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芙蓉园：怡纱水帘

【得到印证，再也克制不住，泪如泉涌】

【凭心而论，从来都是忠于玄主子的，即便跟了宁主子，也早就把话挑明叫她不要跟玄主子有任何冲突；但在外面人看来，自己确是从玄主子宫迁出到宁主子那边的，终是没有主仆之缘】

【尽量克制，哽咽道】

呜呜
不肖奴婢曾媛儿原是玄皇后的奴婢，今日得见玄主子侄女，幸甚！失礼之处，还望贵嫔勿怪

【心中所想被伊道出却是另外一番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玄芮自入宫便绝口不提及姑姑，唯恐被人拿捏把柄暗讽玄芮作乔亦或狐假虎威之态。而今遇着同是伤心人，感伤不已，低头的瞬间有水淌进嘴里】

本宫感念曾宫正情深，岂会责怪。

方才若知是此番真相，定不会淡淡处之

【许久开口，声音沙哑低沉，缓缓的。眼光迷离，仿佛透过了水帘看到了很远的地方】

【水般柔滑的声音温柔地响起】

却不知曾女官而今在何处当职？

【仅是一瞬玄芮想的已是太多太多，不单单是姑姑、往昔岁月。而是将来，她若是真心，何妨收为己用】

【见她终是克制不住，落泪。自也忍不住又哭了好一阵子】

【待慢慢平息，方回道】

奴婢身为宫正，自是在椒房殿供职

【心里明镜儿一般：自来到椒房殿，本就是“三心二意”，忠于皇后娘娘不说，亦是为了宁太妃那里不至缺什么；可宁太妃与皇后娘娘不会有何冲突；但玄贵嫔就说不好了。只是自己的性子，定是不愿袖手旁观的】

【知她心意，复又叩首，巧言道】

若奴婢弃了这宫正之职，去贵嫔宫里为婢，您定是嫌弃媛儿人老不中用的

【此法虽为最忠于玄氏之策，但定是不可取的。续道】

奴婢一天在宫正的位子上，就理应为皇后娘娘效力，定也不是三心二意的主儿

【此法仿佛自己与玄氏再无瓜葛，己也是定不为的。终将心思坦诚告她】

奴婢在职责所在情况下，会尽力侍奉好玄贵嫔
不

【恳求】

奴婢能在没人的情况下叫您玄主子吗？！

【虽为中策，可只要她不和皇后娘娘起冲突，己定会想尽办法周全她的】

【眼中水晕氤氲，眸若含了水银，熠熠流转。恐再失态，将目光错开，瞧见天色如纱，浅浅胧明。半边的水帘被撕裂出了银色的印迹，飞檐迭壁的宫几乎都成了一纸剪影。】

【伊告知在椒房侍职，唇迹抹开笑容。别人或许不知，玄芮却是清楚，自那日起皇后与娴贵嫔便是同条船上的.....她又是侍奉椒房，更加了一层关联】

宫正有心了，本宫日后还要劳您多加照拂

【彼拳拳之心不忍拒绝，故压低嗓子道】

本宫亦知宫正念旧主，自然不会拒绝。只是，一切当心

【莫被有心之人抓了把柄。。。。这些隐下不表，她只是知晓】

【终全了自己做忠仆义婢之心】

玄主子放心

【怕人生疑，草草说上一句，自回宫做事不提】

【结】

----------------武德三年三月十八--------------

【送走玄氏，又吩咐了宫婢定要好好将藏书阁内所藏书卷晒个透彻，方携岫玉及一干宫婢出了藏书阁。途经怡纱水帘，望清澈水帘自山檐之上倾泻而下，水汽氤氲成雾，倒似仙境一般。】

【眸光潋潋生波尽数掩于长睫之下，只抬手吩咐宫婢守候一侧，独携了岫玉步至前处观赏。】

【停一隅，素指挽三两嫩枝把玩，朱唇半启，轻声。】

岫玉，这玄氏...你觉得如何。

【虽未明说，只人却应知晓自己何意，入宫本是为陛下效命，却也不得不多结交些可用之人，玄氏脾性颇合己意，端庄淡雅品行馨洁，许是可交之人。】

【岫玉自小跟随自己一并长大，自是情同姐妹情谊深厚，后暗阁初立，父亲思忖片刻便令岫玉入了乾部研习司偃之术，未尝不是为日后入宫添加助力。】

【听人一番言辞，皆是谨慎关切之言，抿唇缓缓点了点头。】

你说的在理，倒是我急于求成了。

【素指轻轻摩挲着嫩柳翠枝，一双水眸定定地盯着那抹绿色，半晌，方悠悠出言，却是含着三分犹豫，三分不舍，三分茫然，再添之一分厌倦。】

岫玉，你说我赌了自己一生入宫只为先帝所托之事，究竟是对，还是不对。

【父亲得先帝恩宠重任托付，我身为姜家长女自是于父同荣，为皇室舍弃自身犹不足。只是，为何心中还是有些许遗憾未除，有些许抱怨难消。阖眸掩去复杂神色，唇角溢出苦笑。】

【三月的暖风透过水帘吹拂，氤氲着水汽使得暖意不复只剩凉寒。松开柳枝，素指拢了拢身上薄衫，潋潋长睫微颤掩去眸中沉思。】

【岫玉言简意深情意真切，颇觉动容牵起手柔荑，水眸柔情盈盈看向佳人，朱唇轻颤凤眸翕阖，轻声出言音也有几分颤抖。】

幸好有你，幸好有你...

【十指愈发收紧，双掌紧握眸中亦是坚定神色。】

岫玉，你既真心待我，我姜念初此生定不负卿，若是有朝一日...我因着那事泥足自陷不得脱身，也定会护你周全不允你伤及分毫！

【暗阁之事凶险危恐，若是被人发现自己怕是要以命相护也不能泄露分毫。只是到时，自己无论如何也定不会让岫玉跟着自己一并身死，毕竟，我只有她了...】

【阖宫之中各嫔妃的品性自己目前也不甚了解，只是知晓昭仪颇受皇帝宠爱，而薄奚氏因着是太后的内家侄女地位也是极高。】

【自己想结交一些嫔妃无非是为了能在部署暗阁建立暗部时能少些阻力，也算是了解一下各宫情报。这般想来，地位太高者一来以自己目前身份尚无力结交，二来纵是能与其交好将来建立暗部时也是容易被其发现。】

【思忖片刻，低声对岫玉道。】

现下除了玄氏其他嫔妃都未曾接触过，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今日回去你先探探这瑶花馆众婢的口风，这瑶花馆也是时候清理清理了。

【自己住的地处万不能出了什么内贼探子，那些子心术不正欲侍二主的小人更是留不得的。】

=========承安元年十二月十九===========

[走到水帘这边，站在边上。叹着气。这些时日都不曾被陛下召见，心头当真是苦涩

[吹了会儿寒风，便吩咐了宫女回去取件衣裳来，有些冷了]

[见宫女走了有会儿了。便打算过去那里避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