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宫】霁月殿：绛雪苑：

【不知她是何意，这一番下来亦是敛眉听着。】

【只听她说唐氏与步氏之时，微微扬了扬眉头，那宫无主位，没有主位的还有玉氏，却偏偏未有提，何况我这御女之身，便是去瞧了亦帮不上什么忙。。。。。。】

【虽心下有些疑惑，却仍是听之】

妾身与唐姐姐、步姐姐在容教坊便有缘分，而今一同进宫，便是福泽。

【眼见来了也不久了，说了这些话，便起身寻了由头要离去】

【也不知他是否太过谨慎，终究是在她这儿得不到半点消息。】

【既是如此，不多留也便罢了。】

【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待她走了，方嘱咐美辰多注意着偏殿的情况，终究是新人，就言多照顾着些。】

===========结============

[建鸿元年十一月 十二]

[ 稍稍整顿妆容，令清影备上些滋补药品让惊蛰先送去顾氏屋里，这厢里披上一件藕色如意纹褙子，携清影、冬至、及几个宫人一道往霁月殿去。]

[ 顾氏一病月余丝毫未见气色，往日并不觉端嫔好相与，此番看来却是个有情有义的，至今都没嫌她晦气打发出去。思绪间已到绛雪苑外，指冬至前去通报，一旁稍待，目光循着顾氏所住之处眺去 ]

【自夕颜入宫，隔三差五便有些医膳送来，这几月来也免了两宫请安，只专心养胎，如今也是大好。】

【是日，正在殿上软榻翻看古书，宫人报说是玉氏来见。玉氏。。。那机灵模样便是显现，可怜入宫一月竟是无宠。却不知今日是来作何？】

【目光收回重新落在书册上，只是轻摆了手。宫人退下，复轻声道】
备茶。

[天色粉青温润如上色瓷釉，釉色薄处，隐隐露出乳色胎底，鸦雀压低翅打阙上划过落在枝上，好奇瞅着殿外这不速之客。候有片刻，便见宫娥出来引路，提裙缓步跟上]

[徐徐入得屋中，阳春三月，外头春光明媚屋内却有些阴冷，袖管下双手稍微瑟缩了下，交叠一处屈身行礼]

听闻顾氏染恙，妾身赶来瞧瞧，打搅端嫔主子了。

【却是来瞧顾氏的，闻言便是有几分愤愤。左不过是个没福气的罢了。】

【巧着宫人奉了茶盏出来，也只好让她起了身子】
起来吧。

可曾瞧过了吗？

【却仍旧未曾让她坐着饮茶】
难为顾氏病了经年你还能惦记着。

【自然听出她话中不愉来，朱唇轻抿，抬眸直视座上佳人】

不知所患何疾，依着忌讳，只打发人送去些滋养补品聊表心意

【顾氏一病月余，若她连这样的风头也要争，未免有失大体。先头还念她有情有义，这下看来，不过沽名钓誉做做样子罢。心中约是有些不畅，虽是浅浅笑着，言语间却少了平日温润圆滑】

到底是端嫔主子宫里的人，妾身糊涂，若只往那边去了，置端嫔主子于何地？

【忌讳？若是忌讳着又何苦来跑这一遭？这顾氏入宫便就病着，她这聊表心意，若是顾氏日后好着便也罢了，若是就这样下去，且说着三月五月的她可还有如今的心思？只是她既这番说了，我也并不是伸手打笑脸的人，只是她那后一句当真不喜，只道】
既然来了，便坐着饮些茶说说话儿吧。

顾氏病着，倒是你顾着姊妹之情来看过，也不见得旁人有这心思。

不过，便是不往本嫔这来，本嫔亦是不会在意，

至于将本嫔置于何地，放在心上总比瞧在眼里的好，宝林说可是？

【遂理衣裙入座，伸手接过宫人奉来的茶盏，粉釉锦上添花瓷盏，茶汤碧绿，香气袭人。】

妾身也是念着昔年容教坊的情分罢了，趋吉避凶本是人之常情，问心无愧即好。倒是端嫔主子令人敬佩，想她入宫染疾至今，也没见端嫔主子嫌过半句。

【话音微顿，虽是如此说来，心中却是大失所望，双手微紧，粉釉瓷盏上玉色双手指节分明，俄而轻笑反诘】

眼里没有何况心里？   
端嫔主子这话颇有禅机，妾身愚钝，不甚明白。

【若说念着旧情相探本就常情，只是，这顾氏病了经年，她若还是念着那点子旧情可就不合情理了。】

【闻其后言，不禁笑道】
你说的是，眼里若没有更何况这心里？

只怕是只在眼里不曾入心。

本嫔倒是想问问，宝林将本嫔置于何处呢？
【莫不是此人借着与顾氏的由头便往我这里来？只是我现下怀有身孕，来探望的人络绎不绝她又何必找其他的由头呢？不过，探一探倒也无妨。这人脾性倒是颇与我相投，心中不禁有了几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