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鸿元年选秀考场-第三场】

【方答完题便听太后娘娘的语气只略略满意，心下便一阵紧张，攥着衣袖】

【又听其道弹一段琵琶曲，便懊恼不已：让你平时懒不多练习，这会儿好了吧！扬起素手借撩刘海的动作抹了抹额上的虚汗】

【皱了皱眉头，柳叶眉下，扇子似的睫毛下透露出黝黑明亮的星眸， 保持面上的镇静，显得波澜不惊】

【轻轻勾唇，浅笑尽然，眉心天生携来的花朱砂痣，映着肤如凝脂，脸如白玉，颜若朝华，更显淡雅，明眸微动，莲步轻移上前行礼道】

谢娘娘谬赞，谨静这便下去准备。

【盈盈站起，略展昳丽容颜，轻绽蔓嫣然笑意，浅浅的梨涡映在唇边显得雅致别趣】

【一边思忖着待会弹奏何曲，一面处变不惊的随着扣儿姑姑行至偏殿准备着】

【行过那贺氏边上时，轻轻瞥了她一眼，这女子怕是不好回答太后这问题了，对上其目光，微微一笑，隐隐有些“你自求多福”的意思，却并未叫人发觉。待出了殿又恢复常色，某种点点坚毅】

【年岁尚幼时便得叔父亲自教导，于后德孝行宫闱礼度上头皆有所悟，尤循礼则，方才所答不过将心中所想原原本本叙述了一番，却不想听在太后耳中又生了另一番滋味。想来西太后身为圣上亲母，定不愿为后宫选入那等妄想独占恩宠而不愿圣上雨露均沾的狐媚女子，如此才会对我生出这般猜度。诗词见解虽不过投石问路，以此窥探参选之人的为人心性罢了，然我若不将此件公案述说分明，这往后的路只怕不好走】

【这般思量着，眸眼愈发潋滟似秋泓婉转，又如晴空褪尽云缈，绰约柔婉，精致描摹的眉峰若悠远雾霭淡渺宛漫，亭亭玉立于殿中，一副恭顺模样，待那宁怡人退下，将她幸灾乐祸的模样收尽眼底，尔后尽数泯然化为唇畔的一缕云淡风轻】

【皓腕轻抬，莲步轻移，继而落落含笑，浮言盈盈道】

“回娘娘的话，民女以为，身为女子深受我朝泽被，虽不能如男子效仿班超吴钩，金戈铁马护国守土，亦可红妆报答圣眷，入宫侍君左右，尽绵薄之力，固贤君之名。”

【泠音冉冉，声若珠玉，缓屏气息，略顺了顺气，复启唇言道】

“而若得入天家，也定当以德言贤行为先，以后宫祥和为重。古有赵氏二姝心存异念妄图专宠，致使后宫动荡朝廷不安，秽迹彰于一朝，恶名披于千载，为此种种，皆是我等警示。故民女方才所言之专一，便是一心一意对待圣上，不求专宠，惟愿君安。”

【边回前头的边参酌时宜，后话腹稿已草，接恭谨道】

“民女不才，自幼秉承叔父教导，只知圣上为重，皇家后嗣绵延为重，若为后妃自当遵循礼度，心无二志，使君舒然忘忧，以此报答君恩，也不负娘娘识人之名。”

【娓娓道毕，又福身一礼，恭谨如仪退居一侧，静待后语。】

【道完家世敛眸低首立于位上，本不想细听其他秀女所言，奈何宫殿寂静，听着那贺氏与那秦氏出言倒让自己提了神。眸底尽是不屑，心下甚觉好笑。不报身世难不成还让太后娘娘自个儿去翻阅麽？存的心思也不知是哗众取宠，还是为了惹人瞩目，不过若是后者，似也算极为巧妙。可枪打出头鸟，自己倒是要看贺氏接下来如何。】
【至于那秦瑟，不过也是些俗物什儿，那眼中怕尽是入宫后的荣华富贵，还取那么诗意的名字，琴瑟，琴瑟，琴瑟和谐麽？呵！而那身段还真和那人相似，恐怕也是个柔弱的性子，看着就是不喜。 而那宁氏，瞧之先前慌张，如今才又恬静不少，倒不成在意】
【只忽闻座上佳人之语，到了宫里都是一样的，眼前这位太后也算是经历了多少沉浮才至今天这般，记下总是好的，思忖了也不紧着这句答话，这里的哪一个又不是知道这宫中规矩如何的呢？便是站在这里的所有秀女在我看来不过都是存的一个心思。呵！】
【道是喜欢之诗词？却也不敢怠慢，想了想可是诗能展人性情？也不曾细致窥探，太后娘娘的心思有岂是那么容易猜度的，遂也就照着自己想的，移步至前道】
回太后娘娘，臣女家中有株昙花，幼年时一次有幸得见那次开花的景象，甚觉惊奇，回屋时便翻阅诗集，欲寻昙花芳踪，可惜世人竟咏荷之高洁，咏梅之坚韧，咏兰之优雅，咏昙者却甚少！遍寻独对袁枚之诗云“倚马休夸速藻佳，相如终竟压邹枚。物须见少方为贵，诗到能迟转是才。清角声高非易奏，优昙花好不轻开。须知极乐神仙境，修炼多从苦处来。”印象深刻，只觉颇合那时心境。此诗首句以才情相喻、牵引出昙花之奇、昙花之稀！又不落俗、不拘与此！尾句继而点出昙花之美，贵在非一蹴而就，需经月华洗练，需承清寒幽寂。恒而不怠，但依旧能保持本心，静若安然，千百年来成就昙花夜半开花的秉性，实为难能可贵。
【答毕遂后退一步。】

【廊柱之下与众姝恭立，羽睫低垂淡撒阴翳，手心隐有汵汗，座上人一语落下，殿中一瞬静寂，唯有窸窣蛩音，斂眸思何以答，姝间已有人儿出列言语，细闻她言，未及多思，又一人上前作答，两者相较，俨然那贺氏更胜一筹。待其人言罢，起了步子上前福身莞尔言道】

方才宁氏言及杜少陵一诗，是讲春日盎然之景，恰小女亦喜杜少陵诗作，其中一篇咏竹小女颇爱。
其严郑公宅同咏竹中有云“绿竹半含箨，新梢才出墙。 色侵书帙晚，隐过酒罅凉。篁竹，为四君子之一，受众多骚人墨客所喜，竹子虚心劲节、直竿凌云、宁折不挠，象征君子谦逊虚中、高风亮节、筛风弄月、潇洒一生 。
诗中新发之竹嫩枝新绿，春笋蓬勃生长将景化静为动，竹影渐进扩大，以“侵”与“晚”衬托。“隐过酒樽凉”中，竹影摇曳，竹色青葱，晃动的竹影移过酒器，显得更加清凉。颔联选取竹“色”给人的感受，着力写竹阴的凉爽怡人，仿佛置身于竹荫中，品茗清凉的美酒。  
其诗以竹盛赞了严郑公高洁的情操，此咏物之作诗风清新雅致，托物言志，十分妥贴，状物，形象生动；言志，委婉含蓄，是小女所喜的。

【谨慎立于庭中面上神情自若暗自斟酌用词，思来想去缓缓叙道，掌心香汗微沁。】

家父常以“岁寒三友”中高洁之士“竹”来教导小女，耳晕目染间便分外喜爱那“幽簧拂窗，清气满院；竹影婆娑，姿态入画，碧叶经冬不凋，清秀而又潇洒”的竹。家父苦心栽培，意在小女能够谦和娴静，处事不惊，恰似竹一般百折不挠，立身行事不偏不倚，端正廉直。

【这贺家丫头说的，有几分意思，句句说的，好似不选了，便是我识人不清一般】

【她那叔父应该是贺璕吧，看来教的是真真的不错啊】

【后一人那昙花选的倒是极妙】

【启唇，问】

昙花却是秒，但是花期甚短，旁的花虽未在夜里开，但依你说的，仿佛也是保持本心，一直按着自己的花期而开

这难能可贵，怕是有几分不妥吧

【顿】

如若哀家记得没错，这昙花的习性也是为了生存下去，倒不是什么一直保持吧

【话落，问她】

宓家姬雪，哀家且问你，如若你进了宫，成了妃，发生必须要违背你本性之事，你该如何做？会坚持自己本性吗

【没待回答，转而对另一人说】

没想到这选妃的大殿上，会有人说竹，倒是可惜这不是文举的地方

竹虽这般，但世人皆道竹本无心，你又怎解

ps：最后一个了，应该没有什么了，每个人的问题都清楚了，尽量快点弄好 结戏吧

【自小便犹爱琵琶，娘亲也乐得高兴，十分开心的为自己张罗师傅教导自己，自己定不能辜负她自小的栽培。敛了心神，在心中默念了一遍琴谱，才得心安】

【右手戴上玳瑁假指甲，抱着琵琶便步入殿中，宛如淡梅初绽，未见奢华却见恬静。眉清目秀，有一份天然去雕饰的自然清新，雅致温婉，却透着几分淡淡的漠然。噙着笑对着殿中众人盈盈一俯身，便在殿中已准备好的凳子上落座】

【今日只有六相十八品的琵琶，却与平常熟悉的六相二十四品不大一样，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一番呼吸，略略镇定了心神，唇边勾起一抹笑，双目湛湛有神，颊便梨涡浅现，显得周遭安静恬淡】

【左手四指十分自然地按品，双目定定的看着手中弦，生怕按错了一个音，十分谨慎的注意着指法。右手弹弦前瞬间，左手指将弦按好又在下一音的右手弹弦前之瞬间，左手指方离弦。纤手挽春，细捻轻拢，飞絮青冥，琴声清丽。蛩音轻响，仿若茗香淡淡，细水涓涓】

【左手推、拉、揉、吟等技法轮番弹奏，并适时点缀以水波、桨橹等声，表现出意境幽远的情趣】

【推手前曰枇，引手却曰杷。纤腕背面呈小量外突，拇、食两指的指甲尖端一般齐，食指呈微弯状，使拇指、食指指甲端在弦身的同一点上触弹，悠然而奏，双目微眯，显然沉醉其中】

【此曲为“夕阳箫鼓”也称“春江花月夜”，旋律雅致优美，绘制出一幅江南清丽山水画，别样令人舒宁，仿若泛着小舟荡漾在滟滟春江之上，青山叠翠，花枝弄影，为这秋日平添一抹亮丽之色。收尾之时，几番弹挑显得轻快活泼，最后长按音弦，使得余音绕梁不绝如缕，片刻后，仿若一缕轻烟飘然离去，使人回味无穷】

【待一曲过后，站起身子，盈盈福身，将琵琶递给一旁婢女，取下手中玳瑁指甲，复行礼道】

臣女技艺不精，望娘娘莫怪。适才弹奏的是“夕阳箫鼓”，也称“春江花月夜”，因着此曲过长，今日不便演奏全曲，这才只取其中两节。

【双眸因长时注视指法，现而略觉酸涩，一双灿然星光水眸泛着点点水泽，显得愈加清丽，白净的面颊绯红，原是清丽的容颜因着眉间一点朱砂美人痣而平添三分妩媚，举手抬足间尽显雅致。螓首恭敬地垂下，一副低眉顺眼的安静模样。语毕，便退至一旁，静候其音】

【刚还想那秦瑟是个俗物儿，这一说便是不离梅兰竹菊！要不是还等着太后娘娘发话，还真恨不得捂住耳朵，真是躁烦！太后娘娘的再次发问，还真犹如赦令，揣度太后娘娘之意，约莫是可是问的为了生存是否会不择手段？上前一步道】
昙花者，不若桃李沐于春风暖阳之中，不若菡萏于灼夏中挽一缕清幽，亦不若梅花于严冬中独树芬芳。只寂静于幕色而绽，晨曦便已凋零，花期不可谓不短也！然臣女以为，若是幼时所见昙花如其他花一般白昼亦绽、而非刹那！定是不足以入臣女之眼，为臣女所惊奇！继而生出探究之心！
【觉得这世人还真是多缪，呵！又自觉性之若转何以是自身？便若幼时所见昙花流于平常，若那姬雪一般的娇弱我是不屑的！】
诚如太后娘娘所言，百花均有自己的花期时节，然而于幽寂深寒中绽于瞬息的却是寥寥，世人皆论昙花之瞬息，殊不知昙花不惧幽寂、不羡众花、不怨时短，默然绽放留予芬芳和惊奇与赏花人，臣女幼时得见，实感为幸，此乃臣女以为之难能可贵。再有道“物之不齐，物之性也”乃得世间纷呈。臣女以为若然本性转了，岂非失了神色。

[方才那语言罢依如秋水粼波般静立远处，凝眉聆之。贺宁二人言毕二者风华各执千秋，斟酌之际那宁氏携琵琶于殿央指法变奏间依稀可辨曲为“春江花月夜”。欲答那宓氏先行一步侃侃而谈尽是猖狂豪迈，一番话无拖泥带水铿锵有力，敛睫颔首细聆，待其言毕缓步上前，鸦青羽睫微抬，稍清了清喉，曼音泠泠]

竹虽无心，但身直通透不折不挠，且伴寒松吟啸，不与闹市争娇。郑氏板桥有云“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以表竹者，坚强不屈的，决不向任何邪恶势力低头的高风傲骨。竹虽无心亦有心，尘世凡心七情六欲多顾忌易举棋不定。竹唯一心执着，纵若万般艰苦，其心不变，无所畏惧。

[略加思索斟酌太后话之意惧偏了题意万事仍需谨慎行事，虽不似那贺氏胸有成竹，亦不似宓氏恣意洒脱，宁氏宁婉谦和小家碧玉，秦氏的女子所图之处并非那花柳繁荣处金银珠宝荣华富贵，她要的不过偏安一隅远离纷争。如今因着家族不得已为入宫选秀，唯念今后看尽沉浮恰似青竹，持以初心独善其身。]

竹本无心多生枝节，藕虽有孔不染污泥。竹者无意便生麻烦自扰。众女嫉余之娥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竹无意于争，四季常青郁乎苍苍，入景之中并不被世人所重视。众人皆谓其无心，远离凡尘孤身自傲，孰不知其通透过人，不愿惹了凡尘多纷扰。
余谓竹，水陆草木之君子者。竹者谦和，默于世间，给予行旅匆匆的过路人一偶阴凉地停憩，一心至终。

[余音袅袅萦于殿内，复又施礼，恭谨渐退，螓首低垂，敛眸屏气静候。]

【几位秀女款款而答，心中早有定论】

你们说的哀家都会记在心里，如若日后自打了嘴巴

【顿】

可别怪哀家

后宫不比前朝，也许你们有的才高八斗，见解比前朝的官员还要多了几分

但是懂那么多，到时也不可揣度前朝政事，干涉朝政

【朝扣儿示意】

好了，你们都跟着教习嬷嬷回去吧，自有人安排你们出宫回家，过几日当选的，圣旨会送到家中

这几日莫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要哀家知道了

这圣旨就算下了，哀家也可以改了去

=========结戏============

  殿选结果  

宓姬雪、秦瑟：宝林
贺舒窈：御女
宁珝宓：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