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都是要去请安的,这会子见着皇后也觉得膈应,更别提什么亲近之意了。]
[请安散后本想着回屋去,省的郁闷,倒是叫若姐姐叫住,而且一道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果真到了僻静处便问了出来。]
[因是姐妹般的发小,自不会矫情,蹙眉将那日的事儿说了一遍,才憋屈道]
先是无端端说我是不是病了,又是拿了莫须有的事儿说我礼数不足,撤了我的牌子,还罚了礼教……这叫我上哪喊冤去?又没其他人在,她……我说的哪作数?
[本来想说都她说了算,到底谨慎行事,也没多说。只同若姐姐提了句]
那日她说到什么家里人,什么旁的心思,这能传到皇后耳朵里,还拿借口发落宫嫔,断不是什么朝中事儿。可哥哥们行事磊落,姐姐们也都在闺中,如何会到一个……竟做出假公济私这等事的?
【听她说得云里雾里,竟隐约是与宫外有勾连。之前并不曾听闻尚书令与镇南侯府有何过节,这嫌隙究竟是因何而起呢?】
【蹙眉沉吟,一时也理不出个头绪,只得道】你我初入宫立足未稳,风头太劲未见得就是好事。她是六宫之主,轻易撼动不得,你权且避让一二吧。长秋宫我尚有说得上话的,明儿我便着人打听打听,待摸清根底再作道理不迟。
【虽是如此劝慰,心中终究是动了真怒,望着涓涓潺潺的小如溪,凝眉冷笑道】好一位母仪天下的贤德皇后!挟私刁难,仗势欺人,中宫的名位权柄难道是让她用来弹压异己的?岂有此理!
[听她说长秋宫有人可帮忙,知道应当是她收拢的人,便也就点了点头,道了谢]
若姐姐说的是。我到底还是耳目闭塞了,还得靠姐姐费心。
[说着有些烦躁,深吐气道]
我原想着身处嫡妻一位,又有太后娘娘亲顾,必然是公允之人,不想竟……
[说罢叹了口气,摇头泄气道]
我会伏低的,我不到处走就是了。
一味做小伏低也不妥,倒助长了他人的气焰,日后有事无事的就拿你扎筏子,这日子还怎么过?
【本不是爱多管闲事的性子,可眼前人毕竟与旁人不同。】
裴氏一族数百年的基业,镇南侯又是天子近臣,你堂堂一侯府千金岂能任人欺侮?
【皇后此举实在有失国母气度,不过皇上未必有耐性理会这些琐事,还是去长乐宫讨个公道吧。】
那头狂风吹的猛劲十足的,我又如何招架得住
[理儿都是这个理儿,可是哥哥毕竟是臣子,手也伸不到后宫来不是]
总归都是她说的对
说是礼数不周,罚了礼教,左右也不过是看她心情说事罢了
陛下不管琐事,她手伸的长我是鞭长莫及
陛下不管,自有人管,真当这后宫姓徐了不成?!
【整个镇南侯府哪个不将这幺女宠若掌珠?小诺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你且放宽心,明日我去一趟长乐宫,将此事禀告太后娘娘。纵不能即刻撤了旨意,也要给她个教训!
且不说这后宫是不是姓徐了,就她堂堂正宫的身份压着,稍稍一点不如意,便就拿乔压我,不是瞧着我脸色不好,就是哪儿礼教不足的,撤了牌子,哪有半点顾忌陛下和太后颜面
好歹我也是正正经经殿选进来了,虽说位分不急中宫高贵,但也不至于一句辩解都说不得
我……我真是……
[诺儿在家也是众星捧月,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诺儿也不是个没脾性的,若不是顾忌哥哥,她又何须一忍再忍,伏低姿态,任人拿捏]
太后……太后看在姐姐面子也许能帮我一次,可以后呢
本帖最后由 言若 于 2017-5-15 08:56 编辑
小诺真是聪明人,倚助外力终不得长久,还要你自己力争上游才是。
【先时还担心她性子绵软,难以在后宫立足。如今看来这将门虎女外柔内刚,稍加磨砺,定不失其父兄风范,倒是自己多虑了。】
且不说皇后,无论品貌、才情、家世,你哪一点不在那沈氏之上,岂能让她压过一头去?与其生这不知所谓的闲气,倒不如多在皇上身上下些功夫。
[倚助外力终不得长久,诺儿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她总想着能忍一时便忍一时,如今看来这样只能让人更加春风得意了!]
姐姐教会我记下了
当忍则忍,忍无可忍之时便无需再忍,我裴家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诺儿想着日后尽量避开皇后,如果她还借机会找茬,那么她也不怕]
[定让她也晓得自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两人在聊了几句,便相继离开]
结
建兴十三年三月十三日
[正是三月中旬,前些时日那新入宫的黎氏颇为得宠。那黎氏于本主同住一宫,那伶牙利嘴的模样儿,真真是令人厌恶!这厢正想着,便听到了窸窣走动声儿]
“是那哀牢的妃子”
[翠花正低声说着。我瞥了眼,果然是她]
[示意翠花将人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