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杞宫】永福殿：鸢飞鱼跃

场景名称《鸢飞鱼跃》

场景介绍

清榭阁南临方池名曰“鸢飞鱼跃”，光开如奁，锦鳞嬉戏其间。水自石龙口中泻于池中，莲盆承之，喷珠溅雪，若在清音阁下层雪洞中仰观飞瀑直下，似置身小水帘洞之中，令人好不惬意。

[过了午膳,由颂芝在院子里摆了几架软椅,与宫里素不来往的几个妃子说着乐事儿,面上与她们浑笑着,一面也听着她们说来宫里的事,才是知道后宫里的乐子不过就是冠了涟萱馆的名字,一概琐事均与它有关,支着身子一边听着,眼瞧着一行宫人打门口进来,瞧着里面一人面熟,叫了颂芝过来详问才是记起原是道出清儿实情的宫娥,提了声道]

站住!

【十六年夏煦杞宫风波不断，宜嫔诸多阴谋败露，一时间成为后廷众矢之的。五月初十，帝下旨赐死涟萱馆梅氏，这个炙手可热、圣宠六宫多年的蛇竭美人终于化为高墙内的一缕青烟，合纵连横的计谋和过人的胆略全都成了妃嫔宫娥口中的笑话。涟萱馆顿时陷入死寂，宫人被陆续遣散，珠宝摆设清空，大门紧封。撤出去的时候仿佛还能听到梅氏生前柔媚的娇笑，但这里所有的旧事到底都变为烟云消散不见。】

【梅氏头七那日路过永福殿外恰巧碰上了她的陪嫁丫鬟在寝宫外偷偷啼哭，见了我便拉上来哀怨，只没好气的甩开她恨得牙根痒痒。她家主子殁了跟我有哪门子关系，对个罪妃何必装得假慈悲。老天爷不给我面子，跟了这么些年的主子到头来落得这般下场，再多高明的主意都无力回天。她这功亏一篑死得一干二净，可让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不知受了多少罪。】

【是日跟北宫中听候发落，大清早管事的公公便来袂梓园念道“明玉院严氏红玉调至明光宫初云阁，潇湘院徐氏流丹调往煦杞宫毓粹阁……即日到职伺候！”听着“毓粹阁”三个字熟悉，细想便是前年见过的贺氏那边，因得圣恩才晋了位分，如今又传出了怀孕的消息，是个有前途的。可惜顾妹妹的冤案至今未昭，心里还是存了疙瘩。跟着一行被拨来伺候的宫人往煦杞宫准备服侍新主子，看这些人里属我最老，心里头就有了数。正要到后面听管事姑姑训话，但听池前立着的人一句话，忙停了步子，上前福身齐声道】

奴婢见过贺宝林。

[她穿戴得与众人齐像,远远瞧着也惯不清楚,记着尚宫局的宫人那日来这里嚼过舌根,道是涟萱馆的丫头一概分散去了别的宫里,那时还一阵啐弃,只道是亡了人的宫里出来的人,能干净到哪里去?本就是信那些神啊鬼啊的,这会子遣来我这宫里,不是平添晦气吗!蹙眉瞧了她一眼,招手道]

你过来!

【贺氏的眼神直准地落到我身上，似是记得我的样子。一哆嗦抬头便见她冲这边招手，忙敛裾挪到她跟前，抬头谄媚一笑，又福了个身，开口道】请主子安，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她现在怀着身孕，盛宠于身，万般不敢得罪。选秀已停了数届，她仍凭一身本事入宫伴君，实在不容易。说不定这次是因祸得福，真正跟对了人，日后能有好日子混呢。】

[略看了她一眼,心里想着既是为清儿着想的,想来也是自个的人,好比过被人安排了五闲,梅氏殁了有了些日子,宫里不悲反倒是喜了,心里却为她一阵惋惜,才说]

是涟萱馆那边的?

[一句话才落,她还没回话,一旁才在说着闲话的人纷纷交头接耳,睇了一眼那方,又说]

你前主子殁了,现下是如何想的?

【听她话音刚落，随行的贴身婢子便低声唏嘘议论，撇了她们一眼，将憎恶埋到眼底。这些人都是她用惯了的，想取而代之还费些力气。她们嫌弃我这新来的无妨，只怕主子心里膈应不敢亲近。特意答道】

是。奴婢徐流丹，虽说是涟萱馆里的人，但早就去明光宫伺候五公主殿下了，要紧的事才来这边报。连梅才人最后的面都未曾见呢。如今奴婢跟了小主，便尽心尽力服侍了。奴婢原先是梅氏怀得龙裔时被分过去侍候的，对孕妇起居饮食正在行。主子现在头几月更要仔细些，奴婢帮主子多想着些，就不用您劳心费神了。

[她回的干脆,与一宫人笑了,没错看这婢子,自一旁的桌上拿了果子交给颂芝打赏她]
你说话我爱听,既是伺候过公主的,便也是仔细的人.

[细细回味了她说的话,还不曾回神开口,身边便有人说]

伺候得仔细,怎么只是被安排了的份?

[一语点醒,又问]

说的是巧,你既是知晓这些,为何不去墨美人跟前伺候,反倒真真是听了遣派,来了我这毓粹阁?

【还未来得及谢恩，那多嘴的小婢又说起闲话。难怪她宫里呆得自在，原是身边的人伶俐。家里头带来的丫鬟我自然不敢比，而那近旁的宫娥却都是马马虎虎的新婢，断不成问题。一面谢她赏赐，一面陪笑答道】

回小主的话，奴婢们一切全听内务府安排，哪有由得自己的。奴婢怎么说也是梅氏宫里的人，断没有主子去了还留在明光宫照顾公主的道理。至于墨美人那边……一来她起初怀上皇嗣时已调了一批人过去帮衬，再多则人多手乱了，这是内务府的规矩；二来那墨美人与梅氏不合之事人尽皆知，奴婢再去伺候她岂不惹人非议，她自也是不愿的。

【挨着近早听说了贺宝林与墨美人也有过节，边順着话有意讨好道】
依奴婢看那墨美人忒也嚣张，仗着这几年晋了位分在宫里招摇过市，嘴上却没有个把门的，几次惹怒梅氏仍不知分寸，她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儿，怀着子嗣皇上也没往她那边去过几次呢。小主现在的恩宠可远在她前头了，别说小主看不惯她，就连往日跟她交好的泣美人都……

[听她句句词词心里满是欣喜得了个宝儿,面上却登时冷了颜色,起身至她面前,抬脚便往她胸前一击,喝道]

你这混账蹄子!才夸了你一句说话得体,现下便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话是你能说的,什么话是你不能说的,你进了宫几年了!竟然还是不知!本主瞧着,你不应是来我毓粹阁罢,明儿叫虞尚宫给领回去,几板子伺候了,下回就可以仔细自己的嘴了!

[那宫人被自己一踹,竟就伏地不敢再起,颂芝忙上前扶了扶自己,面上功夫不够,又抓了一把果子砸了过去]

往后外面浑说我赖了墨美人,你就仔细自己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