。大殿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太后身侧的姑姑便让宫女端了果酒出来，除却太后刚刚点到名讳的司徒氏与纪氏，余下的闺秀面前皆有果酒】 【再度谢过太后恩典，从宫娥端着的托盘里端起海兽葡萄纹的酒樽，以袖掩之，小啜一口，浅尝辄止。按照太后所言每一样都尝遍后，退回原位，逐一回味刚才所尝的果酒，而后出列，碎步行了几步，复行一礼，声音不急不躁，清脆平稳】 回太后娘娘，民女以为，人生苦短，莫不是从苦开始。从婴孩呱呱坠地时母亲受苦，及至长成，父母辛苦数年莫不是为儿女操劳打算。若家境殷实些，阖家众人便少受一些苦难，若是家境贫寒，则苦难更多。古人云”若非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人往往在受苦之时总以为天不遂人愿，实则未必。要不是经过苦难磨砺，又哪能明白时事造人的道理呢？只是大千世界形形色色，既有人觉得苦难磨砺人，自然也有人觉得苦难毁人的，个人心志，臣女自不敢专断以一家之言而概之。 【都说万事开头难，有了开头的，后面的话自然更顺畅些了】 苦是双刃剑，而酸亦然。酸就像是一味必不可缺的药引，缺之无趣，过多无益。如酸杏儿一般，若人生如杏，花朵绚丽在早春时节独霸枝头，而结出的果子却酸涩之极，那人生还有什么趣儿？倒不如像松柏一般，虽不出众却也能常青不败。若要是因此就厌弃了杏儿并非明智之举，杏子果实虽酸涩，可花、叶、果、枝、根皆可入药，更是咳嗽润肺必不可缺的一味药，由此可见酸亦是缺不得的。 民女以为万事万物存在便是有理，只是不可笼统而言。民女愚钝，让太后娘娘见笑了。

	【依礼数随众人见礼之后，便静候着。殿内属得暖和，念及侍女捧来的披风，不禁有些失笑。这里是皇宫内苑，况且是当朝太后所处之地，岂会冷了去。好在那丫鬟也是个有眼见力的，只环在臂间，因着衣色相似，也不容易发觉。而后便再无动作，只等上位者发话。】 【双手交叠在身前，静静地听着太后言道。太后的嗓音丝毫不带威严，倒是像极了和蔼的老婆婆。只，当真和蔼可亲嘛？恐怕并不，她到底是太后，当今圣上之母。】 【也不思其他，只依了太后之言，待到宫女将果酒呈上，与未及点名的那二位小姐一同细细品尝了起来。每尝一种果酒，便顿上片逾，感受果酒带来的滋味。并不知道哪一碗是何味道，只从左至右一一品来。甜一时，苦一时，酸一时，当真与我的过往、现今、可能的将来似极了。难免有些失落。】 【品味回神，便见秦李两家的小姐已依次出列，言明了各自所感。不知为何，听罢她二人所言，竟不禁感叹，这二位若非是经历万千，便是读书万卷了。与之相比，我却好似见识短浅了。见纪家小姐与司徒家的小姐并未有出言之意，便也续了李家小姐的后，上前一步盈盈一拜。】 臣女愚钝，方才浅尝三味果酒，只觉得果酒香醇。苦有苦的滋味，甜有甜的味道，酸也有酸的特色。苦后味道淡去，便没了苦味，既没了苦，便也算的一种甜。而酸果酒刚入口时，有些刺激，而待刺激过后，却有点点涩意，倒有些像苦果酒了。 品过三味果酒，仿若让臣女体味了一番人生，于家中有爹亲娘亲的相顾，自幼不知苦滋味，只道甜是生活滋味。而后女子长成，谈婚论嫁，终有一日离爹娘而去，个间苦楚难止。但以后，却又是另一番甜的开启，这往后便是各种味道续续而出。 【言及此，难免羞红了脸颊，自己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此番言说难免显得有些大胆了。】 然，人生百味一词便可知，一生便不仅仅是一两种简单的味道，甜中会有苦，苦后或便是甜，而臣女当做的是如何平衡此间起伏，以求不大起大落，时刻清醒谨记恰当一词。 【言罢，再行一礼，复回原位，静待余者发言。】

	-、【今日不知殿内染了何香，入脾入鼻间皆有清神静气之效，座上尊贵的人儿开了口，有心想抬眼望一望却亦是屏气凝神，眼眸低垂不与对视。只安静了些许，便听太后声音悠然入耳，虽出来的调子平和顺滑，但那底气一听便知素与常人皆不同，依然端足了礼数起身】 臣女谢太后娘娘恩典。 -、【微然间顿了小片刻，心下便生繁杂心绪。为何让自己与那司徒家的双双作答？却是其余闺秀执掌玉碗，难道太后心中于太子妃人选早有定数，不过是略做一二陪衬？言及司徒家怎比得我纪家祖上辉荫，翩然不论这宫里的还是宫外的都要他们做了先机去。只思虑此处，那一颗安分的心躁动不已。】 -、【未先出口，便有秦、李二人相继出声，闻此不免唏嘘。二人不愧是名门子女，不论身量气度都出了十二分将相之言态。只是，太子选妃，将来坐的便是这后宫的主坐，当下却只言苦与短，日后后庭气数怎能长久？未免难登主流。待等第三人答，却是许久不闻其声色，低垂眼眸动了动，屈膝轻礼亦是作答之示。】 臣女作答前，先请罪于太后娘娘。臣女今日入宫自该尊习孔光先人之教诲，遵规守矩以树志，有幸进得宫廷之违，便不语宫廷之事，现所答曰便是闲议加儒，枉为先辈表率，自当告罪予以自表。 -、【先言及此，这才清了清嗓音。不言温室树乃孔光之论，孔光贵为尚书令所作此意最为恭谨被流传佳话至今，重以德才所兼备，予以效仿。只今后若入后宫便无机会出宫，得以无需对他人禁言，再道若有机会得见家人便是不同；若是无缘入宫，才最印证此话之意，最算说到正理。想到此处，微低头回复】 臣女愚见，温室自有温室之玄妙，予以德行兼备者亦才有幸见得，既是具备德行为人，自该自当加以谨言慎行。 然而臣女只为一介女流，不得登以大雅。不比孔辈立足军机要务自当恪尽职守。今日臣女有幸入宫，若得他人寻句“后宫花厅种以何色花也？”亦作对曰“然雪色薄物如纱帐，不得已有幸见各色花也”。 臣女作为女流，后日亦只可做人妇，作人妇者，不止三从四德相夫教子，更应端正口德，不加多议与妄议周身诸事。俗说口舌之伦多有伤败，臣女亦深觉如此，多说先辈所不言朝中要务，臣女不懂。臣女只知女子因端正淑仪，苛尽本分。 -、【先者只一句便回了自己心中所想，略带俏皮且直接，便是不愿在太后面前卖弄，太后何许人？便是吃尽天下五味，看尽人世百态。不愿多说心中建树，因介于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论是否当得太子妃，且莫多知多惠。最后还是将此化小来谈，以女子粗俗浅见。女子应懂得揣着明慧心思坐得糊涂，方可成器。】 臣女略薄浅见，太后娘娘见笑。

	[与众女子一同问了安，太后娘娘温言“起身”在耳畔拂过，那份恬淡的优雅，让人听过后就觉得心底安定许多。不再有当时进来的那般紧张。依着太后娘娘的言语缓缓起了身谢恩] [太后娘娘让人端了几碗果酒过来，却说是让我与纪家姑娘回答“不言温室树”为何理解，太后娘娘这般的有意在选太子妃的时候单独的问了我与纪家姑娘“不言温室树”，而只是给了其他三位姑娘几碗果酒来说说体会。看来，太后娘娘的心理早已有了定数，我可要认认真真的回答，免得坏了太后娘娘的器重] [听着其他的姑娘回太后娘娘的话，心中却是觉得不妥，若说这人生，谁能有她老人家年长，多少的滋味太后娘娘心里最为清楚明白，又怎么会愿意听我们这些小姑娘说什么人生的酸甜苦。若是我说，我们那里有什么苦楚，他们所谓入宫，还未得以选为太子妃，就哭哭啼啼的觉得是苦，夜里回去，岂不是又成了甜？不成器] [听着几位姑娘的回答，有的让人听着着实耳目一新，有的却是，不知该如何的形容，也不知太后娘娘听了会是何想法。看着纪氏回太后娘娘的话，也不想她占了先机，这才紧跟着出列回答太后娘娘道] 孔大夫为尚书令，却不以其权高为骄，不以其位重为傲，是以原则为重，无半分懈怠。以国之重为重，即便在家中也不提及，如此谨言慎行品性，值得我们这些后辈学习致用。 臣女为女流之辈，不能及朝堂之事，却也不曾听祖父和父亲于臣女言及朝堂之事，故而臣女明白并非什么事情都能在府中言及。如今想来，这也是祖父和父亲在教导臣女，不得妄言的道理。今日得幸于长乐宫面见太后娘娘，虽激动不已于心间，但知道在府不言宫中事，谨言慎行，不该逞一时口舌之快而肆意妄论。 因此臣女以为，不论身处何地，不论身份贵贱，都该以国家为重，是百利而无一害。孔大夫以不言温室树而断了他人妄以另论的想法，而若有人问起臣女今日入宫所闻所见，臣女也该沉默不语，一笑而置。若是有意掩盖真实，言及其他，倒让听了的人有了另一番想法。 对于纪氏姑娘所说的不言宫中为何花，倒是言及其他，也是一点都不赞同，孔大夫不也什么都没说，若是以其他的话语来扰乱打听人的心，而让他人另作想法，那也是不好的。 臣女陋见，有不妥之处，还望太后娘娘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