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翊山庄】潇湘亭

二夫人!爹爹当初可是说过的,若是家中小辈没做恶事,是不能任意打骂的!

[我瞧她也是听不惯我一口一个娘的叫,随即改口着重喊着二夫人,她收了手上的功夫,站在原处不动,我随意挽起耳畔的碎发,听她气急了说的话,讪讪笑道]

二夫人这话说的,您也就在我面前说说罢了,可别叫外面的人听去了,还以为二夫人您对兰陵王府是几百个瞧不上眼,宠坏了你家的孩子呢,

[一旁的茴香看不过去了,只怕我说下去又要冒甚么火,上前就想将我拉开,这时候脚下像是订了钉子一样,就是不动,又说]

去了王府一会?二夫人说得轻巧了吧?这一去可就是几年呢,也对,这些年二夫人也不曾去瞧过我,若是我这时候不回来了,怕也要忘了当年还生了我这么一个不中用的闺女吧?

倒也是怪了,那年王府里寻伴读丫头,可是在我们家寻了几次呢,怎么就没把大姐给带走?

[ 听着她得话语一时错愕，怎会说出这般话语来了？柳叶眉更是挑了挑，想出的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这才知道孩子心里是这般的想法....往日那般做竟给她如此的伤害 ]

“ 二小姐，您怎么这么对夫人说话呢。当初选您去王府当伴读，夫人还不是为了你可以....”

够了！

[ 呵斥了一声丫鬟，蹲下身。双手握了她幼小的双臂 ]

在你眼里，娘亲就是这样坏？其实娘也不想你那么小就离开家，可是娘都是为你为了你将来，你还小不懂，既然你这样认为，那你就这样子认为好了。你可以怨娘和爹，但这就是你宿命！谁让你生来不是男儿身！

[这些年家里已经没了大太太，她虽然是侧房身份却过着正房的待遇这么多年，也少有人敢违拗她的意思，讽刺道]

哟，二太太这话说的，倒是将理全揽到自个那去了，如今是成了我红珍儿不是了。

[甩开一旁茴香的手，却换上一副乖巧脸，柔声道]

是是是，二夫人说的也在理，若不是当初红珍儿不争气，没能带个把到这个世上来，哪能让二太太您这么不着分位呢？二太太今个有了儿子，家里大太太的位置定是您的，您这左手长子右手嫡女，往后若是都能寻了个好人家，二太太真真是过的舒坦的！

[当丫头养了那么多年，如今倒是来跟我说为我，说出去倒也是叫人笑都不忍笑的，轻嗤了一声，又说]

才二太太打过了，这会子是哭也不得哭一下的吗？

[ 听她一句一句的二太太，心下作疼，面色依旧不改 ]

不许再喊什么二太太！我是你娘，当真是越说越没了规矩！你待会儿回房去跪着直到认错为止！

[ 怒气匆匆的说道。如若你不是个男孩，我岂会熬到现在还是个侧室！这些年莫名受的气，还不都是因为你！虽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她出生便是注定了这样的宿命。送去王府本还以为乖了兴许能许个王公贵族嫁了，哪儿想到一点长脸处儿也没有不说，这胆子倒也越发大了！ ]

你这模样，还如此话语！哪个人能受得了你？

以为自己是墨家二小姐就无法无天了？你弟弟可是长子，家中谁不宠着依着！你倒好了如今这般对他？若有个什么的事儿。我可告诉你了你这墨家二小姐的身份迟早就是和丫鬟一样了！给你个身份，还自个儿作贱起来了啊！

[ 食指指了指她胸口，蹙着眉说 ]

你瞧瞧你啊，哪儿有你大姐半分好啊？就你这模样啊，连当个小王爷、小郡公侍妾人家都还嫌了你了！

瞧二太太说的，自然是比不上大姐的。哪敢和大姐比比，到底嫡女搁在那儿呢，若是一样，岂不是……

（岂不是遭罪了我？你老墨家那点分位我早晚还是不稀的，哪日若能攀了个好人家，最好早早滚了这墨家门槛）

嘴巴说话不原就如此，自打娘胎出来，也没能有人教我怎么说话，怎么，二太太现下才发现？这是这时候改也是难了，不过这外面见人的事儿从来也不是我这儿做的，二太太不必担心驳了您面子。

[胡乱排去身上的灰，随手任意拨弄着腰间前日离王府时小县主赠的小穗儿，听她拿这些里外的话压派我，说]


原也是不指望能配上王公侯爵家的侍妾，这些份位自然是大姐的，我这从小也不敢想儿。


[想了想，裣衽瞧她又说]


二太太自然是为我好，也是我不识抬举，不然早就“是”个丫鬟了，哪儿还是个小姐名位的份呢。


[故意将“是”加重了，当地下丫头养了这些年，还指望这会子几句话能教作成甚么似的，也就顶着个小姐位置，好歹还要我求着谢着您呢）

[心下也是烦躁得很，先是个好弟弟来折磨我，现又是个好娘亲来说教我，听她话又忒是气的，瞧了她一眼说]

今个儿咱是说开了，二太太这些年憋在心底的话也都说出来了，我出阁之前还是要住在这府里的，若是二太太不愿瞧，自然，我也是懒得往二太太那屋去的，往后若是二太太非要守着家里的法子，要我去给您晨昏定省，我也就去了。若是不要，咱们那，还是少见见的好！往后大家各相安生过日子，外人跟前我给您做足面子，您也栓栓你儿子，可别再来招我，我可招架不起他嫡公子的架子。

说完了？

[沉了脸，她这小嘴当真是‘能言善辩’了。冷笑了一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衣，垂下眸，言道]

有些话还是忍着不要说的比较好。你觉得方才说的话对你有半分的好处吗？反而让为娘很是不开心呢

[也懒得和她继续磨嘴皮子，松了手. 转身对丫鬟说]

把二小姐带去佛堂罚跪一夜！没有我允许任何人不得给她带水喝！

今儿个伺候您儿子可是烦着了，就不和您掰了，哪日二太太嘴巴闲了，再叫我去唠唠吧，只是我这张嘴可是不打紧了，总是说错话，二太太想清了再来叫我吧。

[话说完，领着一旁的茴香往佛堂去]

现反是瞧我不过的，横竖也就是遭着，去佛堂也就教我清静一会子！

===============结束==================

=========开

【在兖州待了好几个月，打理好家中与店铺之事后，匆匆忙忙赶回豫州。豫州这儿无自己业务，只是来散散心罢。又是极不喜在豫州住客栈，怕是被人认出了是祈袂山庄表系的五小姐，又要纷纷扰扰。思忖过三后，还是决定回来山庄住。去山庄见了几个长辈，便携着一壶桃花酿来此亭坐着。】

【思忖起许久未见大姐二姐了，四姐如今……也已嫁入了驸马府，而自己呢……呵呵，落单了。三哥……更是无法言何，那女子……怎么可以如此绝情……三哥……】

【生性本逍遥，近月时常在外，甚少回山庄，对于山庄之事更是不知。今早回的豫州就听闻家中表系的三哥出了甚事，那些人说说这说说那的，也弄不清楚发生了何事，心中总觉不妙，便急匆匆的往了山庄去。】

【至了山庄，本想去询爹爹娘亲此事，奈何爹爹他们去了潭拓寺上香，在山庄大堂等了片刻，便耐不住心，交代了婢子爹娘回来后来寻我，随后出了门，于山庄闲逛。】

【逛了会儿，瞧见潇湘亭中有一女子，山庄中人不都去上香了么？想罢，朝亭走去，近了，方瞧清了女子，起唇问道】

表妹，你怎么没去潭拓寺呢？

对了，我回来时听人说什么三表哥出了什么事，三表哥怎么了？

【耳旁传来表姐之语，三表哥……？呵呵……呵呵……兀然像疯了似的笑了一二，举桃花酿畅饮一大口遂言】

三哥…呵呵…逝者已矣……对啊，逝者……已…已……矣。

【眼泪不知何时已是冒了出来，任凭其滑过脸颊，自己不想管。自从得知了三哥逝去，自己不是没哭过么……怎么，怎么此时……哽咽遂言】

如果…如果我同意他…他……与那女子…的婚约…现在…呜呜…是我害死了他…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