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高头大马，许你嫁衣红霞

待我高头大马，许你嫁衣红霞。
待我不再有她，许你淡饭粗茶。
                               ——   玄琅


忆最初，正是两小无猜全把心付。
到头来，却是温文软语皆为她人。
                               ——   时妩


你守她沧海桑田，此生不渝。
我守你一生一世，此情不变。
                               ——   楚楚

【建鸿七年秋季四月】

【路上顺着河边堤岸一面走着，杨柳依依，春光融融的景致，他的耳边却是一直回响着，昨天在茶楼里，那些市井人民的话来。】

“诶你们听说了吗，时家大老爷要为时家小姐招亲了，正在兖州物色好的公子哥呢。”
”时家小姐？可是时家那个才女时妩姑娘？“
”可不是，时姑娘可是时家的掌上明珠呢，才气贤淑的名声在外，时老爷宝贝得跟什么似得。前些日子时姑娘去进香，我有幸瞧了那么一眼，那可是天仙一般的人儿呢。可不，上门递送帖子的人家都快把时家的门槛给踏坏了。听说昨个儿孟家都给时家递了帖子呢。“
”孟家？你是说兖州望族孟家？那可是富贵双全的人家呢，时姑娘真福气。“
........

【时妩。他心中不由得烦躁起来，以往那个在自己身边甜甜叫着”琅哥哥“的女子，如今却成了众人争相得的女子。年幼的时候他说过待她长发及腰，自己便会向时老爷求亲，他至今还记得那日桃夭灼灼，她脸上的绯红明艳得却了十里粉饰的风华。只是，如今她是人人称赞的女子，而自己却是狼藉的纨绔，背负着璇玑山庄公子的名声，到底不过是寄人篱下罢了，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迎娶高高在上的她。】

【孟家...是个好去处。他心中不由烦躁，便折了去怡红院，便有妈妈迎了上来。】

“玄公子，翠娘还以为这么久不来，是忘了我们院里的姑娘呢，姑娘可都念着呢，不知今日..是点哪个姑娘？”
寻个可人的便好。

【那浓妆艳抹的老妈妈应下，便自顾自的往着二楼的齐楚阁儿去了。】

[客串楚楚]

[暮色四合掩不住城中高楼声色旖旎，喧嚣奢华恍若白昼之人烟阜盛。怡红楼内正有一处儿齐楚阁儿，宝篆袅袅盈了满室的清香醉了每一个角落，直沿至茜色祥云帷幔后头去，恰有斜依湘妃软塌的女子身姿缓立，倩影婀娜聘婷已让人浮想联翩。她步下生莲裙裾摇，只消几步偏又是娇媚横生，莞尔含笑染上艳色蔻丹的柔荑摘去灯罩，执了剪子轻轻拨弄灯芯，霎时阁中明亮了许多，映得娇颜愈发明艳动人，直教人移不开眼。]

[章台柳巷又如何？这天下，是男人的天下，这男人，就是离不得这儿。都道英雄气短，美人迟暮，况不过声色红颜尔，她却依旧风华无限迎来送往日复一日好不——逍遥快活，呵。那，又如何？]

世间男子皆薄情，你说这女人傻也不傻？

[轻音濡曼入骨软媚打破静谧，不由娇笑迭起素指盖上灯罩转身回眸，一双桃花眸顾盼间，似嗔非嗔，犹似暗含千般风情、万般韵味，是浑然天成的妩媚，举手投足都带着极致的魅惑、摄人心魂。]

玉娘，你道经那乔公子的正妻莫氏一闹，便真会收了他的心，再不来我这了么？

[那厢被唤作玉娘的刚欲开口，她螓首微垂却又不以为意轻嗤一笑，曼妙的菱唇缓缓绽开一抹妖娆，笑靥如盛放的罂粟花，字字却又显得漫不经心的慵懒]

但愿是罢。

【兀自上了绣楼，顺着楼梯瞧着那旖旎之色歌台暖响，楼中高台之上女子轻纱掩面，更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味，更摄心魂，随歌声起舞身段极好玲珑有致，广袖一拂，更是欲语还休，纤长的桃花眼一挑柔媚风情，引得台下男子淫秽的眼光一下子亮了起来，高声叫好。】

【胭脂椒兰的味道弥漫在空中，女子柔媚的呻吟声和男子淫秽的调侃声更是此起彼伏，如此风月。由着那水蛇腰的女子引路，还一侧用露骨的眼睛打量着自己，抬了手便想搭上自己的肩膀，不留痕迹的一退，让她扑了个空。怕是还不能够，摇着蒲扇无意的将自己的领子拉低，抹胸将雪白沟壑勾勒的淋漓尽致，他撇开头，却不由得想到了时妩，心下又是一阵烦躁，遂反过身搂住了那女子的纤腰，于白皙的脖颈处嗅了一把。】

“公子，这是此处了。公子日后若是寂寞了，可来寻了奴家，奴家定是会.....好好服侍公子的。”

【柔媚的声音能让男人酥了大半，于了楼道上那女子自顾自的贴了上来，团扇扫过下巴，巧笑着便离开了。瞧着那女子离开的背影，眉间不由得冷了下来，同刚才那轻浮浪子的模样不同，整理了衣裳便推开了阁子门。】

【精致的屋内，唯瞧见了两个背立的女子，遂入座自斟了茶水。】

[客串楚楚]

姑娘有客人到了

[门扉咯吱一声，余音便随着玉娘机灵耳语所打断，烟眉微挑斜戈一眼去，未识清其面又不闻其声，却偏生只消一眼眸中倏然流转三分玩味。广袖微笼香盈袖，柔荑挑幔步翩翩，身姿玲珑出帷幔，恰似犹抱琵琶半遮面。]

公子这边自斟自饮，可是觉得楚楚会侍候不周呢？

[自是行止风流不消细说，一颦一笑却皆为眼前男子，转手就握了他手掌中瓷壶，尾指不着意的划过他的手背，巧笑嫣然望入那双并不熟悉的双眼里，提了瓷壶轻嗅，烟眉短颦，顾盼流转间秋波乍现，又是别样一番风情。]

定是妈妈上错了茶水，竟将茶水上到我这儿来了

【身后柔荑柔若无骨，肤若凝脂属于女子的淡淡幽香逼近，脆音绕耳别于其他风尘女子的娇媚，江南小镇自带的吴侬软语听得更叫人舒畅，话语之间欲语还休拿捏得十分恰当，他想若是男子逢及楚楚此人，且不看样貌都已然把持不住，欲一睹美人绝色。】

【他想起了市井之间的传言：”绝色出怡红，王孙散千金。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白皙的尾指扫过手背霎时一震，他心里过了一遍这市井的传言，亦觉有几分真。倏忽剑眉一挑，其温言软语尚未完，转身握住那白皙柔荑将玉人往怀中一带，瞧清那人样貌，却是不由得愣住了，良久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时....妩？

[客串楚楚]

[倏然提壶的柔荑被他大掌握住，顺着他的力道所带，她亦作势玲珑身子一斜，顺理成章的落进他的怀中，一声娇呼尚在喉间，已感颈间微凉，衣襟半是松垮，香肩若隐若现。]

[双眸抬起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一丝惊愣，又很快换上一抹含笑嫣然暗送秋波，一切把握得极好。却是清楚的看见他眼中同样诧异的神情，双眸顾盼不明所以，直到清聆那声“时....妩”，他语中迟疑得昭然，面上神色似乎很是难以置信，娇唇莞尔将螓首轻轻停靠在他的心口]

时妩是谁？
公子握着奴家的手，竟然叫着别家姑娘的名字，真是让楚楚好生难过呢。

【软香温玉在怀，阵阵幽香传入鼻中，轻嗅了这味道，默默黯然。这并非时妩素日里焚的香，他凝去细细打量着楚楚，七分相似的容貌，只是眉眼之间没有时妩的温婉明媚，那是专属了风尘女子的妩媚和妖娆，哪里都像，偏偏是这双眼，也是这双眼睛，明明是两个如此相似的人，天差地别。】

“公子握着奴家的手，竟然叫着别家姑娘的名字，真是让楚楚好生难过呢。”
抱歉，我.......

【他想说自己不是有意的，突然止住，却不知这句不是有意，到底是对楚楚说，还是时妩。眼睛一斜盯着地上的地毯，屋内焚烧得香料微微能让人觉得温暖。倏忽觉得口干舌燥，倒了杯盏饮尽，却难解身上的燥热，他不由得笑道。】

这茶倒是好茶，只是这美人在，缺了好酒怎么行？

[客串楚楚]

[美目自他面上流转嫣然，她自是听见了他欲言又止的话，半响唇边晏晏展笑，她极有眼力也素是懂得分寸，并不去深究他这句抱歉说的是为谁，往玉娘处递去一个眼神，她便识趣的下去备酒水去了，启了贝齿轻声笑道]

公子果然是个雅人。

[玉娘很是利索的拿了尚好的酒水上来，柔荑轻挥让她先下去了，执了青瓷印花酒壶，抬手就将玉液琼浆倒入一个晶莹通透的杯子之中，风中渐渐弥散着一股葡萄香气，眸光扫过杯中琉璃霎是好看，往他面前一递过，捻起话语濡曼，眸中似殷殷相待]

公子品品这酒味如何？可能赎了楚楚这怠慢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