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闺阁中,交情颇深的唯有裴窦二人,哪怕是言锦...我是最讨厌她那副乖巧温顺的模样,因着言氏嫡长女的身份尊贵,京中贵女中的翘楚,可即便是才情学识也稍逊色窦氏几分,倒是旁人因着言氏女的身份对其珍之重之。是了,在我眼里,宫中妃嫔也及不上他裴谨洛的状元夫人使我满心欢喜。那是我穷极一生都得不到的名号,他二人在外头琴瑟调和如胶似漆,而我却要在这吃人的后宫为了家族而步步为营?】
【徐善然并非善类,即便是徐府败落她也不忘端着一副贵女应有的姿态。她没有家族作为羁绊,在这后宫里,太后还有一日在,便有人能时时护着她。而我...这宫里头,一步步磨了心性,放低姿态,步步为营,这样...实在太累】
【“我原是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忘了我的,言茵。”聆其言,不禁冷笑】
我可忘不了你
可是...徐善然,这可不是本主认识的你...
【言罢,侧首看向伊人,顿,语气略有挑衅,轻言】
你难不成要在这棠梨宫一直待着,到了还是个常在?
【她是聪慧的,她的皇帝表哥并未有多少在意她,若他日太后仙去,母族无势,她在这后宫愈发的孤寂,日后谁又能记起当年名动京城的贵女徐氏?】
【言及娥皇女英,我却不屑一顾。我与言栗,本就有着共同的利益,只要我能护全言栗,保全自己。这世袭罔替的国公府依旧如往日那般繁荣尊贵】
言氏送女入宫伴驾,为陛下延绵子嗣,是言氏的福分,有何不可?
本帖最后由 徐善然 于 2018-5-19 21:09 编辑
言茵,这可不像你啊,你何时如此以大局为重了?入宫几载,刮目相看啊。
我可不一样,我可不喜欢和别人分享。大局为重,可不如将所爱之物牢牢的攥在手心令人舒坦。
【她轻轻的笑出了声,紧接着便没有再说话了,手指抖了一下娇嫩的花瓣后,微微一使劲,便将整个花枝折了下来。言茵说得不假,她这般拘于棠梨之内,也不是个事,表哥心里头没她,他一直在想这言锦,如今太后可护得她周全,待百年之后,姑母宾天,徐家的手早已伸不进后庭,她便如任人宰割的板上羊肉。她的脚挪动了一下,转过身去正视言茵。】
【言茵的态度很是奇怪,她微微眯起了眼睛,带了一贯的凉薄轻视的笑容,便这样看着言茵。她是在挑衅,还是当真是关怀?两两相逢,她不该先发制人,好好的嘲弄她一番么?】
我是如何,你还不了解么?屈于人下......这可不是徐家教会我的东西。
只是言茵,怎么了?你着急了?
【她将花枝在腰间握紧,用脚踢开花瓣,低着头说道。】
兜兜转转不如干脆利落些,我们说点实在的吧。
呵,大局为重?
【是了,当年的我又哪里会想到有朝一日能肩负重任入宫为妃。倘若没有言锦,那镇南侯府的状元夫人非我莫属。凭何他们在外逍遥快活而我却只得在这宫里为了家族而以大局为重,磨了心性,吃尽苦头。堂堂言氏嫡女,却是个末等采女。这等委屈与屈辱又岂是她徐善然能体会的得到的】
【聆其言及分享与拽在手里的东西,微楞,若按以往,定要同她争个高下,可今日,我却觉着眼前女子还如四年前那般,想得可真是天真。她所言的心爱之物又岂是她一个人的?入了后庭, 谁又能事事如愿】
我与你本就不一样
【我不像她,牵挂太少,我背后……是整个言氏】
阖宫上下能及得上我二人的又有几位?如今新秀入宫,你若再是这般萎靡不振日后这后宫,哪里还有你徐善然的一席之地?
【言罢,侧首看向伊人,语气里没有方才的挑衅,难得的同她这般独处,只是早已不是昔年的境地了】
昔日京城贵女争相追捧的对象,难不成真要叫那些人压着一头?
【我二人虽处处作比较,但到底是鲜少入得上眼的女子,窦氏的才情,顾氏的性子,以及…徐氏的孤傲。我同她不论是样貌才学家世皆是颇为相近。既然二人是同类人,不妨联手,这宫里,碍眼的实在太多了】
【她为她所爱之人,而我……为了往上爬。这条路太过曲折,挡路的人实在太多了】
徐常在,你还要本主说得再清楚些麽
【故意将“常在”二字着重喊出。她不该只是个常在的】
【她一时静默不语,不知道到底应该用什么话语来反驳言茵。她本不是为了权倾天下,母仪天下而来,这样的铜臭,会使她的爱情变得如此的不堪,可是言茵所说也不无道理,她何必吃苦呢,这后宫之内,她开局便是好棋一招,如今却拖延得快满盘皆输,有违母亲的教导。】
【她丢掉了手中的桃花枝,踏着满地的馥郁而去,一步一步的向言茵走去,后在言茵身前驻足,凝了她半响后,满满的弯起了眉眼,最是甜美不过的笑容,一双杏眸中盛满了光华,她向言茵第一次展示出她平日里示人的模样,那副最是迷惑人人畜无害的模样。】
言小主,一局好棋,两个人下才有意思。
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善要的从来不会少,徐家也不做亏本生意。小主给得了,善也不会让小主失望。
【或许要突出重围,秀于林上,她所钦慕之人,才会正视她吧。她缓缓的伸出手,拂去了言茵头上的花瓣,话语温柔得不像话。】
日后,还请小主拭目以待。
【与聪慧之人三言两语便能讲清楚。我依稀能感觉得到她心中所爱应是当今陛下。倘若早两年相识,也许我也会倾慕他吧?京郊踏青,护国寺上香...那时我只当他是兄长的好友,别无他意。这世间好男儿不多,那状元郎却是我心中遥不可及的梦】
【只是这梦,早已成了奢望】
那本主...拭目以待
常在可别让本主失望
【爱情在我眼里过于奢望,知非姐姐也心悦那人。可再是如何,那个人不仅仅是属于她们一人的。天下之主,承载的责任太多。他要的是江山社稷稳固,又岂是儿女情长?】
【在这孤寂的后宫里,女人若没了子嗣傍身,没有母族作为倚靠...便如容氏长孙氏那般下场】
【如她所言,两个人的棋局才精彩,那便拭目以待,但愿自己这步棋,没有算错】
――――结
三月二十
【初入宫廷,头几日便是拜访各宫娘娘,难得有今日这般清闲,约了阿九出来放纸鸢,让柳儿准备好东西,阿九便来了,笑盈盈迎了过去】
你这丫头,倒是会掐点,我这刚准备妥当你便来了
不过这纸鸢颇有些素净,我带了笔墨,待会我们看着添几笔,走吧
【让柳儿一行人带好东西,便挽着阿九,一起出去,寻了花林这一处幽静】
好了,这里如何?我来过几次,这里一般没什么人会过来!我们随意!
【看她打趣自己,也道】
妾给才人请安了
【毕竟宫规拘着,只不过以前就认识,与她又好,未等她说便接着说道】
还不是你这时间说的准,我可是按着你交待的时间来的
【摊了摊手】
如今倒是被你说会掐点了
好啊,只不过我素来不擅长这些,还得多靠你来呢
【一行人往那边去,到了地方,瞅了瞅四周,只是有些担心,道】
就是那边林子会不会影响了,真怕这纸鸢刮了上去
本帖最后由 谢慧 于 2018-7-3 22:03 编辑
你呀,这脑子怎么就不会转弯呢?
【素手点了点她额头,随即让柳儿将东西摆在一旁的石桌上,招呼着他过来】
先别管纸鸢会不会刮上去,我们来给纸鸢添几笔,纸鸢飞得高,能把我们所希望的带给老天爷
你说我们是画画好呢,还是写字好呢?我觉得写字太单调,画画又太麻烦
好难选哦
【往后一躲,所以这点的几下更是感觉不到什么】
【看那边摆好了,也凑了过去】
这话都让你说全了,要我如何回答
我倒是觉得,不如就一个写字一个画画,这岂不是都全了
【原本打算说既写字又画画的,但是看她那难选的劲,总觉得这话说了,她怕是会更嫌麻烦了】
【索性说分开两个各自弄,免得一会她又遗憾选的不对】
这主意好!那便你写我画把?画什么呢?
【张唇轻咬着笔头,眼神不停地打转,随即想到什么似得,让人闭上眼睛】
阿九,你闭上研究,让你闭上就闭上
哪来这么多话!我不让你睁开你就不许睁开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