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乾楼
本帖最后由 凤楼深 于 2018-5-15 11:36 编辑向江南折过花 对春风与红蜡 多情总似我 风流爱天下 向江北饮过马 对西风与黄沙 无情也似我 向剑底斩桃花
本帖最后由 柳蔓 于 2018-5-19 14:17 编辑
====================元光三年 十一月==================
【这须臾二十多年的光景，我从未有一日奢求过能够寻得一人白头相携，终老一生。而眼前的男子，是曾经可望不可求的夙愿，如今他真真切切的站在跟前，允我后生相伴，这一刻我才知这幸福的滋味是如此甘甜。】
【我不知他此刻是何打算，稀里糊涂的便被人带到了一处宅院前。当瞧见了乾楼二字，依稀记起他说过自己在长安有一处落脚点，指的莫不是这里？】
【彼时曾在他怀中娇嗔着想要来看看，可那时的我尚被一纸契约束缚着，而他亦浪迹各州府，这玩笑便也只是玩笑话而已。而后与他一别经年，兖州再会业已过了三年之久，长安重逢更是半年之后的事了，乾楼的存在早被我忘在了脑后。】
【思至此，掩唇一笑。】
原来，当真有乾楼。
本帖最后由 凤楼深 于 2018-5-19 22:21 编辑
【既然说了要负责，自然便不能让她继续在哪风尘之地待着，何况为着她腹中孩儿着想也不可任她自生自灭，索性早晚都要成婚的，从今以后我的一切都是她的，这乾楼之所也终于迎来它的女主人。】
【我于各州府皆有落脚之处，只是少有驻足，这乾楼坐落城北一隅，择了清静依山傍水所在，寻常便是回来留宿也从不许外人进入，况有南风北雨两兄妹看护，这处基本少有人知，如今情状，看来这里很快就会重拾欢声笑语。】
【这般想着，闻得身旁人一声轻笑，侧首看去，伸手揽着人纤腰进去。】
自然是有的，只是我也不常来，回头我让人把你的东西都搬来，你就安心在这里养胎。
【南风北雨听到声响从暗处走出，显然是不曾见过我带人回来，此刻面面相觑皆是满目疑惑。】
南风北雨，这是柳蔓，以后她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你们要好好照顾她。
【二人应了声站在一边，这才又私下里看了，倒是没发现凤知梧那小子，心知是个与我一般的风流种子也就懒得理会，遂又拉着柳蔓四下里看着。】
这乾楼依山而建，山上有一汪灵泉，我让人在屋后建了个池子，引泉而至，闲来无事泡个温泉也不错，你喜欢吗？ 不常？
【狐疑一声，转瞬便已明了这不常来的意思，大约是因“游历”在外之故。原先我还以为这乾楼不过是一座楼宇，眼下单看这宅院背山傍水，倒是个清静怡人之所，不过依稀记得似乎是他师父所赠？】
【偎在人身侧小心翼翼踏入宅邸，聆他一番安排，颌首应下，却又想起先前同湄儿作过的约定，正要与他商量，余光却见不远处忽地出来了一男一女两道身影。闻人后话才知二人身份，听得那句“女主人”是满心的欢喜。笑对着二人颌首算作招呼，这期间又仔细瞧看了两眼，见二人眉宇之间颇为相似，顺口一问。】
南风北雨…南风在弦，北雨声相和，名字起得倒不错。未知二人可是兄妹？
【待那二人退下，他又带着我往别处熟悉，聆他提了这宅子里还有一池温泉，眸色亮了亮。】
何止是喜欢，简直是大大出乎意料。
【来长安之前，我亦曾去过北地那遍布温泉的山间，还想着日后若真有老去的一天，便要寻一处福地养老，闲时可以开垦良田种种小菜侍弄花草，乏了便挖个温泉池子泡泡解乏，如此倒也不错。】
【停了脚步，侧身与他面对面而立，柔夷紧紧拉着人手臂确认道。】
凤楼深，我不是在做梦吧？这儿以后真是我们的家?
【她素来聪慧，只一眼就看出南风北雨的关系，二人显然也是稍有惊愕，不过看得出来，两个人都挺喜欢柳蔓，倒是放心不少。北雨心细如尘，但只要是不喜之人，莫论是谁的面子都不给，眼下只要柳蔓入得她的眼，想来日后也会尽力多加照看。】
【听她语气里的欢喜，挑眉一笑，伸手在人头上轻轻拍了两下，倒也没说什么。我素来也是个喜欢享受的，平白不会空待自己，所以这小小乾楼内温泉冷窖皆是齐全，院后一片桃花林，此时早已过了季节，林下埋着些许好酒，若待明年柳蔓诞下孩儿，便可启封。】
【牵着人一边走一边介绍着楼里布局机关，免得日后出什么乱子，不期然被她拉了手臂，只得停下步子回身看她，她一双美目里光影交汇，有惊喜有忧愁，她所为何喜又是为何而愁，我自然知晓。浅然一笑，抬手点了她鼻尖，也未答她的话，只凑近人耳边轻轻咬着耳垂。】
凤楼深？我记得在床上，你可不是这么叫的。
【双臂将人腰身环绕，宽阔胸膛将人整个拥着，日后这风这雨便皆由我来为她担了。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一手隔着衣料轻轻拍着她的背。】
我尚未小时，母亲曾为我取一乳名叫阿舍，她说能舍方可得，后来虽甚少用到，但我倒是喜欢。
日后，你便这样唤我吧。
【她素来聪慧，只一眼就看出南风北雨的关系，二人显然也是稍有惊愕，不过看得出来，两个人都挺喜欢柳蔓，倒是放心不少。北雨心细如尘，但只要是不喜之人，莫论是谁的面子都不给，眼下只要柳蔓入得她的眼，想来日后也会尽力多加照看。】
【听她语气里的欢喜，挑眉一笑，伸手在人头上轻轻拍了两下，倒也没说什么。我素来也是个喜欢享受的，平白不会空待自己，所以这小小乾楼内温泉冷窖皆是齐全，院后一片桃花林，此时早已过了季节，林下埋着些许好酒，若待明年柳蔓诞下孩儿，便可启封。】
【牵着人一边走一边介绍着楼里布局机关，免得日后出什么乱子，不期然被她拉了手臂，只得停下步子回身看她，她一双美目里光影交汇，有惊喜有忧愁，她所为何喜又是为何而愁，我自然知晓。浅然一笑，抬手点了她鼻尖，也未答她的话，只凑近人耳边轻轻咬着耳垂。】
凤楼深？我记得在床上，你可不是这么叫的。
【双臂将人腰身环绕，宽阔胸膛将人整个拥着，日后这风这雨便皆由我来为她担了。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一手隔着衣料轻轻拍着她的背。】
我尚未小时，母亲曾为我取一乳名叫阿舍，她说能舍方可得，后来虽甚少用到，但我倒是喜欢。
日后，你便这样唤我吧。
本帖最后由 柳蔓 于 2018-5-20 08:16 编辑
【不想这乾楼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仅有赏看的风景，解乏的温泉，竟还设了那机关陷阱，但转念很快明了那用处，半是感慨半是心疼，也一一将他的话记在心中。】
【而那问话随风而散，得来的是那亲昵的鼻尖一点，还有暧昧的咬耳之举，他的话如羽毛轻轻拂过心头，叫我一时有些无措。床笫之间的话语是情难自禁，清醒之下的自己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嗫嚅数次，尚未回了那话头，倒是先落入他温暖的怀抱之中。聆他言及幼年乳名，喃喃重复。】
阿舍？
【这乳名的意义于他想来很是不一般，更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殷殷叮嘱，只是这有舍方可得，这世间又有几人真能做到如斯地步。】
我自记事以来，除却柳蔓这个名讳，对于过去便无更多的记忆了。
【父母也好家中是否有兄弟姐妹，这份记忆更是浅薄到半点踪迹也寻不得。许是我潜意识里，刻意选择去遗忘他们。眉间涌起淡淡失落，环住人腰身，忽地想到这日后将长长久久的伴着眼前人，有了想法。】
不如阿舍来替我取个字？
【大户人家的孩子成年后都会由家中长辈取字，以示长辈的期许与警醒，我在凤氏时也曾拥有属于自己的字号，如今也早已抛弃，唯有凤楼深这个名字，不肯抛却的是那些曾经我所拥有的真心，也都随着年年岁岁掩藏在记忆深处。】
【有风徐徐的吹，吹来山间牡丹缓开的芬芳，怀中娇躯柔软，一下下轻抚着秀发，听她所言，手上顿了顿，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棵桐花树上，白色桐花随风飞舞，如坠霜雪。】
凤凰栖梧，便叫阿梧吧。
【穿过前院是一亭水榭，环山而绕，碧水长流，此时节正是黄叶铺染，入目一片金黄，水上青鸟衔花，羽翅点掠，激起涟漪微漾。牵着人在水榭中央石桌落座，北雨很是适时端了茶水过来，与人点头打了招呼，提壶为二人沏了两杯。】
【上好的雨前龙井，茶香中续着清甜，饮之绵软清润，如坠烟雨江南。许是心事了却，此刻心情甚好，一手握着茶盏，身体前倾，一手撑着侧额将人看着，满含笑意。】
今后，我这只凤鸟便就落在阿梧身边了，日后若是烦了，可叶赶不走了。
【让他替我取名，不仅仅是因他会是我日后依靠，更是柳蔓抛却前尘焕然新生的开始。而赋予我这般想法的，亦是眼前人，所以他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梧桐百鸟不敢栖，止避凤凰也…阿梧这字我很喜欢，阿舍取什么我都喜欢。
【这名字由来承载的，不仅仅是二人才许下的诺言，更是我心中原以为无法实现的夙愿，又如何不喜。香风暗送，惟愿这千万个往后的岁月，都能如今朝般美好，那该有多好？】
【二人复前行，过了落英纷然的前院至水榭之刻，实有些乏了。纵然美景再好，已无暇细看。而他适时携我落座，方才缓了口气。北雨姑娘送茶来时正提目四望盛秋景致，听得茶水入杯清脆，复回首向人报以微笑。】
【端了茶盏凑至鼻尖轻嗅茶香，不用品便知入口是何等的甘冽。闻他后话，怔愣一瞬，掩唇轻轻一笑。】
阿梧会一直陪着阿舍，纵使天崩地裂海枯石烂，吾身不存…也会一直在原地，哪里也不去。
【复将茶盏又推回了人跟前，道。】
北雨姑娘泡的茶极好，可阿梧如今的身子饮不得，只能劳阿舍代劳了。
你呀，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傻的。
【人生能有多少幸运方得一人不离不弃，我以为自凤氏之后这尘世只许我风流轻狂，却不曾想她能予我海枯石烂，纵然我不能予她情深不渝，但此后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能让我辜负这柔情。】
【伸手在她头上轻轻揉了揉，手中茶盏落了桌案，我素来不喜海誓山盟这样的东西故而从不轻言。人世变迁有太多的不确定，或许明日我便死了，空许的约定也终是虚妄，不如不说，所以我无法回应的，是如她一般的深情。】
好了，这茶叶不能多喝，喝多了晚上睡不着。
我看你也有些累了，叫北雨带你休息去，我安排下人趣醉笑花间把你的东西都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