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儿身边那个小内侍失踪了,这几日倒也派了不少人去找,倒也没什么消息】
【用过午膳,霜降说外头伺候的阿庆来了,说是有些消息,就让他进来】
【四殿下因着吹箫事,茶饭无心,主子命他们好生寻找。实话说。这人失了三天还无踪影,多数是没了】
【宫里讨生活,哪是那样容易的?在宫里四处探风,到今日才有些消息】
【急匆匆回走,给主子复命,直挨到四殿下内室歇息才上前轻语】
主子,奴才探到前两日花圃那边有争执
【因着攸煦这几日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好容易去午睡,西陵妃遣散了殿中侍候的宫人,怕吵着儿子休息,殿中悄悄,落针可闻】
【这内侍进来时,攸煦其实就醒了,闭着眼未动弹,他的话虽轻,却均传进他耳中,顿时睁眼】
【敛衣坐了,看着那内侍一路小跑进来,跪在我面前请了个安】
回主子,据闻吹箫采了园中牡丹,养花的当场给了他嘴巴,四殿下亦在场
【简单叙述,末了添上】
那小黄门儿是皇后宫里三等太监二姨家表舅的小叔子,非说吹箫毁了皇后娘娘心爱的花
【他们言语虽轻,却不知攸煦却已听到】
【起身推门出去,质问内侍】
你方才说什么?
【听了他的话,微微蹙眉,这事情……只怕并不是失踪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煦儿竟然……这孩子,胆子怎么这般大了】
【忽的煦儿从里间出来,浅浅看了一眼底下的内侍,确认他读懂了自己的眼神,才移开】
【忽见四殿下自内室而出,语气急切,他如无事人般笑着躬身施礼】
奴才参见四殿下,殿下金安
【后,抬眼瞟向西陵主子,见她面无异色,依旧笑着回话】
奴才方才像娘娘汇报,殿中要调几个宫女儿,关系复杂,故来请娘娘做主
【内侍回话显然与方才不同,刻意掩饰什么不让攸煦得知,追问道】
你胡说,我听见你与母妃说的!
【回首去看母妃,表情淡淡无甚变化,可方才他明明听见...】
你说了吹箫!吹箫如何?
煦儿,你听岔了,若有吹箫的消息,母妃怎么会不告诉你呢
【微微勾唇,看着有些像小狮子的儿子,心里叹了一口气,那个叫吹箫的内侍自然是找不回来了】
【也不晓得能用什么法子把这小子蒙混过去,如今长大了,心思也多了】
吹箫?四殿下许是听岔了…奴才方才正在听娘娘禀报宫女儿的情况…
【没敢继续深入这话题,忙道】
殿下近日忧思过度,还是内室歇息下的好…
【沉着脸瞅着他许久,又看看一侧面色未变的母妃,知晓这会儿恐怕是问不出什么了】
【转身又与母妃道】
母妃,若有吹箫消息定要知会我
【走了几步还不忘扭头狠狠瞪了阿庆一眼】
知道了
【看了看儿子,只觉得此事十分麻烦】
【四殿下见问不出什么,临走前恨恨瞪他眼,他知道被怀疑了,定会私下在质问他】
主子,您看…
行了,你下去吧,容本嫔想想吧
【此刻只觉得有些头疼,这么这小子这般会惹事呢】
【西陵娘娘面色不变,只淡淡重复先前话语,但他知道若有惊扰到四皇子,他及家人都不能再有活路】
奴才告退……
【躬身后退着出去,寒冬腊月但觉后背一片湿冷】
- 结 -
连着三日大雪,有宫人扫雪时,在池边发现一冻僵幼童尸体,鉴定为丢失的吹箫来报西陵妃,老四偷偷跟着宫人去认尸,崩溃,发烧病倒;
——元光捌年十一月——
【十一月中,连天大雪,加之吹箫走失,攸煦心情十分低落,他不敢再去问母妃,让她烦心,自己坐在殿中作画,可笔下已被墨汁染成一团而心思却不知飘去了何处】
吹箫,你冷不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