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桓
发表于 2019-4-24 20:35:02
【注视着小丫头兴致盎然甫一落地便一溜烟似的地窜了出去,走到一半又急匆匆地折回来拾捡落花,点头但笑】
都听你的。
【在亭中小坐片刻后果见她捧着瓷碟雀跃而来,与其一道举箸品尝,共享天伦不提。】
=结=
梁玠
发表于 2019-4-24 21:13:36
━ 永昌十四年二月·春 ━
【暮霞蔽日,灯火通明。】
【将阿棠送回了郡王府,方独自向家中走去,一路上兴高采烈的扬着笑意,脑中尽是她的一颦一笑。隐约见到家门,便瞧见吕让焦急的在府前张望徘徊,心下生疑,吕让却一溜烟的跑到自己身前,人没站稳,急忙开口道:】
“二少爷!我的祖宗您可算回来了!老爷震怒正找你呢!奴才这连忙出来迎你,寻思提醒着您点儿。二少您仔细想想……这两天犯什么大错儿了?”
【没停脚下步伐,向着府内走去,丝毫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自己惹是生非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责罚打骂不过是家常便饭,早就习以为常了。由着吕让引路,愈走愈莫名的心慌,不放心的随口问道:】
“不知阿爹因何生气?”
【斜睨吕让一头雾水的模样,便知他是真不明晰其中因果,叩门前得他回话:】
“咱真不知道老爷为啥生气,咱也不敢问啊!”
梁桓
发表于 2019-4-24 21:18:06
【自在堂前好言好语百般赔不是才送走了孙大人,便是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出来。他想着自己摸爬滚打一路走来费了多少艰辛才从一介布衣一跃成为封妻荫子的人上人,如今官场春风得意福膝下儿女双全,按说也该到了匀口气享享福的时候了,可家里养的那个孽障却偏不叫自己如意,时不时作出些无法无天的事来给自己添堵。】
【他心下只将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当作命中的劫数,好在长子聪颖康健,万般无奈下也只得以既然有人继承他的衣钵,那孽障也不必再平白浪费太多心思,只消不生出大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是养在家里罢了。】
【可这回的事终究叫自己忍无可忍——他那桀骜不逊的次子竟又撺掇旁的官家公子去青楼寻欢作乐,教对方家长逮了个正着,这状也告到了家里。他只好陪着笑脸向那位父亲再三道歉,保证管好儿子再不许他出去害人才勉强哄走了对方,而后便疲惫地跌回了椅子上,空荡的大堂里,只觉无限心凉。】
【唤来小厮问他在何在,闻说还在外头未归也毫不意外,只冷声吩咐等人回府立刻带到自己跟前来。】
梁玠
发表于 2019-4-24 21:20:38
【端坐主位之人,眉头紧锁,脸色极差。自己不动声色地扫过一众侍婢随从的神色,都是一副大气儿都不敢喘的模样,便知这次是真的惹怒了阿爹。】
【可自己近来的行为堪称乖顺,没有招摇生事,唯一算得上出格的举动,可能就是缠着郡王府的小郡君,莫非是永安郡王前来告状了?若真如此,自己便坦白,连说辞都在脑中想好了,‘一见倾心,不能自已’,是不是太直白了些。】
“阿爹。”
【恭敬唤了一声,浑然不觉事态严重,兀自坐到了一旁,翘着二郎腿给自己斟茶。】
“谁又和你告状了?犯得上生这么大的气。”
梁桓
发表于 2019-4-24 21:22:26
【一片死寂中不知待了几时,方有管家叩门禀报说那混账东西业已回来了,隔门喝道】
叫他滚进来!
【话音一落,未有多久便见他大大咧咧径自推门入得室来。这小子一贯放浪,清早便出门和那他帮狐朋狗友鬼混直至傍晚也不见归亦属常事,若放在往日多是索性不理权当眼不见心不烦了,可如今人家长将状儿告到跟前来了,若再不好好治理一番,恐就真真救无可救了。】
【无心多言,劈脸一句】
你还知道回来?!
【瞧着他进门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本就气不打一处来,哪知这不识眼色的在这关口竟还敢若无其事地歪到椅子上喝茶,登时怫然变色,当即拍案而起,怒目而斥】
跪下!
梁玠
发表于 2019-4-24 21:57:53
“这是我家啊,为什么不回来啊。”
【端起茶盏撇去浮沫入口,芳香四溢,放于前厅的茶叶是用来款待来客所用,自然是极好的。虽辨别不出品种年限,却也知个大概,此茶应是明前茶,叶鲜嫩口感十分……】
【耳聆跪下二字,旋即面露难以置信的神情,知其向来严苛,可对自己行径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何今日这般恼怒。放下翘起来的腿,怔怔地站了起来,步向大厅正中。手撩衣袍先是单腿跪地,复而双膝跪下,挺直腰身,开口道:】
“爹,何故生这么大的气啊?”
梁桓
发表于 2019-4-24 23:38:58
“这里是我家....为什么不回来?....”
【心中本就不虞,再听这句不知进退的话未免更为光火,索性开口啐道】
原来你还晓得是你家?你可知这个家的声名都要被你累尽了!
【先时孙大人来时是如何地气势汹汹,自个儿赔礼时是怎样地小心翼翼,此际只觉通身力气皆被抽空了一般不愿去回忆,亦不屑再与这逆子多费口舌,睨其一眼,语声寒似檐上冰棱】
今儿同孙家四郎干什么好勾当去了?自己说。
梁玠
发表于 2019-4-25 00:43:44
“孙……”
【这么一说便知所谓何事,暗自骂了好几遍,孙家那小子可真是随了他家族姓,自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
【几个人打赌敢不敢去勾栏馆里逛一圈不被轰出来,自告奋勇地夸下海口,到了馆门外心生畏惧,却碍于面子不得不进去,心知这不是什么好的地方,便匆匆走了个过场,谁知竟被拦下。身着华服,又是一脸茫然模样,旋即被簇拥起来,使出浑身解数才摆脱这帮妖魔鬼怪。】
【道出这些缘由,阿爹又该骂自己狡辩,可当真冤枉,不由自主地反驳道:】
“我只不过是在勾栏院外路过!”
梁桓
发表于 2019-4-25 13:52:37
【早知以他那德性必不会轻易认下,可听到恰好路过这般荒唐无稽的说辞之时未免还是心头一惊,背后恣意妄为人前极力推脱,他如今竟已如此驾轻就熟了么?!登时气血上涌,喝道】
住口!你若没干出那等丑事,人家的父亲何以寻上门来请我管好自己的儿子免得带坏他的,莫非那孙大人与你有何深仇海恨,平白无故要专程跑一趟来往你头上泼脏水不成?
【往常虽说在外听到关于这小子的风言风语也不算少,可被人如此杀气腾腾地找上门来问罪还是头一遭,前事历历漫上心头,愈说愈恼】
你这孽障!你素日里无心读书游手好闲便也罢了,何苦去招惹旁人一同胡闹,到头来连带着你爹也没脸!你可知那孙大人绝非善类,届时若在朝堂上参我一个教子无方,梁家上下谁又能讨得着好去!
【言已至此,再无耐性同他说教,朝门外高声道】
来人,传家法!给我绑了往死里打!
梁玠
发表于 2019-4-25 14:44:37
【斥责话语字字扎入心中,双手紧握成拳,指尖深深的嵌在肉里,腰杆挺直,低垂着头一动不动。】
“爹!”
【看着小厮搬来长凳和笞杖,瞬间慌了神,喊叫出来。本以为阿爹只是言语恐吓,没想到搬来了真家伙。欲起身逃走却被小厮架了起来,按趴在长凳上。】
【长凳久未动用,灰尘味极重,咳了两口,啐了一口唾沫,忽觉屁股一凉,衣衫被掀开。从俩没有被人这样粗暴的对待,不安的扭动着,直到大腿被竹板狠狠的抽了一下,惨叫了一声才安生。】
【上齿紧咬着下唇,复又将手臂抬起死死的咬住不再叫喊一声。皮开肉绽,沁出鲜血,小厮受命不敢不罚,一板板落在身上力道极重。瞪着眼睛紧盯地面,白皙的额头可见青筋,先前的几板是疼的,之后变得麻木。硬扛着也不求饶,脑中不断回荡着阿爹责骂的话语,直至意识不清。】
【依稀间,板子啪啪声停了,歪头彻底昏死在长凳上。直至结束,也未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