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宫】怡和殿：泠雪苑：

姐姐说的对，自然是要教她生死有命之理儿，不过如今瞅着忙乱，倒还是不好告诉她，想着等这事儿过了再说。

【阖宫谁人不知我百里氏同她玄氏亲近？若此番告诉了纯蘅，她想来定是哭闹的，如今多少眼儿瞅着我这婕妤位置，若出点差错，想来更加麻烦】

【司徒有转移话题之意，我到也就停住不讲玄氏，也就那番吧，时间久了总归是习惯的。】

【听她说起新秀来，不由得蹙眉】

旁的人倒是不了解，只不过这万氏同覃氏都是个不懂事儿的主，而且好似听闻，她俩相看两厌，何不利用这个呢。至于另一个，姐姐如何看？

【淡淡一笑，淡然说出一句】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瞧着百里氏眼眸中忽明忽暗，心里恍然明白，这位百里氏，当着不是从前，那时候她眼神怯懦，每次看自己都是幼弱不已，如今再瞧，当真不一样了。面上未动，出声笑道】

妹妹如今可有什么好主意？若让她们二人好好掐掐，你我姐妹也好看看戏，否则给这二人逍遥久了，当真是眼气的紧。

-、【这万氏与覃氏若能如何，自然是好，只是想了一下，又道】

只是再如何，这万氏还是我们关雎宫的人，为了我们关雎宫的面子，便是不得叫她输的惨呢。

-、【继而又道】

不光这个，他俩如何我倒是管不着，只是也不能让万氏丢了我们关雎宫的脸面才是。

姐姐莫不是忘了万氏小产后覃氏就查出怀孕那事儿了么？

【按着信奉鬼神一说的人都信，当是万氏亏欠覃氏，才使得孩子去偿还了。有意无意曾对那万世提起过，只是……她为领情罢了】

在行宫之里，我可是听了不少子的闲言碎语，饶了绕去左不过都说那事儿不偶然

【这事儿是巧合也好，人为也罢，若要生事儿，煽风点火就好，这后廷哪次不是说风就是雨的？】

那是自然，关雎宫的面子自然是顾忌的呢

-、【食指轻叩了桌案，瞧着百里氏似乎是早有了主意，一时也来了些许兴致，思虑片刻，微道】

我瞧着妹妹似乎找到了下手的方法？

-、【自时深觉百里氏越发有些看不出底儿来了，也不说破，继续道】

既然妹妹想好了法子，那便下手去做，若是需要我做些什么，妹妹你亦是提一提就好。

-、【她百里氏也未说透，只是大面上摆正了自己的态度，心里头总觉得，自己虽与百里氏面上交好，可这心是越搁越远了。】

万氏现下不过贞媛的位置，也不能成什么气候，原是覃氏才是我最上心的。

姐姐才智谋略素在妹妹之上，想来姐姐是有比妹妹更好的办法，妹妹能做的不过就是吹吹耳边风

【司徒欲让我出手去挑起争端，可何人不知，若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弄巧成拙的话，我百里氏可是头个遭殃的。都说出头鸟不好，我自然也不会去做】

自然。妹妹明白

【万氏行宫那句：您自然不安于佛经，否则如何坐得稳婕妤之位，便让我觉着此女亦是个靠不住的。覃氏就更是不用说，二者日后如何，走着瞧吧】

今个儿妹妹叨扰许久，便是先走了，纯蘅还得回去好生看着

【走出泠雪苑，冷笑一声】

===结==

——————武德八年，元月初四——————

-、【外头炮仗声音不断，慵懒坐在贵妃榻上看窗外忽明忽灭，因在正月里，虽在自己屋内也是装扮的华贵不已，亦是因为年关刚至人来人往亦少不得华丽，也便是有宫外妯娌请安琐碎不好穿的素净。且见了天色，觉得今日不会有人来此请安了，便准备换一身衣服休息一番。窗外雪花片子落地，挑帘进屋忙活的宫人们皆是冷的很。】

-、【也在正月，便淡心分发了些赏钱讨个吉利，正与奴才们乐呵着，萦之进来道覃美人来了，眉头微蹙，招手让其进来。】

-、【自念初生病，方知这覃氏与念初关系匪浅，也因此，面上对待覃氏也好了一些，只是心里头的疙瘩还在，不好消散罢了。想到念初的身子，前几日她可是不曾出席的，只纯宜过来玩一下也匆匆回去了，知晓念初亦不大好。】

-、【叹了口气，坐的笔直端正等覃氏进来，想到念初，对覃氏的憎恶便淡了些许，不禁对着淡心念叨道】

天儿这样冷，不晓得纯宜可还穿的暖和？她母妃身子不好，那些奴才可别怠慢了她去。

-、【淡心一笑，宽慰道】

主子放心吧，奴婢日日让小和子去关照过呢，那些见风使舵的东西不敢怎样的。

-、【听了她的话，这才放心。】

【正月里，鞭炮声声不断，就连皇宫里也是焕然一新的景象。各宫宫内张灯结彩，喜不胜收。今日是初四，自从过了大年，心里的感受也是多了好几分。老人家常说，吃一堑长一智，大概自己就是这个样子了】


【与姜氏的关系自是没变，可倒是在姜姐姐那儿，让自己跟司徒的关系缓和了些，至少比之前好上很多，也不至于再见到她时再躲躲藏藏。虽是如此，可也不知佳人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不过…既然这表面功夫在，也就足够了。至于旁的，随它去吧】

【这日早早用过晚膳，忽然想起该去给司徒请请安了，顺便也去说说姜姐姐的病情…不大好一事。这不出片刻的功夫，便到了关雎宫处。告知宫人后，于外侯着，等待传入】

【没多久，宫人引自己入内。瞧见伊人，行礼问安】

妾给惠婕妤请安，婕妤新年快乐

【还记得初次来此的情形，如今倒是一载已去，却成了别的模样。只是最初的那件小衣，却一直留在自己的脑海内】

-、【不多时，覃氏进门，端着身子居高临下打量她——如今亦是盛宠的妃子，到底不像原来刚入宫小气了。正是过年，也不愿意没来由的折腾，遂是淡道】

起吧。

-、【而后，示意她坐了身侧，瞧着她今日的穿戴也是喜庆，不禁又回想到陛下前几日在自己面前提起过覃氏颇有意趣，心里头便是沉了下来。】

-、【宫里案台上摆着玲珑点心与瓜果，倒是一直未动的模样，撇见了一眼那些个，也没甚胃口，便是朱唇轻启，开门见山道】

外头风雪这样大，你可是走过来的？本嫔瞧你的鞋子都湿透了。

-、【而后，又是呢喃两声】

也不知念初这个年过的怎样，那天除夕家宴见了纯宜，只觉得她清瘦了不少。

【佳人唤了起身，道谢后至其身侧，恭恭敬敬而坐。虽如此，却也只坐了一小角落。正月间，许是大家都不愿提及不开心的往事，顾也沉默不少】

【自己倒是有着前车之鉴，能少说话还是尽量少说，以免再这个时间里再闹出个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出来，让大家都不好做。抱着这样的想法，望了望四周】

【桌案上的瓜果点心，仿佛已成为了摆设，想必每宫皆是如此，自己那儿自然也不例外。想到这里，佳人倒是先开了口】

【闻言，抿唇笑道】

可不是走过来的？这路儿也没多远，想着该也没什么问题，哪知到了这儿却湿了鞋子。不过也无碍，就是外头湿了点，不也还没渗透进去嘛，过会儿该也干了

【才说完，佳人的呢喃声亦入了耳，虽未听了个仔细，但隐约有听到提到姜姐姐跟她的孩子，微微抬眸视之】

姜姐姐的病…好些日子又反反复复不见好，真叫人担心了，唉…小公主也是怪可怜，姜姐姐那儿病着，想来那些个宫人们…

【话未说完整，不过宫人们会如何做，想必她也是知道的。看得出来，佳人也是喜爱孩子的，只苦于自己没有孩子，若非如此，也不至于心思总在她人的孩子身上】

-、【且听覃氏这般说鞋袜的事很是风轻云淡，沉思了一会，只觉得许是这样洒脱的性子才是陛下所爱之处，只是展开手指轻轻拂过华贵的衣裙，如今我位在高处，如何能再回去的了？】

-、【见覃氏规规矩矩的坐着，今日喜庆也不愿意发难于她，指着桌子上的瓜果道】

大过年的，吃些东西罢。

-、【刚说了这一句，就见帘子微动，一眼瞧见陛下身边的津关公公，很是欣喜，亲自下了榻寒暄两句，又让淡心掏出几片金叶子递给他。】

-、【却听津关道，今日御膳房做了粉蒸肉，陛下瞧着不错，特意赏了一碗来，心里头也是高兴，示意萦之接过食盒，笑意盈盈】

劳烦您跑一趟，这外头风雪甚大，公公一会可是慢些走。

-、【话落，本以为他就要出去了，不成想他却看到自己身后的妙人儿，行礼道】

覃小主，皇上今夜翻了您的牌子呢，恭喜小主了。

-、【眉头一跳，只觉刺耳，这样好的日子里，陛下竟然还是挂念着她么？心里头不高兴，但脸上还是做足了笑容】

哎呦，都这时候了，内务府的如何办差事，覃小主在本嫔这儿，竟然也不过来说一声，若误了如何是好。

-、【津关笑着对付几声出去了，他自出去，也是无言，只觉得刚才那得赏赐的心情都没了，冷眼瞧着覃氏，且说】

念初那本嫔惦记着呢，覃美人日日辛劳，想必也是顾不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