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桀山庄】汋台——安凌暮——嫡系

	【又是年初归省之季，除夕宴饮甚欢，山庄里充斥的喜庆更加浓郁。熬了半宿，昏昏沉沉睡到日上三竿，才懒懒的让盈水服饰着起来梳妆，稍用了些小菜，便准备着往园里去。】 【空气中弥漫这淡淡的火药味，是这节日独特的体香，甬道边儿上堆了一撮未清理的爆竹碎屑，红得夺目。信步朝前面挪着，不知不觉竟走错了方向。蹙了蹙眉头，难不成是许久未归，对山庄都生疏了？】 【只抬头望去，却见五哥哥的汋台正坐落在前方。无过门不入之说，索性向那边走去。印象里小时候极少来五哥哥的宿处，只觉得这里甚异，有些可怕，尤其是时常飘出的梵音，只让我不寒而栗。】 【如今不然，草草读了些佛经，虽不参悟，却也一知半解，对那等东西倒是不怕了。环顾四周，一切如旧。房门大敞，门口的小婢见我前来，挑了帘子，接过我褪下的披风。朝里探探，笑盈盈上前去】 五哥这是在做什么？大过年的不同家里人去絮叨絮叨，倒独自在这儿躲清闲了。

	【细细打量手中豪笔，着杆温润，毛软无杂，吩咐小厮磨了墨，笔尖触墨均匀晕开，左手撑在檀桌上，拂平宣纸，悬空执笔写下一字，凌。】 【三分不羁，两分肃杀，五分矫狂，是为凌字。凌驾一切顾自成说，收笔放至砚台。大哥送此笔本就使心起了涟漪，漠然竟在淡化，心魔。】 【做事干脆利落岂是容易？想起大哥言语不觉苦笑，牵扯人心的太多。】 【起身走到窗前，背手仰目，天空无云，千变万化，机会稍纵即逝。忽的听门口帘子被挑起，闻声是六妹来了。】 【摇了摇头迎过去】六妹来了。我刚从大哥那儿回来，确实想清净一番，看来是不成了，来，坐。 【唤了婢女取暖炉给其暖手。】

	【压了压裙上的褶皱，接过那婢女递上的手炉，揣在怀里，桃面让屋子里的暖意一熏红润了不少。结果他的话茬，装出一副满不乐意的模样，忿忿驳他道】 又不是来讨押岁钱的，五哥还怕不成？溪大老远的跑过来，一年不过见这一面，还不许跟哥哥多说几句话么？ 【到他跟前儿择了出位置落座，瞧着他面上的神色，咬唇窃笑：不论别的，自小就让这几个哥哥不得安生也是种能耐呢。挑眉朝他案上瞥了瞥，那刚刚写就的大字墨迹未干，还反着光亮。起身离近了端详一番，勾唇言】 原是练字儿呢，五哥独爱这一个“凌”字，每次写出来还大不相同呢。

	【昔日小妹已嫁他人妇，打量着她依旧无双容颜，这可是不安分的主儿，轻笑】六妹来，我自是欢喜，怎么会不欢迎呢。我可是去找大哥讨压岁钱没讨出来，你面子大，去要啊。 【苏家如日中天，自然也大，不免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别人如何无所谓，我安家明珠岂容他人蒙尘。】妹，苏家待你可好？纵不是正室，也断不能让人欺了。 【宣纸墨迹已干，凌这个字写过无数次，没有一次相同，或许就是心境问题罢。】哥哥名讳里的字，自然爱得。千变万化总归还是念凌。

	【想着大哥为官清廉，俸禄既要经营京师的宅子，又要补充整个山庄上下的开支，必是个不小的数目，原先不懂，真正担起些琐碎的事务，才知道富足的日子也是要精打细算的。但依旧气大哥不给个面儿，撅撅嘴将他说得跟个守财奴一般。】 罢，以他那惜财如命的架势，还不恼了我？五哥都要成亲了他都不掏钱，何况是我这出了阁的小妹呢。 【嫡系的小姐嫁到别处做了侧室，自然会让家里别扭一阵，最不舒坦的只怕还是大哥了。虽近些日子已不提起此事，自己心里还有个结，不关乎自身，只想着家里人怎么看了。】 溪不懂事儿，却也不悔。哥哥放心，怎么说也是安家的女儿，他们待我很好呢。若不然，岂能容我除夕就跑回娘家？ 【提及家事，也想到了哥哥的喜事儿，便顺口道】 怎么不见墨姑娘？她一个人过来，可别冷落了人家。去年我还说赶不上观礼了，没想到拖到现在也没筹划好。

	【妄想奢求都是欲望，几欲得到什么，却远离而去。】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做如是观。天长地不久，何来完美，步步为营。拿起桌子上那支紫豪】这上等豪笔，价值连城，以血玉为杆，这等手笔也就京城能有了。大哥予了我，欢喜的紧呢。 【前些日子见了数次苏沛林，只能用一句话，不愧为苏家家主。看得出来待六妹应是极好的。】提起这婚事，你夫君可是有意嫁苏家女子给我，但也只能驳了他意了。除夕归家，他倒是尊重你。 【楠湘晨时让小厮领着去闲逛了，婚事拖了又拖，至今我也未来得及去墨家提亲，那方也都是知道。】我和楠湘近来一直忙碌，也怪我还未去提亲，没得了闲空，呵呵，人是跑不了的，它墨家不应，我就直接抢也一样。她大早就出去闲逛了，现在也不知跑哪儿去了。 【或许过了年开春儿，又或是盛夏。我爱的人世无双。】

	【知道那笔名贵，又是五哥的心爱之物，连碰都没敢碰一下，只仔细瞧了瞧，抬眸看看他言】 还说大哥不疼你，光这一个笔杆子就够他包一家子红包的。 【未听说四少跟五哥提过亲事，倒是知道上回四少来扶桀给小堂弟和依依牵过红线，怎么想也觉得不着边际，何况二人还年幼，这等事情放放再说也为时不晚。墨缳以经商富家，甚是富绰，但怎么说也是末业，而扶桀以武官世家闻名，他想巩固家族的关系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不过是想亲上加亲罢了，这不前一阵还惦记上曦堂弟了。哥哥只管依自己的心思择，莫让他人糊涂了。 墨姑娘人柔和得很，对哥哥情意又重，我倒想着让你们快些喜结良缘呢。哥哥既然不急，那小妹也没个催促的理儿了。只是哥哥可有打算，何时还是筹备？

	[大哥待自己自然是好的，收了笔，笑了笑]六妹妹可不得吃醋，六妹夫可是把你疼在心里的，什么好东西没有。 [听到六妹妹说道曦堂弟，是想着亲上加亲。凭着六妹妹安苏两家关系可是很好。] [本想说什么，心里却是一颤，嘴唇不由的犯了青紫难受的紧。青木走了进来神情忧虑，张了张口，还是将一信件送到我手里] {有些不明所以，强忍着不适打开了信件。只是扫了几句，胸口就被堵住了。原来她是不愿，又或许只是利用？说好与自己一起回家宴，现下不告而别消失，让自己如何去相信，或者不相信。心如刀绞，为什么要欺骗] [身边六妹妹怕是不知情况，自己瘫坐在椅子上喃喃] 是我对你不好吗，呵呵。 [一直这样呆愣了许久，脖颈有些僵硬的看向六妹妹] 这婚。怕是结不成了。 她... [还未说完一阵眩晕，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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