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教坊】荷花池

【一路疾步而行生怕县主等得急了，碎步踏在翠色上，岸边绿草生茂，暖风骤起，绿浪滚滚。溯回池地，矮着身子蹲在一旁看着清澈池水，见碧波粼粼，池水因风掠过，池底斑色鲤鱼来回丛游，俶尔远逝，往来翕忽，正瞧得起劲只听身后”啊“的声音传来，仍是原来的姿势回头去看，只见一抹倩影在不远处，她长得是极好的：暗花花素绫在风中轻扬，一身茜色反衬得她灵楚动人，只是远远地瞧着已是教人啧啧，怔了一时方才轻喊了一声】

你……这是在做甚么？

墨子婵 发表于 2013-12-26 21:16
【一路疾步而行生怕县主等得急了，碎步踏在翠色上，岸边绿草生茂，暖风骤起，绿浪滚滚。溯回池地，矮着身子 ...

【郁闷着幼时做下的陋习又犯了，一不舒爽就想砸东西，可偏在这儿什么都不敢。束手束脚，躲懒都得找个由头才能溜出来。还是我家好！我向来只发愁该如何溜出去，哪里找过这么些个由头？来来去去都是一句我想出去玩儿~】

【此处还得造个瞎话糊弄嬷嬷，因是初来，格外看管的紧。冷不丁的听人出声，吓得身子一缩到处张望。】

你是谁？你在哪儿呢！

【见她朝着自己走来索性也起了身子，俯身拂去膝上染上灰垢，待自己立在她面前才发觉比她矮了不少，微微抬头与她相视一时也忘了回她的话，忽而一笑歪着头看她，笑道】
我叫墨子婵，是……是新进坊的姑娘。
【断然不敢贸然将县主与自己的身份说了出去，再者这容教坊管教森严若不是拖了县主的福我怎么也进不来，初次见她殊不知她是不是那种找了管事姑姑长舌之人，话欲出口仍被自己转了个弯】
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听她说明原因，对她微微颔首。墨子婵，这名字真好听！见她比我矮了许多，有些困惑却又瞬间了然。应该比我小上几岁吧！不大的岁数就要进来学习礼仪规矩，真是好辛苦啊。】

【既然都是新入坊的姊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笑着就随口答了。】

我也是新入坊的，我叫贺楚毓！

不过瞧着你有些脸生，应是别处的吧。

【长安城里多是官宦女子，我也因随着县主见过不少达官贵人，听惯了长安城里他们那些官派腔，她脆生生地回答了我的话倒是叫我有心与她走近。听着她念着谢怀瑜三个字，大约也只能估摸着写出谢怀二字，不免疑惑着提了一句】握瑾怀瑜？
【不曾想她的名字竟一派隽永之气，想必家中亦是有德一方，细细琢磨着她的名字对她愈添好感，再回神才发觉未曾回她问话，羞赧回她】
我来坊中已有些时日，只是住在偏些的屋子，平时也不常出来走动，你这才不曾见过我。

【晨起不过片刻，饱满日色里便就嫩黄茸绿，一丛或白或粉的荷花，若有热烈的红成一片的，依稀似喝醉的荷花仙子。原以为荷花只有白的清透才好看，如今这红莲红的似血亦是撼动人心，忍不住朝前近了几步，信手采择近岸红莲，晨光里，女子如云的青丝松松地盘了个发髻，用梨花玉簪挽着，垂下一段黑檀色，偏就手持红莲，那般不协调里却透着几分和谐】

【不知为何突然忆起曾经上香时大师告诉自己的，要打坐的时候观想，心间有一朵莲花叫菩提心，要先生起菩提心，观想这个菩提心里面藏着你的浊气，透过佛菩萨把业障消除掉，轻嗅，鼻尖盈满清香，却勾起馋心，都说莲花可降火气，莲藕可制蜜饯果品。索性这里无事，打磨时间，趁四下无人脱去柳青绣鞋，攀爬下水，欲摘荷花】

苏姨可是有心事？

[随着她说的话也看了看那红莲，心下想着那日在屋子里苏姨脸色突变的事情，便说]

旁人总说墨家的子婵不着个女子样，不必家中哥哥姐姐，他们却不曾思及自己，为何家中姊妹几个，偏偏就我生了这怪病？

[伸手探入池水中，又说]

要我说，他们都只是顾着自个的想法，可曾念及过我们的好？

       
苏姨的心事...说了你未必会明白的

有时候真希望你跟绛儿那般不谙世事，不懂察言观色多好

【因防着人听见，她声音低微，却一字一字都如针刺在自己的心上，望住红珍儿半晌，似怜似哀，几次张嘴却吐不出半个字，只安静等她说完，才扬起脸来静静地看着她，一字一字慢慢地说】

红珍儿，你太注重外人的想法，这样只会累苦自己罢了

比不上他们么？可他们的心智却不及你成熟，虽说过早熟知世俗不好却何尝不是一种活下去的手段

【暖风长驱而入，碎发被吹起，索性散下所有长发重盘了发髻，不留任何碎发。踩入荷塘中央，荷池不深，只弯腰便摸到池底，摸索着从池底淤泥里捞起一段洁白的藕】

这藕，不曾有人关注，不曾长在清水之中，却还如此雪白

红珍儿倒要好好学学它了，莫被那些侮谇的环境污了心

       
[她竟赞我，心下顿时受用，但思量自己平日里对那些人的手段，却是不能拿这藕做比较，遂又说]

我比不上招娣儿，她虽不是苏姨的嫡亲女儿，却招的苏姨喜欢。我家中上有一姊下有一个弟弟，还是个妾生的种，大姐与弟弟同伙，平日里我便是有苦也说不出去，庄里大，小孩自小就会明里讨大人喜欢，暗地里便欺善怕恶，我也是为了拼一份活计，不然也断不敢这般说话做事。

[想了想，又说]

我自是想着，一则我不比他们差，虽是妾生的，又不是个长子长女，却好歹算是灵巧。二则我不必事事顺着他们的意思，你想，若是从了一次二次也就罢了，可若是三次，再多了，他们便以为是理应的了。我又不是天生的奴才，打一个娘胎出来，何苦为他们！

——————结——————

[实在无趣得很，只端着盘鱼食，准备去喂鱼。]

[左拐右拐终于走到这里，弯下身子寻着里面得小鱼。]

[因是看鱼，脚下步子也时不时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