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街┋私人店铺】聊斋

	在这种时候，我才有点着急了，在院子里兜了两个圈子，忽然发觉墙上贴着张红纸条，上面写着："急征厨师。"于是郭大路就做了厨子。 做镖头，连头带尾，我总算还干了半个多月。 厨子我只干了叁天。

	你菜烧得不错啊，怎么只干了三天？ 【季星川没说他是被人赶走的，也不知道他到底算不算是被人赶走的。】 不过你什么时候给我露一手啊？

	叁天里，我多用了二十多斤油，摔坏了叁十多个碗，四十多个碟子。 【林风眠淡然的说。】 【不过若是客栈的老板就淡然不起来了，还好他不是。】

	【别人居然忍耐下来了，因为林风眠烧出来的几样菜的确不错，有时候找个好厨子甚至比找个好太太还困难得多。】 【本来说君子远庖厨嘛。】 【有些男人就是不愿意干这个，女人又不想抛头露面的。】

	直到我将一盘刚出锅的糖醋鱼摔到客人脸上去的时候，别人才真的受不了。 【那客人也只不过嫌他鱼做的太淡，要加点盐而已，他就已火冒叁丈高，指着人家的鼻子大骂："你吃过糖醋鱼没有？你吃过鱼没有？糖醋鱼本来就不能做得太咸的，你知不知道？"】 【天下的厨子若都象他这么凶，哪还有人敢上馆子。】

	【到了这种地步，别人就算还敢留他，他自己也耽不下去了。干了叁天厨子，唯一的收获就是身上多了层油烟，口袋还是空的。】 【但是，"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怕什么？这就是他的处世之道啊。】 【林风眠当然还是一点也不在乎，他什么事都会做，什么事都能干，为什么要在乎？】

	干什么呢？ 我开始想，想了半天，忽然发觉自己会做的事，大多数都是花钱的事——骑马、喝酒、赏花、行令，这种事能赚得到半文钱么？ 幸好还有一两样能赚钱的，譬如说，卖唱。

	这法子不错。 以前你唱曲的时候，别人常常会拍烂巴掌，听出耳油，还有人问你：是不是在娘胎里就已学会唱了？ 也有人说：凭你的嗓子，凭你对乐曲的修养，若是真的去卖唱，别的那些卖唱的人一定没有饭吃。

	我虽不愿抢别人的饭碗，怎奈肚子却已开始在唱了——唱空城计。 　　 于是我找了家自己从未上去过的酒楼，准备卖唱。 　　 一上楼，店小二们就立刻围了上来，倒茶的倒茶，送毛巾的送毛巾，陪着笑，哈着腰，问我："大爷今天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今天小店的鱼是特地从江南快马捎来的，要不要活杀一条来配叁十年陈的绍兴酒？

	【季星川笑道】 像你这么样的气派的人，店小二不去巴结你去巴结谁？ 怎么样，什么时候在我这里亮个嗓子？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