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爱不是宽容而是束缚,为什么你不肯信我,为什么你那么没有自信)
【他摔门而去,心也跟着凉了半截。回头看着榻上的百花佩,明明我是打算戴在身上的,明明是想把姑姑那块收起来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以为我解开心结,二人便彻底解除矛盾,可到头来,他依然不信我心中已经没有别人】
【起身抓起百花佩,随便扔在首饰盒中,一个人闷着不肯说话】
——结——
4、八月十三,别院来报,说是盈袖生病了,十三忧心,同怀滢商议,接回盈袖养病。【十三 怀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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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光七年 八月十三 -
【今儿正在花园练剑,沈南却匆匆来了,搁下剑,要沈煜带了人至园子,取了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这个时候,你怎么回来了?
“回主子,小的有要事禀报。”
说罢,怎么了?
【私心里还想着,莫不是盈袖母女又出了什么事情?】
“主子,盈袖姑娘,病了....”
病了?什么病?可找大夫瞧过了?
“瞧过了,说是.....药石无用”
可有说明原因?
“大夫说是郁结所致....”
【从没有想过,有一日,盈袖会这般,终究是我负了她,她对于我来说,亦姊亦友,这突然说要没了,一时间,还是难以接受的】
我知道了,王妃呢?
“回王爷,王妃在欹江南”
【点了点头,一步步的往欹江南去】
【坐在小凳上,往前倾着身子仔细的瞧着一株双瓣茉莉,这个时节还能开花,已经很难的了,更为难得的是,一夜之间开了好几朵,且长势喜人】
【一直以来最为爱护这一株茉莉,从不假手于人照料,即便是不在茉莉的花季,亦日日观之】
【听到脚步声,回头看见是他,欢喜的拉着他一起坐过来】
阿烨你瞧,它居然开花了
【来了欹江南,见人正在侍弄着那盆茉莉,早先便十分的精心,眼下竟是要开花了,听她唤,上前】
这个时候居然能开花。
【却有些心不在焉的道了句,心里却想着要如何与她开口说盈袖的事情】
是啊,我还以为,它今年便不会再开花了,不想一夜之间开了这么多,着实喜人
【闻着茉莉的清香,心情也好了许多】
【回首去瞧他,却看他神色不安,似乎是有什么事。直起身,坐正了握住大掌】
你怎么了?
【手掌被她莹润的握着,一股暖流传过心田,屏退了众人,蹲在她身旁,望进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真真切切的道】
阿滢,有件事情,我想要同你商量。
【这件事,自是要经过她的允许,不然,即便盈袖回来,也定然会闹的不可开交】
你先答应我不许生气。
【我知道他要说的事一定不是令人愉快的,只是脑中猜了一圈,也无法判定他要说什么】
【他让我别生气,越发有不好的预感。如今心思全在他和孩子身上,能生气的,也不过是这些】
【低头略沉思了会儿】
你说说看吧
【松了她的手,起身踱着步子,思考着要如何开口,索性直说】
今日沈南回来,说是盈袖生了重病,命不久矣,我想...
【仍旧略一顿】
我想把她接回来养病,不知你可允。
【随他起身,看他踱步,心慌了又慌。在听到沈南的名字时,就已经猜到,是那个女人的事,只是没想到是病重的消息】
【阿烨,你对她,到底是有感情的吧?不然,单论一个婢女,病了死了又有什么关系,何况还是个机关算尽的婢女】
【心有些痛】
我若不允呢?
【回身定定的看着她,想过她若是不允该怎么办,却并没有想出能劝她的原因】
阿滢,盈袖与我来说,像姐姐,亦是朋友,母妃去世的那几年,是她陪着我一路走过来的,我很感激她,仅此而已。
可是再怎么说,嘉悦也是我的女儿...
【此事便也怪自己,当日因着阿滢的事儿,犯了这样的错误】
大夫说,盈袖活不过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