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三年九月十二·云意殿】

[屏息凝神挺直了背脊。腕上镯子冰凉，揉不入人气，仿若要将腕上灼透了。话语间引了目光到那快木牌子上，也望清了字。]

[候着那白氏退回来，上前一礼]

民女得的是“丁公凿井”

丁公凿井，据《论衡·书虚》：“俗传言曰，丁公凿井，得一人于井中。夫人生于人，非生于土也。”

喻言传百口经百舌而失真。即是告诫若幸为天家妇，遇上不明不实流言蜚语，莫信莫听莫传。须谨小慎微，恪守本分，遵德立身，不忘己责，自省自定。克己守礼为本，责职为重。

民女拙见，不当妄请太后娘娘谅恕。

[一礼退几步及原处。]

【行了叩拜之礼，便站了回去，静候太后训话，与薰儿一起的这几位秀女，也就是白秀女和穆秀女，与自己一同在容教坊学习，认识一二】

【能入宫参选的，皆是大家闺秀，自然都不差，听闻白秀女还是陛下的表妹，这身份，更是旁人比不得的，看着各自都挑选了的饰物，想必也都是各自的喜爱之物】

【过了片刻，听到太后的话，本以为平常的赏赐，却未曾想到问题就隐藏在这些饰物之后】

【瞧了眼手中的簪子，会选这银茉莉镶宝珠钗，就是看中了其茉莉花造型别致，又不张扬，见那公公递过来的牌子，接过一瞧，“高山流水”几个字，映入眼眸，这词倒不陌生】

【待白秀女与陆秀女回答完毕，才轻移莲步，上前，微微俯身行礼，道】

回太后娘娘的话，承蒙太后娘娘赏赐，臣女想，这簪子是太后赏赐的，乃是皇家御物，自比一般的首饰金贵，臣女想先叩谢太后赏赐，方敢佩戴，故先拿于手上。

【薰儿自幼习琴，对于“高山流水”这词，自然是不陌生，可是听太后话中说的是故事意义，言语中又提及容教坊，而对于宫中之事，薰儿还是不甚了解，忖度几分，道】

臣女的牌子是高山流水，出自战国·郑·列御寇《列子·汤问》：“伯牙鼓琴，志在高山，钟子期曰：'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泰山！'而志在流水，钟子期曰：'善哉乎鼓琴，洋洋乎若江河。'”

后来钟子期死后，伯牙痛失知音，摔琴绝弦，终身不弹，故有高山流水之曲。

人们常道，人生得一知己，而一生无憾，可见得一知已，实在不易之事，亦是可遇而不可求，若能遇得上，自然是臣女的福分，若遇不到，也莫要强求。

而在容教坊时，姑姑们总是教导我们，若他日有幸进宫，要常以宫规自省自身言行，恪守本分，尽心尽意侍奉陛下，为陛下分忧

臣女想，若有幸进了宫，便是姐妹，若能以对待知已之心之情，去待别人，必然可以和谐相处，后宫和睦，莫让陛下烦忧，也是为陛下分忧，亦是宫妃之本分。

臣女拙见，不当之处，还请太后娘娘见谅

【语毕，行以一礼，才退回原位】

{早些时候也听了些宫中的传闻，相对于传闻更多的是闲言碎语，自是做不的数的}

{太后娘娘的发问自是不容小觑，若是答的好了，自然得了青睐，只是在这届秀女之中怕是也要招些妒忌的，若是答的不好，且不说让人笑话了去，只怕没博得了太后娘娘的好印象，还会日后遭人嫌了，左思右想终不过没那两全其美的法子，自求多福罢}

{秀女之中总也有色姿色的，只是相对于姿色，不知太后娘娘更钟爱才气吗，亦或是，皇帝更中意什么呢}

{待萧秀女语毕，方才款款上前一礼，道}

回太后娘娘的话，民女所选之木兰发钗乃民女钟爱之物，更喜其花语为灵魂高尚，而其寓意更是一种勇敢无畏，优雅大方的品质。民女不才，自认未能达其所标，方才未能佩戴，人所之向未至，民女纵然喜爱之最，却不想之为装饰而误其真正所表，民女希望不愧于太后娘娘所赠，有朝一日能勇敢带上

{即便能安慰自己冷静下来，胸腔内的心脏还是怦怦的跳个不停，似乎想由此发泄个痛快，怎样抑制仿若多余，瞧了牌子上的字，心中所想的太多，能说的又太少，心下舒了一口气，缓缓作答}

民女所得“东施效颦”

此语出自《庄子·天运》：“故西施病心而矉其里，其里之丑人见而美之，归亦捧心而矉其里。其里之富人见之，坚闭门而不出；贫人见之，絜妻子而去之走。”
意思在于，不要盲目地去仿照他人，结果反而弄的适得其反。

{太后娘娘既然考了这些，既然不是让你说些书面的意思，她又怎会不懂这些浅薄的道理，必然想听听你个人的想法才是}

民女才薄智浅，所说不妥之处还望太后娘娘恕罪
此语之中，民女到是从另一方面得出些想法，东施虽容貌丑陋，效仿此举被后人用来做例，然品性亦不能被人妄下品论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坚持己有才不失为人
民女以为众人皆有独特之处，不必只瞧了他人身上的光芒而忽略本身自有的色彩，女子本应千万模样，后宫佳丽三千亦是没的各个相像
民女若日后得幸入宫侍奉，亦应知晓陛下心思如何，陛下喜怒哀乐皆应有所别待，让陛下能有所喜有所好，维持后宫平和，只有后宫和睦，陛下才能安心朝政，太后娘娘才能心感安慰

{自古后宫佳丽三千，宠妃不过是陛下的心思而已，雨露均沾不过是权衡后宫与前朝断不了的联系罢了，所谓的宠亦关乎着前朝的荣辱，太后娘娘后宫多年相必知道的必然比我要多上千万，我确是不该献丑说的太多}

【金山茶嵌珠长簪慎奉于掌中，恐生异损。簪身滑顺，指尖犹凉，观之欢喜，心下虽有疑虑，权且当了千秋仁厚。暗里打量他人，唯白陆二人择镯子各一，二镯形色相异，且即佩戴妥帖。穆姑娘在容教坊里见过的，是这里人中最为熟悉之人，得见其用帕子护钗。其余他人皆同余一般，置于掌中，心下当即吁了一口气。既是随大流，这礼节应是无误的。】

【待众秀女站定，皆缄口不语，霎时俱寂。心下倏忽有些忐忑不安，默念了几句“温家列祖列宗保佑”诸如此类的话，恭候千秋开口。早闻历来广招秀女，是有以秀女所择之物来出题的先例，各抒己见。无风不起浪，心下当是稳了稳，却见千秋问起了佩戴之事。虽有悔意，得见无佩戴者众多，思忖着规矩回答，便应无大碍。前有萧氏，暗瞥太后的反应，便接着萧氏之后，施以一礼。】

娘娘圣明，许民女斗胆言秉一二。太后娘娘所赐，自是天家恩泽，民女自诩草芥，得以窥见天颜，已是三生福泽。御赐之物，当属珍宝，天恩浩荡，藏之亦不为过。今得所赐，民女不胜欢喜，不敢僭越以殿前失仪，民女不若穆秀女谨细，奉于双掌之中，以表敬意，愿太后娘娘福泰安康，千岁千岁千千岁。

【安公公将托盘端上来，按着众人所拾的饰品择牌子置于旁边，果不其然，当真是要出题的，因是虑及此事，但也平静，可见那金山茶嵌珠长簪边上的牌子上，赫然写着得鱼忘筌四字，眼波悠然一转，压下心里的异样，安公公便将托盘递至下一个。】

【白氏萧氏和窦氏的题看似与宫闱无关，然而择章断句，全凭造化。陆氏的适于任意一处，流言蜚语，无刀影之形却可置人于死地，也可致人之死地而后生。天家择秀择的是贤德之表率，断然不是糊来的，定是都有里头的道理。然而自己这……沉着上前福身。】

秉太后娘娘，得鱼忘筌一词，出于《庄子•外物》。所述昔有渔者，偶得红鲢，欣喜若狂，当下便拾鱼归家，而忘筌于堤岸之上。
庄子曰：“筌者所以在鱼，得鱼而忘筌；蹄者所以在兔，得兔而忘蹄；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庄子所言，筌、蹄、言俱为器，鱼为要，筌为次，得鱼即可，筌可弃。而鱼为意，筌为言，意相同，不言之言，亦为言。庄公有云，二圣遇，无言而别，目击而道存矣。

后人或言，渔者无德，筌助之得鱼，渔者得鱼而弃筌，无异于“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有违圣德，言之亦有理。

【得鱼忘筌，昔日里瞧瞧过戏里头的不堪，宫闱朝廷，得权可灭心腹，便为得鱼忘筌。优胜略汰，鱼肉刀俎，再者诸位所意，不一，却又是一，心里头清楚便是。只是这得鱼忘筌一词，似是在警醒什么，顿了顿，接着端着温和笑意答道。】

然，民女以为，就事论事，二者皆在理，理在，便是有所为，有所不为。
望圣上千岁安好，此便为宫闱众姝的意。言不和为小，意相同为大，而使宫闱和睦，亦可减陛下千岁之忧，民女以为然。
然而天下龙气之汇，断然是富贵之乡，而虽是民女短浅，平日里没见着的，也该晓得礼数，得失皆福，姊妹们帮衬着，不失为一桩乐事，即是如此，互帮互助，小善虽小不失为善，为人当饮水思源，以侍君和睦为上，勿失本心。
此便为臣女所小见，博娘娘一笑。

[宫人立在身前，托盘上是精雕的木牌，偌大的"风声鹤唳"四字，醒目而端正，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意思我是明了的，可如何就是忆不起来是何典故，偷觑了眼旁人，皆是镇定自若模样，一时有些心慌。垂目盯着裙摆上一圈桂花纹绣，深深吐了口气，入宫为妃为妾，要的是贤淑知礼，便是我道不来典故，概是称不上大错吧]

[既是论“意义”，典故一类想必不该我复述，权且糊弄过去即是。一一论下来，且道我答，小心翼翼向前半步，微一福身，垂目恭谨答道]

启禀太后娘娘，娘娘赏赐之物金贵。民女欣喜万分，却是不敢直接戴上。如此贵重之物，民女心头喜欢，故而故而将簪子放于帕内，生怕弄坏了，亦是弄脏了。娘娘赏赐民女珍惜万分；

[顿了顿，接着道]

民女拿的是‘风声鹤唳’民女以为：遇事不能惊慌失措，或自相惊忧；深在闺中，自是没什么事发生。但是日后若入了宫，除了服侍陛下，听从娘娘们；便是知书达理，遵守宫规；宫内事情也罢，遇事也罢，是不可惊慌

于御下，要有规矩策略，传达的旨意是什么便是什么；最后便是，都说井底之蛙，民女深处闺中，没遇过什么大事，亦是没有什么见识；民女知晓做事勿急躁，得多听取众人意见；民女拙见。

[说完，便回了原位]

[接过了青衣递来的茶盏，低着头抿了一口，便放了回去，听着这些秀女们的回答，着实有些出人意料。本就是显而易见的意思，却让他们瞧来是更为深层的含义。]

[也不知是过于聪慧，还会自作聪明。无妨，这题本就没有对错之分，只是直接能瞧出人的心思，今个问这些的意义也就在这里了，这才不急不缓的听完所有人的回答，点了点头。]

[转而看向窦秀女，方才说不敢佩戴玉兰发簪，这样普通的样式，倒是不知是内心当真如此平淡，还是今日为选秀而做出一副模样出来。这才开了口道]

玉兰本就最为普通的花样，若是凭着窦秀女所言，若真的入了宫岂不是什么珠钗配饰都不敢带了，那是要不施粉黛面圣？

[再看那小心翼翼的穆秀女，还将簪子放进帕子里，这过分仔细的举动却让人瞧得出一份怯懦。这样的人往后入了宫，只会让人头疼。转而又对穆秀女道]

穆秀女若是进了宫，只怕这每年要用的帕子都够内务府赶制的。

[再看其他几位，这接下来的题目，只得思忖一番再出了，从他们站的顺序看来，将第二题的题目看了看，调了堇儿与窦氏的题目后，给了安江让他按着上面的顺序来唱题，道]

接下来这题，你们仔细听，然后告诉哀家你们的理解。

[安江按照方才入殿的顺序唱题。]

安江：
白秀女：不忍起祸 不可不谨；穆秀女：以信立身，以恕接物；陆秀女：德以化人，财勿累已；萧秀女：无愧于心，收效桑榆；窦秀女：守身谨严，养心淡泊；温秀女：持身贵严，处世贵谦。

【眼见着，太后姑妈一一对那窦秀女和穆秀女问话，原来还不觉得，那时候进宫也不过是私下问话】

【现在今日在这大殿之上，太后姑妈虽看着只是穿了往日的衣服，带的首饰妆容也没什么特别的，但通身的气派就是在那显着呢】

【让堇儿看了好生骄傲，心里的佩服更多了几分】

【一时想的太多，差点没听清楚安公公说了什么】

【只是隐约听到好像是什么“不忍起祸 不可不……”后字实在是没听清，但又不能在问】

【心里念着，不可不爱、不可不看、不可不去、不可不然、不可不提，在结合上面那句，隐约觉得应该是不可不谨吧，唉，太后姑妈给自己出的还真对，自己还真是需要谨慎些】

【毕竟还在大殿上，即使是姑妈在上面，也应该谨慎些，至于日后，就是任性了又能怎么样，张扬任性自然是有自己的资本】

【收敛下自己，而后，规规矩矩的上前，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礼，张口答道】

禀太后娘娘，臣女才学尚浅，有什么理解的不对的地方，希望太后娘娘海涵

【而后，接着说道】

不忍起祸，不可不谨

有道是，莫之大祸，起于须臾之不忍，不可不谨。小不忍则乱大谋

先贤所言必有道理，凡事谨慎，遇事小心，往往许多错事都不会发生

太后娘娘如此出题，无非是想告诉我们不要过于张扬，控制好自己的脾气，无论做什么都谨慎些，多些忍让

忍并不仅指忍下怒气而已，有时人一时不能冷静，但是是可以知道自己是在一种激动的状态下的，这时就不要作任何付诸执行的重大决定，一定要等到情绪平静下来，再回头来来看当时所想的是否正确，这就是谨慎，就是太后娘娘说的不可不谨

人七情六欲如果太过，都可能造成不好的后果，所以不可不谨

如此便是臣女所理解出的了

【说完，一行礼，回到位置】

民女惶恐。民女只是第一次得那么珍贵赏赐，欣喜之余小心翼翼的护着。

[说完，低了头。听着太后娘娘的话，这倒是不难，只是如今说起来却感觉难的很，待那白秀女说完。想了片刻，才道]

回太后娘娘的话。

一信字是立身之本，所以人不可无也；一恕字是接物之要，所以终身可行也。民女以为“信”这个字乃立身之本，不可无。滚滚商潮，因信而立，失信而败的事例不胜枚举。无论是普通人也好，从商，从仕，皆得讲一个信字。若无，那即便身份再尊，人再有才亦如何，都无法处世立足。

[言完，顿了顿。接着说道]

“恕”字是说一个人待人接物的最重要的品德，所以人的一生都应该始终奉行。饶恕，宽恕皆为一种心一种品德。该一生去遵从奉行。

民女才学尚浅，有什么理解的不对的地方，希望太后娘娘海涵

{太后问话到是着实让我吃惊不少，只是吃惊之余却是更多的担惊了。早闻殿选并非儿戏，若是落选那便是极好的结果，若没的哪句话不入了耳，未得了心，只怕是自己丢了后路不说，拖累了家人亦是有可能的}

{安抚了心下的砰砰乱跳，只余光扫了扫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她的心思，到底有的几分，这几分又装了些什么，我却是猜不到的。“人心隔肚皮”这老话说的明白，懂的却是糊涂，这大殿之上，太后娘娘单问了我与穆秀女，亦不知是福是祸，我便自求多福，只愿不逾越便是了}

民女回太后娘娘的话

人之所向不同。有人独爱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有人独爱牡丹，花开富贵，圆满情浓；有人独爱芍药，含羞思念。
民女独爱木兰正是因它朴实，亦正因了木兰所代表的寓意。对于物品所表达的不同亦是代表了对此物品喜爱程度的不同，让太后娘娘误解，是民女未能及时的表述明白，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民女以为，女为悦己者容，妆容华丽也好，妆容清秀也好，只要深得陛下喜爱，却不人前失仪，便是无不妥的。

“盥浣尘秽，服饰鲜絜，沐浴以时，身不垢辱，是谓妇容。盥浣尘秽，服饰鲜絜，沐浴以时，身不垢辱，是谓妇容。”
民女自小学习《女诫》书卷，极其喜爱此两句，在太后娘娘面前班门弄斧了


{这般的回答不知到底会不会有什么纰漏，只是若太后娘娘想找的你麻烦，以她的身份地位，言谈交语只怕你也说不出个不来，如今这殿选早容不得人多加思量了。虽是秋风入耳，然凉意却从背脊而来，自觉掌心有些微微出汗，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的，就怕被人抓了小辫子，回头想来是如何死的都不晓得了}

{太后娘娘再出一题，有些让人应接不暇，实在是有些愣神，只觉心跳似又加快了几分，仔细的听着她的话}

{“守身谨严，养心淡泊”本意保持自身的气节必须谨慎严格，凡是能够损害自己气节的行为都应该避免；加强心灵的涵养必须淡于名利，凡是使我们心灵疲累不堪的事都不要去做。虽说意思明白，却如何开口说出来到教人着急，额头似有稀疏的汗珠，只盼着来些秋风缓着这紧绷的思绪}

回太后娘娘话
民女以为此两句未能适应宫中，自身的节气在天龙真子面前又剩下几分呢，自身的傲气在心爱之人面前又会变成什么模样呢，民女虽非那贪慕虚荣之人，亦不想成为淡泊名利之人，于后宫之中，若要淡泊名利，必然要舍弃陛下的荣宠，太后娘娘的宠爱，各宫姐妹的情谊，这些虽非人愿所能促成，若有幸得之，民女却是不愿舍去的
大胆妄言，还请太后娘娘饶恕原宥民女

[一题答毕便举止恭谨的退回了原位，暗瞧太后的目光扫过众姝丽，冷汗微沁，耳聆之际却点了窦氏和穆氏，想来自己应是循规蹈矩不出挑，便盘算着做好个不起眼的角色，枯荣有数，如若败了也罢，桂宫折枝，便是命数，定当光耀门楣。]

[公公唱名读题，最后才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是了持身贵严，处世贵谦。天家选妇，当选女子之表率，花容月貌，性格德行，琴棋书画诗酒茶，无论是京都贵女，还是四海名媛，能入选的必然上佳，这题应是考德行，顿了顿敛裙上前施礼，方才开口，幸是自己瞧过这句话的出处。]

“严近乎矜，然严是正气，矜是乖气；故持身贵严，而不可矜。谦似乎谄，然谦是虚心，谄是媚心；故处世贵谦，而不可谄。” 持身贵严，处世贵谦,皆承此意。

能侍奉君上者，自当贵不可言，为众人称羡，然，位卑则足羞，官盛则近谀，此风气是万万不可为的。姊妹们都是四海挑出来的女子，无一不是一等一的，身为表率，更应该严以律己，克己复礼，严肃庄重，才能以己身泽余人，蔚然成风，此便是民女以为的持身贵严。

[庄严和谦虚，是为人处世的基本准则，如今说着，之后想的又是另外一番，不管了，现在先把太后糊弄过去再说。]

而我泱泱礼仪之邦，附属小国皆朝，皆谦而礼交之。愚为子民，仰慕风华，当修习此态，持谦之态，心中有了宽广，虚怀若谷，不应因为处贵而骄矜，对诸事怀有虚心，民女以为这是处世贵谦。
此便为民女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