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在皇后那里告了假,倒不用去请安,入宫十来日也不曾在御花园逛过,收拾了一番,穿了身苏绣月华锦衫,因着肤色似雪,不施粉黛,只在眉尾勾了几笔,弱化了原本哀牢人的英气】
【仍旧不染口脂,毕竟还在“病中”,不能叫人看出破绽。小步在这鹅卵石小路上散心,忽见走来一婢子,语气倒是趾高气昂】
楚选侍,我们家主子请你过去。
【皱皱眉头,心下不喜,可见他这副模样也知道,这婢子的主子位分比阿韵高,应当不是同阿韵一起入宫的那几位,攥了攥手中帕子,依言走过去,隐约见其人,只听青瓷说道这位是丽嫔司徒氏】
【闻言,心下稍有计较,对其行礼道】
妾见过丽嫔主子,丽嫔主子万福。
嗯
[听着她请安,瞥了眼。也没打算喊她起身,便缓缓道]
是哀牢来的?是有几分特色。在宫里头也算是可以的。
只可惜了.....
[可惜了长得不好看,可惜位份不高,可惜一入宫便得病了.... 扯了扯嘴角、问道]
本主记得你是延禧宫的吧?
那地儿可真是不太好呢!~
【听她语气不善,又带有轻蔑,想到当日皇后待阿韵的客气,这丽嫔又算什么?心下冷笑不止,阿韵在哀牢先是大将军之女,后养于王府,身份一向尊贵,如今竟叫这等子人侮辱】
【咬牙正欲说什么,却听她醉翁之意不在酒似的说起延禧宫,却道珍嫔在此前落胎,上月怡贵嫔也落胎,加上如今阿韵装病……只是阿韵这病是装的,这丽嫔却想到了什么鬼神之说,吉利不吉利的】
【在这鹅卵石路上行礼,膝盖已经是疼痛,这丽嫔存心磋磨阿韵,精心修剪过的指甲抠着掌心的肉,启唇道】
丽嫔主子可不要妄言,宫中处处都有陛下帝王之气庇佑,何来不吉利。
【鼻尖微微冒汗,显然有些撑不住,阿韵自小养得精细,王妃即使不亲近阿韵,也未曾轻待阿韵】
选侍在说什么?
[故而峨眉一挑。言着]
本主说了什么了、叫选侍在这胡言乱语的?这宫里自然是帝王之气庇佑了。这还用得着你说?
[白了她一眼,复笑了笑。言]
起吧。瞧你这病怏怏的样子,真是晦气!
也不知道如何进宫的,万一是什么恶疾的,可真是晦气了!
[说着,嫌弃的掩了掩鼻]
【阿韵只幸好并未染病,不然此时怕是已经晕过去了,原本湛蓝的眸子微微泛红,语气僵硬道】
延禧宫妾住的很好,如今染病是妾福薄,怨不得旁的。
【说罢轻咳几声,抬头看了眼丽嫔,嘴角冷笑,抬手示意青瓷扶自己起来,不管她是否喊自己起来,隔着衣服揉了揉膝盖,今日穿得轻软,这膝盖一定是肿了,心下不由恨恨,气道】
皇后娘娘免了妾几日请安,没想到丽嫔主子有这等福气享了妾小半柱香的请安,丽嫔主子可当真福缘深厚。
放肆!
[这个小蹄子居然拿了皇后压我?果然这些一个个狐媚子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当即气的扬手欲打。却被身侧的翠花按住了]
“主子息怒!犯不着同选侍小主动怒。气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
[看了眼翠花。怒意未消。收了手,也是,哀牢女子...呵、若不是哀牢如今陛下看中。本主早就打她了!岂还在这看别人脸色?!]
说的是,你这等贱蹄子,本主便不同你计较!
脏了本主的手!
【因着膝盖疼痛,半个身子虚靠在青瓷身上,原是一时气话,却见丽嫔怒骂,可见此人气量,口中言语粗俗,阿韵虽然来大魏不久,这些话还是能听得懂的】
丽嫔主子这是什么话,如今叫妾和几个奴才听了不打紧,若冲撞了娘娘们可怎好?
【抬手掩唇轻咳,面上因为气恼泛起丝丝不正常的红晕】
【所幸阿韵不同此等女子住在一个宫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膈应】
放肆!
[她这话越说越是过分了。压着怒意。道]
本主心善 不同你计较,倘若再出言不逊,别怪本主不念情面!
[说完,欲离。经她身侧的时候 伸手猛推了她一把。冷哼一声,莲步离]
【语毕,垂下眼帘不再看她,听她说完话,忍不住冷笑,正待说些什么,却叫她推了一把,阿韵一个不稳就往青瓷身上倒,所幸青瓷方才便使了劲托着自己,这才没有倒在地上】
主子您没事吧?这丽嫔可真是嚣张,什么做派!
【微微摇头,这便是现实,阿韵人微言轻,自然被欺负,若哪一日成了上位者,手中握权才不会被这等小人欺负!】
=结=
建兴十五年三月十七日 春末
[昨日傍晚因那宫女顶嘴了一句便吩咐了小德子自行责罚了她。不想回了宫却听人说那宫女被折磨死了,是被淹死的。原来小德子将她头按在了水里。那宫女便死了....]
[揉了揉额,一早起身梳洗打扮毕。便吩咐了人出去走走]
[路上刚好遇到了楚贵人,想着那宫女尸体处理在了小如溪。便喊了楚贵人一道去御花园内走走。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