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宫】仪元殿：孜豫亭

哦？

［嗪着尾音将她审视，那一晃眼的工夫已瞧清了她面容。再有她自己交代了出主意那事，自然是知晓了她是何人］

［眼前这人不复那日垂头丧气模样，回话间更有几分意气勃发，我眸子稍稍一眯，嗪笑又问］

既然知晓本主是玉才人，为何不曾前来拜见？  是不想？ 还是不敢？

【不曾想竟会碰壁，先是一怔】

【想她亦是怀有身孕之人，许喜怒无常也是有的，并不以为然，含笑道】

奴婢身份卑微，又怎么能随意出入东六宫呢？
不知玉才人。。。。您此话何意啊？

【此时尚不觉有甚】

“贱婢！ 主子面前也敢放肆！”

［尖细声音，正是随行清明出口教训。我笑吟吟挥手止住，手里团扇摇了摇，斜挑着双眼瞧她］

既如此，本主当治你擅闯东六宫之罪了？  

【被吓了一哆嗦】

（她这是怎么了）

【渐渐缓过神来；一向胆大，在元妃和主子面前都敢把话摊开了说，既然她今儿如此莫名其妙，就该把话说清了】

才人这是怎么了？！
奴婢感才人恩德，得以将鸟儿放生，终不用在内务府养那些鸟儿。。。。。。只是当时还在内务府当差，故进不得这里！
若是才人嫌弃奴婢没有早些向您道谢，奴婢在这赔礼便是

【说完，跪下给她行了个礼，表示两不相欠】

如今媛儿已是中使女婢，才人若还要罚奴婢，奴婢亦无怨言
无论如何，在媛儿心里，得以晋升，才人都给予奴婢很大的帮助。。。。。。
才人若要解气，奴婢愿意奉陪，只是媛儿到底哪点做的不对，还望才人明示

［我听她一句句说来，几句要紧的，一字不差落入耳中。百里氏当日曾说，不知这婢女身后是谁，若不然，以她这般目无尊上，早发落出去了，我亦是如此。］

清明，去内务府请胡公公过来，就说本主有话要问他。
等本主查明，再治你不敬之罪。

［临不远有亭台楼阁，清影扶着我行了十数步，留下一个婢子看住她，先去一旁坐坐晒太阳，处置这婢子，有的是工夫。可在那之前却得先问清这中间干系，究竟是谁升了她官职，准她六宫行走］

【为什么宫里的主子都这么对待自己？！无语】

【心里甚为不爽，不语】

［时间倒是过得快，那婢子跪在太阳底下纹丝不动，不知是心中有鬼还是有愧。少时胡公公即带到了，当面让清影先赏他，接着指那太阳底下的婢子问可否识得，又是如何晋了官职，如何到了东六宫服侍。胡公公平素和玉芙殿来往多，也不含糊，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说了来，我这才知其中又有这般波折］

［原是定要治她罪的，眼下看来，百里氏把她安排到宁氏身边自有她一番深意，我若擅自治她，又有不妥，自有孕以来常与百里氏一道散心，二人面上虽一般，脾性却十分相投，平日举止仍然有礼，也不见分外亲近，心中却早把她识做知己一般］

［让人送他离去，一面抚着飞鱼袖上绣花藤萝，指了旁边宫女带她来问话，依旧跪在五步之外］

本主问你，当日放鸟之后，你原是要投奔哪个主子去的？

【此刻早已没了心气，轻哼了一声，自嘲道】

奴婢又不是红拂夜奔，又怎么能算得投奔呢

【顿，答她问话，暗讽像她这样的主子最是无情，摇了摇头，显得甚为遗憾】

媛儿自入宫以来惟有玄才人最为看重，待奴婢最是真心。。。。。哎，只是不知怎么玄才人近来身子不好，奴婢也无缘侍奉

【但性情使然，断不会骗她，故亦是实话实说，仍旧不甘心，想了解内中缘由，复启唇】

才人今日怎么和那日见如此反差，可是媛儿做的有什么不妥？若是才人有不满之处，请尽管指正，若确系奴婢失职，媛儿愿意领罚！！

［红拂夜奔？ 宫里才出了宫女侍卫私通的事儿多久，这婢子不知死活，竟敢这般说话。我先耐住了性子，握着牙柄骨节微微泛白，连着边上清影也听不下去脸上神色变了变，旁边侍候的小宫女则耻笑出声］

［待她一番话说完，心中自有一番计较，倘若这些事儿真是玄氏指使她所为的，却又有些不合常理，她莫非是怕牵连玄氏？ 故才想出这般计划来，可如今玄氏颇受冷落。早不复之前恩宠，再者元妃与她有旧，又怎会为难她的人？］

你可知玄才人与元妃关系甚好？ 不方面求了恩典，为何倒行逆施开罪元妃，这又在宁宝林屋里服侍？
似你这般朝三暮四阳奉阴违的奴才，本主岂能容你继续欺瞒主子！

阴奉阳违？

【再也按捺不住】

才人可打听打听，在百里美人和宁宝林宫里，奴婢都如实说和玄才人的那点事儿。。。。她们都不嫌弃媛儿朝三暮四，才人就不要替她们打抱不平了吧！！

【顿，元妃虽总是捉弄于己，可在外人看来，她总是和我一个小宫女牵扯，亦不敢太做过问】

至于元妃娘娘。。。。。才人也可以去问问，看娘娘是否嫌弃奴婢经常开罪于她？！才人比奴婢聪明百倍，试想媛儿若真得罪了元妃娘娘，那还能活到现在吗？！

【诚然，元妃娘娘是把己当棋子一样玩弄，可若是自己被他人处置了，哈，你想想元妃娘娘会善罢甘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