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街┋私人店铺】聊斋

	夫人，你的话也很多，跟我家那位一样。 【师然不像是在开玩笑，也不像是生气的看着沈潮汐，不过也只是一眼。你多看别人妻子一眼，可能都会惹上麻烦。】 我只是跟他说，我已经不能再推迟时间了，他必须来我家一趟。他就答应了。不过他的口气，谁都听得出来他不想去。

	为什么不愿意去呢？ 【潮汐觉得，即使只是同僚，也许一个陌生人也会对自己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 【这是个好想法，潮汐灵光一闪，觉得应该记下来。】

	根据我之前说的，你应该看的出来，他就是一个不愿意跟人来往的人。 【这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就拿他住的地方来说，桌椅板凳一样都不准备，那就是不准备请人到家里做客的意思。

	【潮汐觉得这样的人很不可思议，星川有很多朋友，自己虽然不是很多，也有不少可以来往的人。】 【他们夫妻每个月有那么几天会去朋友家做客，也许就在朋友家休息，都觉得很正常。】 他为什么不愿意和人来往呢？是因为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还是因为害怕？

	这个你得去问他，我不可能知道，不过我猜他就是不愿意而已。 【师然想到以前的事，那时候他们可真年轻啊，不像现在，岁月催人老，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我不觉得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是他说话的时候好像就是在自言自语，不在乎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他说这里的人就像是不知道外面还有别的地方一样，跟住在月亮上没区别。

	【这个说法令潮汐开始想象了，住在月亮上是什么样子的呢？】 【传说月亮上是有人住的，嫦娥，还有她的玉兔，也许还有别的女子。吴刚，一个不停砍树的人……】 但是人们只是聚集起来住在不同的地方而已。

	【师然笑了一下，好像有些讥讽，但是又好像不是。】 哼，我也是这么说的，他就说，这宇宙里面只有一个聚居区，想一个烂水沟。你听得出来他又多么厌世了吧？ 【这种人多半让人不喜欢，总感觉接近他自己都会跟着消沉。不过当时师然还以为，自己不会跟着消沉，只是必须忍受而已。】

	这说法的确很消沉，也很厌世。 【任何人都有可能在打击之下一蹶不振，醉生梦死。潮汐也见过不少这种人，醉倒在路边的酒鬼，留恋风月场所之人等等。】 【他们总有理由厌世，总有理由消耗生命，就像是在等自己慢慢腐烂一样。】 结

	你就是阴阳师？ 【潮汐第一眼看到这个戴着面具的女人的时候，还是很不相信。】 【这个女人叫林月初，关于她的过去，没人知道。】 【这是奇人，至少传说是如此的，打个比方说，这是一个像随风飘动的、浮在夜间虚空的云朵般的女人。】 【在昏暗中飘动的云朵，看不出它一瞬间前后的形状有何改变，但若一直注视着它，会发现不知不觉中它的形状改变了。本是同一片云，它的形状却无从把握。】

	【这仍然是个民智未开的时代，有好几成人仍然对妖魔鬼怪的存在深信不疑。在这样的时代，人也好鬼怪也好，都屏息共居于城池的暗处，甚至在同一屋檐下。妖魔鬼怪并没有藏身在边远的深山老林里。】 这么说也可以。阴阳师，说白了，叫占卜师也不妨。称之为幻术师、神汉似无不可，但都不够准确。阴阳师观星相、人相。既测方位，也占卜。既能念咒，也使用幻术。他们拥有呼唤鬼怪的技术，那种力量是肉眼所不能见的———与命运、灵魂、鬼怪之类的东西进行沟通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