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泉县】东城废墟

	吃吧。问那么多做什么？ 【说罢，把烤好的鱼给了他】 每个人二条，足够了。 【说着，撕下鱼尾吃着】 ------- 结戏 -------

	——开，接玉河街—— [烟火弹无法困住那些喽啰太久，要不是自己与凤楼深拼了个两败俱伤的局面，哪还有他们说话的时辰？抱着凤楼深出了名状楼，忽觉着这番姿势颇为别扭，遂放下他，右肩撑着他柔弱无力的身躯，提气纵身往东出城。听闻城东郊外有一处废墟，据说常年有鬼怪乱人心，惑人魔怔。今日就要借着那废墟的“盛名”，吓退那班喽啰] [可惜还没到废墟就被人追上，实在是力有不逮，那一招“荒芜剑法”确实是杀招刻入骨髓的恨啊！思及此免不了又要腹诽凤楼深两句，没事使这么绝情的招式何故？背叛他的是凤雨深和慕容氏，怎的还将这恨意转嫁了的！] [眼看那五人结阵而来，只能一个起落将凤楼深放在高枝上，独自一人与喽啰周旋。其实，自己完全可以将这位凤大侠置之不理，只不过才刚刚要提出与他结盟，真将他扔下不管，岂不是自己打脸？是故硬着头皮也要把这出戏给演完了] [自己确实不愿再与凤雨深合作，奈何一着不慎，被人下了死药，每月必要去往琴墟求药维持生机。这毒不是不可解，只是能替自己解毒的人并不比凤雨深好应付。遂答应凤氏家主，无论如何都要待在凤楼深身旁，直到挖出凤氏信物的下落] [信物乃凤氏家主身份的象征，想必凤楼深对这弟弟亦是心有防备，离去之时也随手带走那信物。信物究竟为何，自己毫无兴趣，只肖完成任务，求得解药，再放荡不羁去流浪。之所以同凤雨深勾结，还是为了寻一处庇护，没曾想这“庇护伞”有些贪得无厌，太难伺候。凤雨深只给自己派了监视凤楼深之事，其余追杀事宜另有一人着手] [今日的局面，想必就是那人安排。思及此，吃下一颗腐肉生肌丸，强压内伤，提气灌入左臂，效仿凤楼深的“荒芜剑法”，虽无其精华却有其势，利落解决那五人，再返身回树上，背起凤楼深]

	【第一次见到左倾纶时，他一身蓝衫像是被海水洗尽了铅华，袖角银线开一朵凛冽白梅，映着月华独立遗世，犹如天人。他的声音清透似含泠泉，笑容浅淡温润如风，即便年过而立历经沧桑，却依旧如翩翩公子隐于浊世，可我从未想过，就是这样一个会在三春花开时酿一壶醇酒的人，他的剑意竟荒芜的不似人间，只要被他的剑意笼罩，尘世万千似都沉入深海掩尽天光，人在俗世，心堕阿鼻。】 【我曾问他既行善举为何还要修习这样狠厉剑法，他却笑答，这世间纷争从未间断，善意能抚平的只有争端，恩仇却要死亡来偿还，在这千丈红尘里，人心早就荒芜。杀与不杀，皆随心随性，你知是非，何惧对错。】 【世人皆是贪图名利，纠缠爱恨不肯放下，我却也不曾真的做到他那般超脱，所以一手剑法未至顶峰，只因琴墟凤氏四字早已深埋骨血，只要提起就能牵动心尖的那根刺，疼的彻骨，所以那一剑的威势并未完全陷入死地，也因此给了男子可趁之机，鼻息之间吸入得东西在清楚不过，心下嗤笑凤氏如今竟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法都用上了，身体瞬间漫上一股无力，脚步虚浮着往后退了几步堪堪扶着桌子，未及开口又听窗外乱声四起，须臾几条人影翻窗而入，眉峰狠蹙，想要提起真元却是半点也不能，本以为自己会命丧于此倒是没想到那小子丢了烟雾弹逃跑之际还记得我这个被他迫害的‘可怜人’，只是这抱着的姿势实在是一言难尽。】 【生死攸关的关头，倒也并无几分担忧，凤雨深想要的东西还没拿到手，自然不会真的对我下死手，我倒是很期待，经年之后，他的手段比之当年又如何？】 【这般想着，也就安然趴在男人背上冷眼旁观这你追我赶的戏码，只是他先前被我一剑刺伤，动作明显受阻，我倒是乐意看这一场好戏，就不知道他们能演到什么程度。】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人武学天赋如此之高，不过黑夜之中见我使了一遍的剑法，如今却有模有样使了出来，若有意栽培，假以时日这小子的造诣必在我之上。】 【这般想着，那边厢少年已是暂退追击者，又再背着自己穿梭暗林之间，月色自枝叶间透析下来，打在少年侧脸上，显得坚毅果敢，倒是比之前的轻佻放浪顺眼许多，当然最让人痛快的，还是他因着紧张与疼痛紧皱的眉头。】 哟，疼的这么厉害吗？我看你额头都开始流汗了，我说我就那么随便打打，你怎么就受这么重的伤？ 年轻人呐，还是要多练。 【见人吃力，故意附在其耳边轻笑着逗弄，这一路被他背着，体内软筋散也并未加重药效，并且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已然开始出现消退状态，不出半盏茶的时间许就能恢复，而这追杀，又能持续多久呢？】

	[不为他所说而激怒，明明就是气不过拿自己撒气罢了，偏还要说得如此轻松。随随便便的时候，恐怕只有当时为了逼自己现身而随意射来的袖里剑吧？凤雨深有句话可算是说到点子上，他说他的兄长凤楼深就像只孤高绝傲的鹰，此刻倒觉得他凤楼深像只嘴硬的死鸭子] [默默腹诽也就过了，可不想再惹怒这位“老人家”，谁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今天这一招或许让对方半信半疑，待会儿估计还有自己好受的。这么想着，当初真不该蹚了这趟浑水。倒不如老老实实待在师傅身边，做个好吃等死的米虫该多好] [思及此，不由假意惺惺叹气道] 是极，凤大侠所言甚是，是区区妄自夸大了。 不过，方才又是谁，被无知的我一招放倒？ [虽然刺痛凤楼深于自己毫无甜头，但他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语态，忍不住就想提醒一二。更何况，也不知这老小子有意无意地，居然贴着自己耳郭吐气轻言。好不容易被这一连环的事情吓退的旖旎之感，忽而又涌上心头] [穿林疾奔大致半盏茶时，眼看废墟就在近前，倏而后心被袭，一掌直接震伤肺腑，托着他的双手再也支撑不住松开，鼻腔一阵血腥翻涌，口呕猩红，血滴四溅。暗暗骂了一句“老贼放肆”，终是力有不逮侧身倒地] [总算结束了，闭上眼睛躺到时，轻轻长舒一口气。而后提眸望向对方，见凤楼深亦是勉力支撑站立着。十香软筋散药效应当是过了，老匹夫能忍这么久，算他有能耐。凤雨深说他兄长心眼不多，恐怕是被骗了吧] [虚弱地说了句] 诶，凤大侠，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夜色渐渐浓厚起来，眼前的事物看的不甚清晰，耳畔掠过的风还带着夏日的暑气，擦过脸上很是不舒服。浓厚血腥气随着少年的奔跑也似这夜间的雾气越发浓烈，自己下的手自然知道他伤的有多重，但也并不放在心上，原就是欲杀之人，何须怜悯。】 【听他怪声怪气，却也不恼，身上药效逐渐淡去，此刻正是恢复阶段，手脚酥软太久引得阵阵发麻，索性也就懒懒趴在人身上，等待时机。】 啧，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么下三滥的招式，还真是让我没想到啊。 【琴墟凤氏家教严厉，从小父母教导，行事端方，光明正大，曾经的凤楼深亦是这般谨记教诲，半点不敢有所纰漏，想不到如今的凤氏落在凤雨深手中，却是落得如此不堪境地，当真是可悲可叹。】 【身后追击未落，两方距离远了又近，近了又远，身下少年喘息声不断传来，面上也从一开始的苍白显了血色，知道人已是强弩之末，身上药效已去七八，但应付身后一众肖小自不在话下，遂掌心蓄力，趁人不备一掌拍在起后心，少年吃痛松手，此间借力向后空翻落在不远处，而那少年却在痛呼一声后侧落在地，血气漫了方寸。】 不管是真是假，你救了我一命。 现在，我给你一次逃命的机会，在我杀光这些人之前，你能逃离我的视线，我便饶你一命。 【冷眼睨着那人，袖中短匕在掌心划过，痛感催的神识更加清醒，另一手提气逼出体内残余药力，扯下衣袍衣角随意包扎好，再凛眉，众人已至，长刀利剑晃白了夜色，亦激起潜藏多年的恨意。】 凤楼深，拿命来？ 拿命？这就来。 【一声冷笑未落，身形已是瞬移至方才说话那人，未待其反应过来，宽袖在其面门拂过，藏在掌心的利刃已是划破那人咽喉，左手似电探出抢过其手中长锋，短匕划出一道青芒后再次藏于袖中，一招起落并无停顿，在众人反应之际，下一招又再降临，手中长剑宛若蛟龙吟过长风和落月，横劈侧斩砍落一个个人头滚落一地。】 【当最后一名杀手在眼前倒下，周身方才敛去那枯惨的荒凉气息，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忘去了自己是谁，为何而杀伐，可看着那一双含恨的眼，却又无比地明确，我只是单纯地想杀人而已。】 【有些恨，必须宣泄。】

	[能躺在草地上，闻着芳草清香味道，忽而觉得这样的处境亦是不赖，除却那阴魂不散的追踪脚步渐近之外。眉头一蹙，心想这些人怎么还假戏真做了？难不成凤雨深还另外交待了什么…该死！暗骂一声，看来凤雨深已然不信任自己了，他恐怕还不止是派了自己来取信物，若是能将凤楼深活捉，那自己也就没有了任何作用] [想到这一处，唇边不由得泛起一丝苦笑。想要侧身借臂力坐直，却触动到脏腑内伤，一口猩红自喉间呕出。嘶，凤楼深这死变态，下手好重！长得风流倜傥有什么用！正腹诽着对方，却听得他的声音再起响起] 现在，我给你一次逃命的机会，在我杀光这些人之前，你能逃离我的视线，我便饶你一命。 [咧嘴一笑，朝对方眨眨眼，毫无动作，心里却骂道：怕你？那我就是乌龟王八蛋。既然他肯在此时不着急用一招毙命的方式取自己性命，那就表示凤楼深的杀意开始动摇，恻隐之心正在动摇他痛下杀手的决意。其实，他还可以直接离开，把自己留在这儿交给凤雨深的人处置，岂不是两全其美？既甩掉了如影随形的尾巴，还能让凤楼深损兵折将。他在后心的蓄力一掌，确实让自己内伤过重，却还能勉强应付那些喽啰，大不了就是拼个两败俱伤的局面嘛] [微微侧身，视线被根根耸立的草根阻挡，有些不耐烦看不到凤楼深的身影，遂心一横，双臂发力，忍着内伤撑着身体，一阵巨疼自肩胛处传来，忍不住就剧烈咳嗽一番，方才那两股猩红自喉间而出时，凝了些在喉头，令人觉得疼痒难耐，用力剧咳想要甩去那一阵不适，却适得其反。一激动，双眼就有些模糊，感觉到一丝丝冰凉氤氲在眼角处，心想自己还真是成佛了，疼出泪花了] [月光下，看着凤楼深的身影如鬼魅般在五人小阵里穿梭，定睛仔细看，必能发现他手中带着冷霜若寒的袖里剑。仅凭着袖里剑就突破包围圈，看着那五人若提线木偶被抽去丝线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忽而觉得这个凤大侠还挺帅的嘛，尤其是在他冷酷无情杀人的时候，那双眸充满嗜血无情的色彩，瞬间如蒙尘已久的珍奇在泥沙中闪闪发光] [就这么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出神，根本就是忘了自己先前还被他威胁过。日后想起这一着，总是被凤楼深取笑。再回过神时，见他居高临下斜睨自己，不由得哈哈一笑，继续躺倒] 你走吧，让我自己慢慢流血致死。

	【我不喜杀伐，也不惧杀人，却实在不喜这种随时随地不得安宁的感觉，就像跗骨之蛆，惹人讨厌。】 【夜风被血液洗去热意，吹凉一身汗液，衣物黏在身上很是不喜，林深处传来野狼嚎叫，唤醒些微恍惚的神识，脚下动了动方才想起自己尚是赤足，原本白净双足踩在沾了血的泥里黏腻难耐，遂抬脚在身前尸体上蹭干净后点足而起，掠过繁枝茂叶落在那人身前，问他所言，不由嗤笑出声。】 走？记得我说过，你若不逃便是死，凤楼深向来言出必践啊。 【掀衣蹲在身前，看他气若游丝模样，好像下一秒就会断气，偏偏一双眼睛亮的出奇，像暗夜里被月华点亮的星，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其抠下来捧在手上好好观赏。这般想着，抬手抚上那漂亮眉眼，微凉的手触在眉角轻轻按压，仿佛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取走这张脸上仅剩的光彩。】 其实我还挺喜欢你身上的张狂劲儿，不过很可惜啊，你偏偏就做了凤雨深的走狗。 【笑意又再恢复到最初的漫不经心，那人因着伤重咳的厉害，每一次身体剧烈颤动都能呕出一汪血色，洒落在夜色里显得那张俊逸的脸越发妖艳起来，像淬了毒的玫瑰，莫名牵得心头一阵悸动。】 【将这一分悸动归于对美好事物的欣赏，转瞬起身抬脚狠踩在少年带伤肩头，弯腰食指挑起人下颌，是毫不怜悯的残忍。】 你不走，是笃定了我不会杀你？ 还是你觉得，凭着丁点儿的恻隐之心，我就可以放过你？

	[好似对方的威胁毫无用处，就当耳旁风一般，依旧笑意盈盈地望着他，仿佛笃定对方肯定不会痛下杀手。死，人人都怕，只不过眼下死去好像也解脱了吧。再也不必被凤雨深威胁，这小命到了十八年后不照样是条铁铮铮的二赖子？从不自夸为英雄，心里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凤楼深与凤雨深二人有着怎样的不同，凤楼深不能说毫无心机，只不过是不愿将事情往最坏地步打算，他讨厌的是背叛与不得安宁。就他这样带着信物逃走的，还毫无反扑夺权之意，可不就是个易于放弃之人？] [看到对方蹲在身前，衣角被血溅到，是故混杂着青草的方向与血的腥味在鼻息间漫延开来。正想着如何回话，眼前的月光就被阴影遮住，接着眉角被人轻轻拂过。心情变得有些奇怪起来，仿佛被细细密密蚂蚁爬过一般，奇痒无比。稍稍往一旁移了移头，有些不安道] 喂，要杀就杀，干嘛上手乱摸的？喂…… [就这么一移，自对方指缝间窥得他此刻神情，冷白月光笼罩在他身后，仿佛整个人被冷光说包围，倒显得他有些人气，不知为何，愈是背光阴影交叠的时刻，愈是能看清对方的眸色，清晰看到自己的眼眸中刻印着他的神色，而在他的瞳孔中也找到自己此刻的表情，略微怔忪？可对方的眼神里，分明写着偏执的狂热与冷酷。后心一丝凉凉之意倏起] 老——咳咳咳、咳咳咳！ [还没来得及说一声“老变态”，气血翻涌，丹田处一阵巨疼，看来那枚丹药的效用还未及时挥发出来，经脉滞塞，使得运气丹田无法融化体内丹药，功效全无，等同于白费功夫。一边剧烈咳嗽着，一边移开自己的脸往别处。个死色胚，摸什么脸！见他一下子站起身，以为对方终于要离开时，就见他一脚踩在自己左肩上，生疼的感觉充斥着全身，剧烈到直达天汇，耳根处火辣辣，全是被伤处激起。想要反抗，却疼到毫无力气，额际生汗，口舌干涸] [下颌被人无情挑起，就算是被迫也不愿看着他，因为自己身体忽然就很诚实地反应着——想要将这个嚣张无比的死变态压在身下，听他动情的喘息] [黑夜正好掩饰自己的面色有些酡红，耳旁是对方吹气如兰的说话声，却丝毫听不进去] 那你就动手吧，凤楼深。 十八年后的今天，我还是一条好汉！ [说罢，闭上眼睛，等待对方一掌毙下天灵]

	好汉？不过是凤雨深的养的一条狗，在我面前这样大义凛然做给谁看，嗯？ 【语气里丝毫不掩饰的轻蔑在看见他嘴角笑意刹那染上点滴恨意，世人追求的名利浮华，为何总有人为他们生死不顾，慕容忻如此，那些暗卫如此，眼前人亦是如此，是我凤楼深生来不配拥有真情，还是浊世本就无情？】 【明明是望着他的双眼，视线里却依稀见得碧落岛外雪落苍茫，那人一袭蓝衫负手而立，他就在那里似是一年两年甚至是十年二十年，透析尘世，一心荒芜，是多情却无情。】 【挑着下颌的手逐渐变成虎口卡在他脖颈上，不经意间的收紧惹得人一阵颤栗，像被丢弃在街头的流浪狗，若是能够乖巧些或许还能勾起三分怜惜之心，可惜这一张嘴硬的像铁掌不肯服软半分，更显可恨。瞳孔微缩，幽深眸色里遍染肃杀，余光里觑得月正高悬，冷光洒满林叶，就在须臾之间瞬念几转，杀一人不过增一冤魂，要想彻底摆脱凤氏，除非碧落岛倾岛而出将其挞伐，否则只要我活一日，恐一日不得安宁。】 【束手就擒不是我的风格，但人的耐心亦是有限，如此三番五次围追暗杀实在厌倦，眼前人既然优先伸出了橄榄枝，那么不如将计就计，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岂不正好？此番作想，眉梢一挑，手上力道逐渐加深，少年苍白面容逐渐变成暗红，整个人显得越发脆弱，像一块儿染了血的玉，只要我轻轻一拧，他便会轻易碎了。】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踩在肩头的脚被肩头渗出的污血染脏，黏黏腻腻就像身后那些甩不掉的肖小，惹人不喜。遂撤足蹲跪在他身前，嘴角含笑欣赏着他濒死的面容，微张的双唇被血色沾染，轻颤若蝴蝶飞过曼珠，徒增凄凉。】

	不过是凤雨深的养的一条狗，在我面前这样大义凛然做给谁看？ [一声不吭，不再回应对方的任何质问。眼下看来，凤楼深不过亦是这世上茫茫可怜人之一。曾听风雨深提及，凤楼深的原配夫人——北武林慕容世家大小姐慕容忻，二人喜结连理，乃人人称羡的江湖侠侣，鹣鲽情深，举案齐眉，且凤楼深又是凤氏掌权人，可以说天下令人羡慕的优势他全然占尽。不过，正是这样，或许就引来了凤雨深在一旁眼红妒忌] [全然放弃挣扎，只求对方给个痛快时，倏而感觉喉间被冰冷五指扼住，双眸随之不受控而睁开，一口气被人掐在咽喉间，上不得，下不来，很快双眼中血丝爆冲，想要说些什么，双唇蠕动，却无法吐露心声。没曾想对方居然还要在死前折磨自己，心下有些拔凉与自觉凄惨，本以为凤楼深再狠厉角色，也不会连这点悲悯之心全无] [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右手慢慢抬起，握住他那掌握自己生死大权的手臂，根本使不上力的挫败感漫延全身，欲自救却不过惘然，只是虚虚扶在他腕间，扣紧的力气全无。因为气血不畅，整个脸色变得紫红，只要对方再稍稍用些力气，自己就可全然解脱] [身体颤抖着，忽而左肩上所承受的蛮力又增加几倍，那一阵疼痛剧烈，撕心裂肺，无法宣诸于口，胸脯不停上下起伏着，最终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