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见脚步声靠近,才抬眸瞧着,走过来的男子衣袖带风,一篇飒飒风骨。若放在几月以前此时该早跑过去嬉闹了。】
【往日里哥哥弟弟的分不清楚,待他长得比自己高便越发觉得长得比自己高大的人怎么是弟弟呢?应该是哥哥才对!然后扯着他的衣袖,一口一口叫着哥哥,死活不改口。久而久之这弟弟便也是如寻常哥哥般宠着自己】
嗯嗯,二二乖乖的不哭不哭
【一时动情,言辞竟仿佛又回到往日,甚至还想向前去拥住他,只是想想罢终是不妥】
长姐此乃喜极而泣,这该是喜事才对
【恢复了言语】
【她嫁人之时,他将自己锁在屋子里整整一日,不吃不喝,只是静静看着她第一次学女红时做的荷包,荷包上绣的是对鸳鸯,只是针线错乱硬生生的将那鸳鸯绣成了四不像。】
【苏尔迩要嫁人了,那苏沂泽怎么办。她若是在清风山庄被人欺负,这般山高路远教苏沂泽如何去护她。那人会不会是苏尔迩的良人,若是百里家嫌弃她心性纯真不通世事,苏沂泽又要怎么做才能让她一世无忧。】
【他眉头紧锁毫无头绪,虽然心中嘶吼着不想让她离开,却最终又亲自将她送到那个人手中。苏尔迩嫁人了,嫁给了她心心念念的小哥哥,自此离开了墨缳,离开了苏沂泽。】
喜事...恩,这是喜事。
【一晃六年,六年未见,再见却是得到她病愈的消息,苏尔迩心智恢复了,那么,苏沂泽也该放下了。】
尔...长姐此次回家,可说要待多久。
【庸于礼节不好向往常那样亲热,但那些往日的亲昵却又无法割舍,只好将手搭在他肩上】
嗯...大概半月吧
【本来想着回府中待几日,陪双亲絮叨絮叨便该回去了,如今瞧见阿泽这般,便于心不忍,才改做了十五日。只这半月于曾经的朝夕相处比起来便太单薄了】
【叹浮生流转,这痴痴傻傻单纯若稚儿未尝不是一种幸福,摆脱了礼教的束缚,恣意妄为无人管得】
【闻半声尔,心中顿痛,但实在不愿自己归来,家中气氛如此,便调笑道】
长姐可还记得阿泽在这园中折了枝桃花,死活不给长姐玩儿,把长姐气哭的事儿呢!长姐如今倒是想好好的报复一下
【曾经尔迩最爱大哭,若是有谁对尔迩的话“不从”,这雷雨声便都会落下来,声势浩大】
【半月…原来只有半月时间吗。】
【曾几何时,苏沂泽和苏尔迩之间竟也是要算着时间见面,听她提及幼时,情愫再无法抑制,大掌抬起握住人搭在自己肩上的柔荑,触指滑腻,却是指尖凉寒。】
报复?长姐想如何报复。
【幼时性子狂傲恣肆,平素最喜捉弄尔尔,只是不曾想那次竟将人惹哭了去,这心,也跟着慌成一团。虽然知道她不过是假哭,只是看她落泪终究是心疼的紧,自此便是言听计从再不敢太过惹她。】
【回苏家,旁人瞧这傻了十几年的人突然清醒,结实瞠目结舌惊喜不已。自己的亲人成包容照顾自己十几年,待自己比寻常孩儿更加心细】
那带长姐去买那芙蓉斋的蜜糖酥可好,我要它们
【其实更想吃的是糖葫芦,毕竟这么大个人了,若是再拿一串糖葫芦在手,恐怕会被人编排】
【闻言失笑,虽说是恢复了心智却依旧是小孩儿心性,牵着她向园子深处走去,初春美景难觅,也是多年没和这人一同赏过了。】
只是蜜糖酥?这般替我省银子,可不像长姐的作风。
【幼时最开心的莫过于拿着母亲给的银子偷偷跑出去买些香软可口的甜点吃,即便那甜点还不如自家府内的厨子做的,却依旧乐此不疲。】
【而苏尔迩素来爱财,每每出去定是要撒娇耍赖嚷着让独苗替她付账,因而苏沂泽的月例银子总是用的最快的那个,也是,咳,挨咸鱼爹嚷骂最多的那个。】
【园子深处,小径通幽,正是往日捉迷藏的好地儿】
那阿泽的银子可是没处花儿了,要不给长姐拖一车蜜糖酥回来,长姐可不怕蛀牙
【随手折了一枝桃花,清香四溢】
不过嘛,这一车蜜糖酥回来,阿泽可又要挨骂咯
【勾唇轻笑默不作声揉了揉人发顶,眸中尽是宠溺之色。】
长姐若是想要,便是挨骂我也认了。
【她想要的,不论是何,我皆会满足你。】
————结———
武德六年夏七月初一
【也不知怎的这两日总觉得脑袋晕乎乎的,云裳姐姐说许是染了风寒多喝些水煮了药给梨子喝】
【梨子虽讨厌那苦苦的要可为了早些好起来也按了时辰喝药却几日也不见好,为防爹娘担忧梨子同云裳也不曾告诉旁人】
【早起喝了药梨子想到院子里透透气云裳姐姐忙着旁的事儿便由着梨子在园里玩】
苏梨子。
【在园子里见到小妹,走过去】
怎么看起来傻乎乎的?不对,越来越傻乎乎了?
【拎起她。随后双手抱起来】
什么味儿,怎么都是药味?怎么了,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