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均堂】学而楼

【那双眼看来，稍有稚嫩，言语之间却处处透着聪颖，却是个难得的妙人，并未恼怒，只是想了想道】
世间虽世人千万，然而却有准绳，一目了然。但
【仿若思考的停顿】
世人心思又岂可为旁人所夺，所谓好与不好皆在个人如何看待。
【微微一笑，已是掀过那问，再是续道】
看你似多有未尽之言，不妨说上一二。在你眼中，好人为何？坏人为何？

学生不尽然，依大人所言，学生不明，天下知我者甚微，况且草民，亦不知草民之好坏，断然不知他人好坏于否。

【语气激昂身形颤抖，渐渐收敛了身形，犹豫着讲，或者不讲。又琢磨着讲，如何去讲，说辞难定，索性奔着年少冲劲，问道】

依大人所见，草民这等好坏不分者，又该如何！

若他日高中，又能如何？

【好坏之分也曾问过父亲，不过他只赠我数字箴言，一件事，你且只论它，该，或者不该，事后悔，又或者不悔。】

【面前的举子到底是年少气盛，不同与他那般，自己则是气定神闲的悠悠一笑】
你这问题道是难住本官。
虽你高中与否并不在你我言谈之间既可定论，姑权且如你所言，若你高中，当问你当如何，你想如何。
本官只赠你几个字，好坏公论，自在人心，但看你个人取舍之间。
【话已挑明至此，不再过多赘述。】

【见他意欲所不向，稍敛神，紧绷半天的神经有些抽搐，也是累了，退步拱手道】

草民受教了。

天色已晚，草民便不作打扰了，告辞。

【言尽见他那方掌灯人举灯，让开正路让其先行，随后回居处。】


结束

武德二十年

【夜深掌灯入学而楼翻些典籍，素日早晨各学子都涌着来，体虚孱弱实在难起。】

【只余书卷翻声，一室静谧尤为突兀】

【午后无事在学而楼闲逛，一翻开书倦意涌上来倚着长柜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竟已至夜半，睡眼朦胧地伸了个懒腰。】

【听闻有脚步声靠近，莫非这里的学子除我以外各个深夜了还在寒窗苦读？】

【不想打扰他，便没有起身，决定歇一会儿再回去。】

【掌灯翻阅几页，凝神看着书页，顺势转了方向依着平日的记忆直行至学子盘坐阅卷之地。】

【脚下倏忽碰到了什么物什，蹲下身将烛台，入目是一条腿。骇得往后退了几步，手中书卷摔在地上。忙去捡回，手中已濡了汗。】

【那人执着蜡烛走近碰到我才觉察有我的存在，怕是他受了惊吓。】

别怕。

【起身帮他捡拾书卷和烛台。】

这么晚了，还在学习啊。

【聆得是人，方接过烛台与书卷道谢。掌灯凑近了人方才瞧清，面容温润含笑回道】

是了。白日里学子多，若是早起受寒，身子不利索。

【踱步至案前盘膝坐，搁了烛台在一旁，侧首睇他】

你是几时进来的，方才我来时倒不见你。

【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啊......我来得早了，但不小心睡着了

【这人可算是成均堂里文弱书生模样的典型了。】

我叫苏弘璟，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