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宁四年二月初七傍晚
【从陛下那儿出来,天色已经半黑,天边的红霞将隐未隐,现在的天黑的越来越晚了。】
【一阵忙碌,可算是煎好药让陛下喝了,已经歇下了,虽然很想留在他身侧,可是宫里的规矩和我的身份都不允许我这么做。】
【心情低落,身后跟着的宫女都不敢说话,迎面而来的却是一个熟人,看她来的方向竟是那罪魁祸首的地儿。】
【对秦氏有怨,可是陆氏却是无辜,她性子好,把谁都当姐妹,却不知被人挖了坑埋了都不知道。】
陆妹妹,这是……?
【这个天气正好,春风拂面,莺飞草长,在御花园中格外惬意】
【待的傍晚快用膳了才准备回去,迎面却碰上了薛贵人】
薛姐姐。
【笑着唤了声,道】
我在屋里呆的闷了,就来御花园走走,正要回去呢。
【原是自己会错了意,昨日才发生的事儿,若不是皇上说了两句,旁人又怎会知晓。】
可否陪我走走?
【心里郁气未散,碰到了一个能说几句话的人,也不想回宫了。】
【满世界的花草,也不能暖了心里的淡淡寒意。】
【她难得这样有兴致,并不拒绝】
好。
【只是看她没有平日的笑容,不免问】
你遇到什么事儿了吗?怎么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有意提点眼前人远离秦氏,反正宫里早晚都会知道的事儿,现在告诉她也没什么】
昨日瑶姐姐从甘泉宫回去后就染了风寒。
偏就皇上也有些不舒服。
我心里……担心。
【昨日秦氏白儿就盛了宠,这会儿宫里的人都不知道怎么说秦氏的,她若是不知道,自是不信的,这般说辞她也该知道我什么意思了。】
【我怀了身孕,有些闲话染墨就不让她们传到自个耳朵里,是以这会儿听了话,倒有些糊涂】
莫不是她将风寒传给了皇上?皇上平日对她宠爱有加,应当不会怪罪的吧,皇上那儿怎么样了,太医怎么说的,严不严重啊?
【大约是怀孕后脑子都懒得思考了,宫里一些消息也懒得去听,满心都是好好儿的养胎,当真有些不解,还当皇上病的厉害,不禁担心起来】
我瞧着只是普通的风寒。
【也只是自己瞧着,御医也不知怎么说的,若不是皇上发了话,总想着在那儿多待一会儿。】
不过究竟怎么回事儿,也只有皇上知道了。
我瞧着,皇上似是对秦贵人有些不满。
【方才提到宫女之事,他脸上一扫而过的厌弃之色可不是骗人的。】
那就好。
【皇上无事自个就放心了,而她提起皇上对阿瑶不满,心下不解,只是普通风寒,何至于呢?恐怕是阿瑶做了什么别的事叫皇上起了不快】
【人与人相处,难免会有些误解什么的,阿瑶父亲位高权重,皇上也得不看僧面看佛面】
【阿瑶入宫来皇上给了她很多庇护,这次想必也无碍,何况只是风寒而已……说起这个,倒觉奇怪,只是普通风寒,又何至于她这般情绪外漏】
【心下奇怪,又看染墨似乎不对,存着回去好好盘问她一番的心思,正看到提着食盒往各宫走的宫人,也觉肚子有些饿了,笑道】
哎呀,说着话儿,倒忘了用膳的时候,我得回去了,不能饿着肚子里这小家伙,姐姐也快些回棠梨宫用饭吧,万事宽心些,莫再愁眉苦脸了,可不好看啦!
瞧我都忘了时辰了。
你且快些回去吧,不用担心我。
【从甘泉宫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走了这一会儿路,竟是忘了身旁的人还有着身孕。】
【不好耽误了她用膳的时辰,自己也要回宫看看臻儿。】
【展露淡淡笑颜,不惹人担心道】
那你路上慢些,我就不送你了。
好。
【不知为何,总觉得她今儿有些奇怪,不过她不言,我也不好相问】
【而后回宫,听染墨如此这般一番,才明白缘故,平添几分忧心】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