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好使一阵风过一般,睁开眼睛,深深吐出一口气】
【看向眼前人,只觉得白衣少年,俊美无俦,眉目如画一般映入眼帘】
【等他问了两边,才反应过来,涨红了脸】
【往后推了推,俯身一礼,谢道】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不知公子名讳,日后还好报答
【正说着,杜鹃从远处跑来,小丫头吓得不轻】
吓死我了,小姐,小姐,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方才紧急但也忘却了规矩,回过神来颇有些尴尬,单手置于唇畔握拳干咳了几声】
方才多有得罪之处,姑娘勿怪
【而后闻言,不经眉目含笑】
小姑娘年岁不大,江湖规矩倒是学了十成十了
【复儿叫婢女模样的女子往这边跑来,这才打量了一番,穿着皆是不俗,想来又是哪家大户人家的丫头】
你家小姐怕是受了些惊吓,带回家好生伺候吧
【杜鹃听了连连点头,拉着自己就要回府】
【可自己又怎么能答应,往回拽了下她,追问道】
什么江湖规矩清芷倒是不知,但知恩图报还是懂的
还望公子告知,免得清芷无意中做了个忘恩负义之人
【郑重的冲着其,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清芷?
【闻言似笑非笑双手环胸看着面前这个小丫头道】
小姑娘家的,闺名是不能随意说出来的,男女之防还是要懂得
傻丫头!
【这姑娘倒是娇俏,行事作风与宫里头拿捏做派截然不同,干净利落】
不过就是举手之劳,哪来什么忘恩负义什么……的
【看那姑娘眼底的神色倔强,执着,那双眼睛又格外的漂亮,炯炯有神的瞧着自己,若有的话,化成一句叹息】
姑娘家怎么不懂得变通呢
游阳
【言罢,弯了弯腰,凑近,笑言】
我的名字
【不过是自己的小字,算了,他既然如此认为,何况家里也确实这么叫自己,便不反驳了】
【再说对比之下,自己还是更喜欢这个小字的】
【听到他的名字,对他凑过来的举动,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只觉得眼前一亮】
游阳,游阳
好的我记下了
【知道再不回去,这个不灵光的小丫头,回去就指不定说些什么了】
改日,改日再见,今日便告辞了
【带着杜鹃离开,不敢回头看,那个人还站在那里没有】
===结===
本帖最后由 蔺惜知 于 2018-9-27 19:55 编辑
—————大魏朝l六世 - 永昌元年八月秋 ————
【前日与尹七饮酒大醉而归,豪气十成十过足瘾,那日回去后也被爹爹家法了一回,天性旷怀疏放硬扛着挨了不轻不重几下板子,也不肯招出同伴是谁。若被晓得尹七是男孩子,只会日后再想溜出没那么容易】
【盛怒之下被关了禁闭,还被以为爹爹说说便过,岂知他当真嘱了娘亲严加看管,一连几日也没能寻得机会出门,着实有些待不住了】
【寻了个时机便溜了出来,身旁忽近忽远叫卖声,置身靡糜市侩之音中边走边瞧】
【因明儿便是八月十五,晌午散了族学,夫子便准了三日的假,用过中饭,先同家里长辈请了安,这才惦着出去采买月饼一事。原是府里往年买的月饼不好克化,味道也极平常不过,也不知听谁说的,老舍茶馆的点心最是新鲜好吃。便同堆烟回屋换了轻便衣裳,拿了银两,便往长安街而来。】
【吩咐马车远远的在朱雀街前头停着,只因这里最是热闹,明儿夜里有灯会,今日各家店铺酒肆里便备上了,逛的人也多,甚是有趣儿。绕过一坊,指了指远处,同堆烟道】
那是胭脂铺子,我应了六姐姐给她带盒茉莉胭脂,也想给十一妹妹买点鹅蛋香粉。
【正欲往前,只觉袖子一紧,原是给堆烟扯了】
九姑娘你瞧,那是——蔺家小娘子不是?
【打眼过去,正是此人,缓步行近了】
我道是谁,若非丫头提着,竟认不出你,老远看,以为是哪家公子。也来买月饼?
本帖最后由 蔺惜知 于 2018-9-27 23:52 编辑
【一壁咬着小狐狸模样吹糖,一壁盯着字画摊褐衫袍黑纱罗软脚襆头的人作画,那书生沉吟半晌,蘸满浓墨的紫毫笔都滴到雪白纸上,泅开了大朵墨色的花也不见他落笔,不知在想甚】
【瞧着当真替他着急!偏着头琢磨着是否趁他不注意替他续上几笔,倏的冷不防身旁有人讲话,吓得一抖索,手中糖塑差点脱手,回眸一瞧,只觉眼熟得紧】
啊,你是裴姐姐~
【面前女子明眸皓齿,眉目盈盈,黑发如缎生得极美,因年纪不大,长自已几岁是以是个小美人,心中欢喜】
裴姐姐叫彤儿小公子也可以呀~
【瞧瞧美人,又答】
不是呢,我是出来玩的,你来买月饼么?上回小矮。。不,尹端敏与我讲过这长安城有一家月饼做得很好,你带你去可好?
【才她一惊,不防竟也给唬了一跳,等二人都定了心神,这才说话】
我素日知你,扮惯了男装的,如今大了些,这么穿越发俊逸了,我唤你公子自然使得,只恐旁人听了,不明就里,真当你是男儿,看我与你同行,生出旁的想头,传些闲话叫我府上知道,可如何是好?
【见她只呆呆的瞧着自己,那吹糖欲融,差点子滴在她前襟上,忙掏出手帕子拂了】
祖宗,你可当心罢。
【又看她只身一人,竟连个伺候的人也不在,不免生疑,横竖拦了她要走的势头,问道】
你可是悄悄跑出来的?你才多大,身边儿连个跟着的人都没有,这成何体统,若遇见歹人,或磕着碰着,岂非白叫父母悬心?你也别领我去了,只跟我走便罢,回头我置妥了物件儿,遣马车送你回去。
本帖最后由 蔺惜知 于 2018-9-28 22:33 编辑
【这么立着,周曹街市酒肆摊贩往来人袂接肩摩,闻言一愣,澄净的眸子盯着小美人姐姐】
【认真的思考了会,尔后道】
姐姐尚未及笈,彤儿也不过总角,应是无大碍。。。。。若大些,大些。。。
【低首瞧着她那只白如瓷玉的手为自已拭拂,颦眉深锁了会,所思所想却是别的】
裴姐姐是毓质名门出来的仪若兰郁,可彤儿却是从小被市街坊间烟火养大的武馆馆主之女,从前娘亲也见天的管束,说的也不过与姐姐一般的话,生怕养坏了。
亲自启蒙,读的第一篇便是《列女传》,宋鲍女宗言什么妇有七见去,夫无一去义,彤儿呲之以鼻只觉荒唐,自鸿蒙碎裂混沌产生,天地开劈,这世间万物本来便是平等,并无所谓礼法人情,彤儿虽小却困顿一念,无人可解。今日既遇姐姐,也请问姐姐,为何要有这贵贱群分之说?
【当真迷惑,续道】
抛去这些且不说,姐姐淑慎有仪固然值得效仿,又何以觉得彤儿这样的性子日后便会差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