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阳县】戏苑

下次你不带我，那我带你出来看好了。

[这哪里有什么区别啊，真是越发会说话了，嗔怪一声]

这不都一样么？
不过你要说话算话，下次还要带我出来。

[被他夺了手中果子，还不知为何他又递上别的。不觉被这份贴心感动，心里甜滋滋的。]

[我捧着果子看了又看，听他唤我一声娘子，没扭头看他，只应了一声。]

嗯？

嗯，好。

[现在的心思全然不在看戏，只草草答了一声作罢。]

[被她偶然间知道被撞倒，倒不如自己一点一点坦白给她，这样的伤害会不会小一些？说话时，眼神像是没有丝毫闪躲，问出的话也模棱两可，似乎是为了不让她起疑。]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当时织女为了不连累牛郎而回天庭，但之后由于某种原因下凡去找牛郎。这时…牛郎该怎么办…

[这话却也没透露什么，如她这般不知情的定不会想到哪里去，也许只是应了这出戏的疑虑罢了。但今日这样场合，似乎又有些不太合适，可已经问出的话却收不回。]

【牛郎和织女本就殊途，尽管再努力争取，最后还是逃脱不了宿命。这出戏值得看的是他们的情深意重，也许结局并不重要。】

那牛郎肯定会很开心，然后他就会把织女接回家，男耕女织，从此安乐美好！

【不知怎么右眼皮忽然跳了几下，心里感觉慌慌的，手里的果子看着也有些不一样，像是总会掉下一样。】

【若是织女为了使牛郎免受苦难而回到天庭，不知又要骗走我多少眼泪了。】

你这个想法好，要是戏里也是这么演的便好了！

[她能如此回答是因为她什么事情都还不知道，无法想像在她知道后她会是怎样。]

嗯？

[若是戏里这样演，是不是会让那些向往这美好爱情故事的人心儿破碎？既然问了便是问到底，只看她神色异样，不时又恢复来，静了心，继续追问下去。]

如果，牛郎娶妻了呢？他的妻子…

[小心翼翼的说着，且观察着她的神情。这些实情，还是无法说出口的吧。]

【他今儿有些不对劲啊，平时会逗我开心的，现在却一个劲儿地问我问题。】

【牛郎要是娶了妻那就是他不对了，人家织女对他这么好他怎么还能娶妻呢！】

要是牛郎娶妻了，他就是坏人！织女不应该再跟他在一起了！

【仔细一想，要是织女回来了，那他妻子一定也不好受吧。】

不过最可怜的还是他妻子，生生被他骗去了一生的幸福。

[听完她的回答，心里没了底儿。而此时，我为牛郎她为牛郎之妻，而织女，现在也回来了。]

[既是已经答应了安绛，若是此时不与沉鱼说，岂不是再辜负安绛一次？]

我倒是不希望你恨我一辈子的。

[说完这话，二人都安静了，似乎戏也到了中间休息部分，音乐也停止。她的表情已不再像是之前如玩笑一般的笑脸，那样好看。攥紧手掌，终于打算说出，也顾不得这时候是否合适。]

我打算娶妻了，她，回来了。

[迟迟不敢看她的眼睛，只在躲避。只是总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却也有些着急。]

沉鱼，你听我说，我不会…

【懵懵懂懂没怎么听个明白，我怎么着就要恨她了？难道……真的有什么事要发生？】

【女人有种天生的敏锐感，感觉能预知将来。我看着前方，不说话。戏台上也安静下来，气氛显得格外微妙。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果真……果真是有了别人了。】

【眼睛有些发涨，像是眼泪要往下流，强忍着不让它流下却无能为力。】

她？你别告诉我你们怎么其乐融融琴瑟和鸣我不想听！
当初是你自己说只爱我一个，我没有逼你，你还说过会一辈子让我开心。怎么？这就是你所谓的的承诺？你所谓的在一天便对我好一天？如果这就是的话，那对不起，我承受不起！呵！我怎么就信了你了？我真是傻！怎么会以为你是真心的！

【手中果子望地上狠狠一扔，四座的看客都吓了一跳，纷纷朝这边看来。这样也好，都知道了我就不必压低声音了。】

赵池墨！这是你乞巧节送我的礼物么？呵！这也都是我的错，我早该知道，你并非值得我托付终身的良人！

【说完这些话早已是满脸泪水，直直看着他，其实也是希望他能说些什么，让我能不这么难过，可是他一开口我便更来气了，不等他说完又吵了起来。】

听你说什么，说你们怎么勾搭成奸？

【深呼吸。】

这孩子生下来，你就休了我，我们再也不见吧。

【说完头也不回，冲了出去】

[看着她流泪打心底里心疼，可现在告诉她虽不合时宜，可总比时间久了被她发现来的对得起自己，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可既然许了她又做出如此事情，实在是负了她。从没见过的她生气的样子，却不想她生气起来如此这般，连自己都惊讶这闺门女子在这热闹地方竟能说出这样的话，而自己连插嘴的地儿都没有，这事儿容不得反驳。]

[四下之人皆不看戏，目光都向这边聚集过来，仿佛都在等着看着一场免费的感情戏码，这出戏要比台上那出精彩的要多得多，起码我现在是这般认为。本以为自己娶得是贤良淑德之人虽有介怀但不至于语出这样，没想到自己竟是一点也不了解眼前这样的她，她还是我认识的姜沉鱼么？]

[蹙眉环视四周，不时有人指点。我赵氏为书香世家，在冀州又人尽皆知，若是屈服于这样的女子岂不是有损颜面？这样一闹，满城之人皆知我赵家四少爷是负心之人，不过此时便也顾不了这么多，她肚中还怀着自己的骨肉，这般气恼会动了胎气，只能一时劝阻。]

这件事我可以解释，这儿人多，我们回家去说。你先消消气好不好，就算我再不好，孩子也是无辜的。

[可她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所幸大家都只当这事二人打情骂俏并没当回事。看一看也便再去关注台上的戏角。待她说完要休了她时，为之所惊，难道她连解释都不愿听？我俩的情分也不过如此么？待反应过来时，她已离座向外跑去，本想让她一个人静静却又怕她做什么傻事，只得追了出去。]

沉鱼…

=== 结 ===

--------开----------

建鴻八年秋季

【今日约好了和二表姐一起来看戏，自己早早来到了戏苑，却不料戏早已经开始了】

【走进戏苑，寻了个好的位置做了下去，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四处望着】

【心里想着二表姐怎么还没来，转了个头，刚好就看到二表姐走了进来，连忙起身喊道】

二表姐，这里这里~

【收拾好了衙门里的档案文件，便换下官服重着女儿装，匆匆赶去和表妹看戏。马车疾驰可估摸着该是误了时辰。黛眉微蹙，只希望她不生气便好】

【正思虑这戏苑便是到了，忙忙下了马车，理了理衣衫，扶了扶鬓发，才莲步款款走了进去。表妹正欲遣人来寻便就看见了自己，忙是招手。颔首浅笑，上前言】

真是抱歉。方才衙门里头事儿多，一时耽搁了。表妹可别见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