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止山庄】赤宇阁——玄司夜

·场景名称：赤宇阁

·场景介绍：流落许久的堂系东方湛（玄司夜）居所，居所偏僻，甚少有人来往

===========韶华春负·洞房=============

【夜色撩人，夏日燥热在迷离零散的月光下全然退却。白昼的一幕幕依旧如同风浪般席卷于脑海中，眸色暗沉，睥睨周身艳色喜袍，负手立于回廊下，瞭望熠熠灯火】

【耳畔宾客欢笑，觥筹交错之声仍在。靡靡星光于浅薄雾霭中仿佛萤火般灵动，时而明灭隐曜，时而透过雾霭云层倾泻于平整光滑的青石地面上。他拥有和那个紫衣男子一样的面容，在外人看来他便是紫衣，紫衣便是他。毋庸多做解释，自离开东瀛跟随其到中原便早已成了紫衣的影子，不仅长相如出一辙便是连声音，动作，甚至是微妙的习惯都模仿的极为相似】

【眸映着晦暗苍穹的那轮月，忆起烈日骄阳下随同白衣一起消失在视线中的男子。长袖中的手暗自紧握，指尖深深嵌入掌心。他终究还是不明白为何紫衣会以那般淡然的神情离开，为何又不允他拦截白衣，更不明白的是那个男子抛下喜服，其中原委不多做追究，但是这喜服置于他手便也了然男子的命令】

【他是男子的影子，作为影子他甘愿俯首称臣悉听主人的命令。无论如何，便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也无话可说。不远处，夜色中几个身影迎面走来，是府内的丫鬟，为首之人见他亦是一惊，或许她在质疑为何这个男子会摆脱白昼里如魔鬼样的白衣，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府邸中。“玄...玄少....”】

嗯...

【闻言，低低应了声。神色也如同紫衣一般清冷孤高，仿若神者遗世独立。“玄少，可算回来了，新娘子已在洞房等候多时，看来白昼还真是虚惊一场啊...呵呵。”丫鬟一边说着，一边作势用手抚顺着胸口，微微松了口气，脸上的笑颜甚为宽慰。扬手，示意众人退下，淡道】

你们且退下，本少一人去洞房便可

【几个丫鬟见状，互相使了个眼色，暗自轻笑几声便也不曾多言，结伴离去。现下，回廊一片寂静，唯独隐曜跳跃的烛火还有满眼血色的绯红告诉着他，一切存在的真实感。信步至洞房门口，止步，静听...不闻异声，但闻沉寂。轻推门扉，提步入内】

【浑浑噩噩的回到后堂，濡沫的陪伴让心里的异样稍稍退去。喜娘小心翼翼的靠近，】

夫人，您该去新房了。。在这里不吉利啊。

【嘴角轻挑】嗯。。知道了。【转过头，对着濡沫笑了笑】那姐姐先走了，沫沫去前厅玩吧。。去吧。。

【望着她不放心的离去，心中涌起一股伤感，嘴上的笑更显讽刺】走吧。。

【喜娘扶着新娘至新房，又取来一块盖头要为新娘盖上。新娘挥手，】不用了。。就这样吧。。

可是，这样不吉利。

【红唇又扯出一抹笑，】吉利？还能不吉到哪儿去。。你们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这。。

怎么，还是我的话不够分量。。【收起那抹笑，眼神放冷。】

是是是，我们先下去了。【望着喜娘带着那些丫鬟退出门外，收回目光，走至梳妆镜前，望着镜中的自己，心里的难过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镜中的女子，杏眼含泪，只是忍着不让泪落下。】不要哭，答应过娘亲，要快乐的。。

【忍住了泪，将头上的饰品拿下，任一头青丝垂落，伏在梳妆台上，静静的默默的。】

【转眼，夕阳退去，夜幕降临。】

【女子仍是不动的伏在梳妆台上。这时，门开了。女子仍然不为所动，就只是默默的伏在梳妆台上。】

【一室寂静，烛火在冥冥中跳动，映的那枚贴在墙壁上的硕大喜字明丽眨眼。目光所到处皆为红绯艳色，哼笑一声，心觉中原婚礼颇具情趣。按照紫衣的习惯是断然不会让自己的卧房充斥着诸多艳红，红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一贯都是血的象征，厮杀的前兆】

【环顾卧房，最终目光定格在匍匐于妆台前的纤瘦身影上。凭借微弱烛光，依稀可见娇容上未曾干涸的泪痕，先是一怔，随后定下步子。作为影子，主人所到之处他必定跟随无疑，那日在山林间他隐藏在重重树影里所见到的女子便是眼前人，不过那日女子是笑的，而今日....】

【司夜很少与陌生人拥有过多言语，他很好奇为何当日司夜会与这个女子言语甚多。或许真是出于对女子唇角清丽笑容的由衷赞叹，毕竟，那种笑容对于他们这种人太过奢侈，也太过眨眼】

咳....

【一声轻咳打断了眼下寂静，女子的妆容因为清泪点点而变得氤氲模糊。他落座于妆台不远处的圆桌旁，胳膊自然搭在桌角，凝视红妆下的人。可笑啊，本来命运如同平行线一样毫无交集的两个人，却因为一纸圣命交织在一起。强迫的结果可以预见，那便是痛苦和无奈】

【随手斟酒，而后将酒杯拿捏在双指间把玩，唇角亦如紫衣平素那般，沾染温和浅淡的笑意】

怎生哭了？

【言语间，仰首，将杯中酒水饮尽】

【伏在桌上，听闻那声音，很是熟悉，只是又带有丝陌生。透过镜中，望到了那个人，那个本来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心中有一丝诧异。】

怎生哭了？

【闻言望了望镜中的自己，果然泪水早已模糊了妆容。】

到底是没忍住啊。。【喃喃道。】

【镜中的他将酒杯拿捏在双指间把玩，唇角沾染温和浅淡的笑意。】

【用衣袖轻拭脸颊，将泪水擦去，默默的望着那人，】大人，不是被带走了吗？

【心里是惊异的，但是想到他走时的淡然，痛阻碍着自己。只是透过镜子望他饮尽手中的酒。】

【金兽中散发出柔柔熏香，若春风携香着实令人安神。透过铜镜看着轻拭泪痕的女子，此刻他的内心发出一声叹息。为了紫衣的命运而叹，那本是潇洒倜傥之人，在相见后从未得见其愁眉不展，云样清淡，玉样温和的男子如今仿佛抽空了灵魂，任人摆布的傀儡，不得自由。为了红妆的命运而叹，或许这女子本应拥有更好的归宿，奈何皇命如天，换来的便是红烛新婚夜的泪痕重重】

【镜中人见他安然端坐于原位，眼眸里闪过诧异惊奇。换做是谁都会有这般表现吧，唇角上扬的弧度加深，想用笑容摒弃女子心中的疑惑。起身缓步至其身后，负手而立，此刻镜中影像是一双人，男子温和俊美，女子娇柔百媚】

【垂眸，淡道】

许是不愿嫁于本将？

【他试探性的问着，眸光中依旧是紫衣平素中散不尽的柔和温存】

若我被带走，日后当真回不来，你又会怎样？

【如今紫衣身处何方他不知，日后的结果如何他亦不知。他只知在紫衣离开之时顶替其，做好一个影子该做的事】

【镜子中的他缓缓地走至女子身后站定。镜中的一双人，是个很美的画面。女子痴痴地望着。】

许是不愿嫁于本将？

【闻言回神，淡然笑道】愿或不愿又如何。。即使惜骨愿意，将军大人也是不愿的吧。。

【不愿吗？扪心自问。自是愿意的，只是好似无用，愿也只是我一人。】

【望着他的笑，竟觉得陌生。曾经很是想要天天看到他的笑，只是现在的笑却让人觉得怪异。】

若我被带走，日后当真回不来，你又会怎样？

若是你不回来。。。【是啊，还不曾想过呢。若他不再回来，我该如何。】

若是你真不回来，我能怎么样。。老人们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惜骨即已经嫁与将军，那么只能为将军的妻。。。就算你真的不回来，我也是将军的妻。。

【垂眸，不再望他。】

【夜风偶尔自窗棂传入，抚起层层绯色帷幔像极了暮色中天际间游离舒缓的霞光。帷幔轻起，遮挡了本就微弱的烛光，月华顶替了萤火样的烛，清冷一地，略显温凉的光铺洒在男子侧脸上。俊逸精致的轮廓仿佛雕琢出的一般，眉目平和，眸光凝聚于身前红妆】

【女子美眸中脉脉情意涌动，自是应了那句红烛春宵，笑，其背后抒发的不是愉悦而是怅然。天意弄人，即使拥有再大的能力也只能坐以待毙，人...永远胜不过天】

【俯下身，将女子散落在肩头的墨发敛于背后，动作极尽小心，仿佛此时手下呵护的是一件稀世奇珍，便是力道稍稍加重那等珍宝便会受损。轻抚，骨节分明的指穿梭在女子绸缎般细滑，柔顺的发中。待到闻伊言语，手下动作缓了半刻，眼帘抬起，正视昏黄铜镜中不真切的影儿】

愿与不愿不会任凭本将一句话就改变，本将心知你不易

【微顿，手指在滑落到女子发梢时，离开】

日后想要什么便于本将说，抑或吩咐仆从管家，本将会竭尽所能满足你的要求

【回头瞥看见飞扬纱幔中宽敞的床铺，其上整齐叠放着被褥。鸳鸯戏水的绣纹图案在月光下展露无遗，其一颔首看水，其二紧紧依偎】

如你所说，你是将军夫人，即便你所想之物是天下奇珍异宝本将也为你拿来

【风吹扬了额前的发。感受到他站在身后用手为自己敛发，身子不禁一僵。】

【眼眶再次变热，只因他的温柔。】

【他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心中一顿，强忍住了那就要落下的泪，将泪水逼了回去。】

【本将会竭尽所能满足你的要求。
如你所说，你是将军夫人，即便你所想之物是天下奇珍异宝本将也为你拿来】

【扬起一抹笑，】将军会满足我的要求？即便是天下奇珍异宝也会为我取来？可是，我只是个女子，我的愿望只是有个疼我爱我的相公。。。若说我真想要什么，我只想要将军的心，我只需要将军的爱。。将军，会给我吗？

【抬首，望着铜镜中红意十足的房间，轻轻的说】他，会给我吗？应该不会吧。。

【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止不住的。】

【爱？那是一种遥不可及的东西，如云烟般不真切，便是只能遥望不能触摸。他们这种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便早已将心封锁了，莫说爱，就算是隐隐情意都变为奢侈品，更何况......他知晓紫衣的心思在何处，更不能妄下结论对身前女子做出应允】

【手覆盖削瘦的肩膀，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掌下的起伏，又是一阵静默，这样的春宵与他人的不同，没有同床软语，没有浓情蜜意，有的不过是偶尔的寥寥言语，多半都是沉默。轻拍，他的嗓音竭尽缓和，试图抚平女子心中波澜】

时辰不早了，你该睡了

【佯装戏弄般将脸庞凑近，气息扑打在女子脖颈，惹得一阵细痒】

莫不是要本将抱你去？

【女子已经知晓紫衣心思并不在她身上，那便不用多做顾虑，不过是几句神色暧昧的话语，换做平日打趣也不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