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胸前的手,看向她羞红了的脸,轻笑了一声】
还是我来吧。
【灭了灯烛,二人衣衫尽退。】
[衣衫尽落,灭了灯烛,一番云雨。几度春宵。]
[今日过后,便是他的妻了]
[夜深而长 缱绻而眠]
——————————结
建兴十年秋
【该是艳阳午后,确是乌云压顶,冷落了清秋节。自他的婚事一锤定音,整日便如同涸辙之鲋,已分不清身在梦里梦外。恍惚中锦鞋踏瑞雪,窗外亲手植下的桃枝抽芽,红梅开苞,蜜语萦绕,暗香盈袖。彼时绕床弄青梅,如今已是物是人非。霎时间惊雷一闪,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敲屋檐的声响,心也似沉入谷底。】
【启门探雨,触目满是喜庆赤色,独独清嘉苑似与世隔绝,不着半分颜色。再未同他说过一个字,众人皆只当是不忍分离。莲儿最懂我的心思,将清嘉苑的囍字一个一个摘了下来。大婚将至,油纸伞下有侍从来奉来服侍,雕花檀木盒中叠着身藕荷轻衣。】
“是四少爷亲自选来送给九小姐的,说定会十分合身的。”
【细细摩挲那身衣裳,自午后直至人定也未曾离手。烛火惺忪下秋波流转,似有万分心事要与之诉说。终是在叹息中叠了衣裳,忽右眼惊跳,接着一道响雷正中庭中。星星之火被撩起,刹那间心事齐迸,数月的悲愤再难以抑制,遂破门而出直奔海晏楼。千万里之外,那屋内仍泛着遥不可及的暖光。】
【嘎吱一声推开沉重房门。冰冷雨水沿着衣角滴落,双足血肉模糊。瞳孔涣散着伸出空无一物的双手,臆想中正奉着纤细桃枝。身躯因恐惧与无助微微颤抖,哽咽道。】
北雁哥哥…?
北雁哥哥…。
它…它死掉了…
【午膳过后,天空倏而落下点点雨滴。并未如往常一般闲庭散步,而是立于海晏楼长廊上,静静看着雨点打落在树叶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天空一道响雷,彻底惊了梦中人。雨势也愈来愈大,初只是淅淅沥沥的小雨,现在已是豆大的雨珠,耳边也是阵阵嘈杂之声。不过站了一会儿功夫,脚边的袍子便已经湿透了。】
【回屋换了身衣裳,下人道是衣服已经送去九小姐屋里,点点头,拿过一旁的书看了起来,但心思总不在这书的内容上。又是一道惊雷,眼睛有些跳,也有些惴惴不安。】
【吱呀门启,一道湿漉漉的小身影出现在面前,待看清来人,到嘴边的责备之声还未来得及开口,便消散在她的哽咽中。】
【放下书至她身边,拥住颤颤发抖的身子。】
小嘉儿怎么了?什么?
【熟悉的药草香味钻进心中,不见宽心。双手还停滞于半空,不过那枝桃花不知何时已如同心中希望消失不见。】
江北雁,你不怕吗?
【定定望着他,是朝思暮念的他,是陪伴着走过岁月惊鸿的他。漫长黑夜,他如明灯相伴。萦绕心尖的模样也总是他。若是无他,长夜总会害怕。】
当初你求仕途,我知你夙愿,我愿你走。
【阖眸掩过苦楚,贴在他胸口聆听胸腔中的跳跃。知他不愿,也知是鸿沟。】
江槿嘉不愿让你再走了。
建兴十五年冬
【随相公带着儿女一路颠簸,回了凉州。这里,已有数年未归了】
【一如往昔,还是走时的模样】
【其琛大了,还未曾问过他心里的想法】
【这日午后,回了海雁楼,见其琛端坐在圆桌前,读书习字】
其琛
【上前,落座】
其琛今年回来,可有什么收获
【上次回来时他还是个半大点的小孩子,现今已经长高了不少,常年住在京城,而凉州才是他的根】
【闻言,笑了笑,拉着他入座】
傻孩子,现今你已经五岁了
你是江府的嫡长孙,日后不论是考取功名还是回凉州跟着三伯学做生意,娘亲和爹爹都会支持你
【那年成婚,刚怀着其琛而被那裴氏诬陷,想要争夺江氏家产,导致相公他们兄弟反目,可偏偏裴氏肚子不争气,临了也没生个儿子】
凉州与京城,可有哪些不同?
【年初时请了先生为他授学,他这个年纪的孩子,虽说是早了些,大抵是望子成龙,总觉着不能比旁人差】
【幼时长于庆国公府,家中唯有幼妹承欢喜读诗书,偏偏这丫头生的女儿身,现今入了宫,若是个男儿身,定能高中状元才是】
其琛有自己的想法了
娘亲不强求你能当多大的官,只希望你,不忘初心,不负爹娘的期望
【拉起他的小手,复言】
想不想一会儿娘亲带着你和妹妹一起去凉州城逛逛?
好,其琛先做功课,娘亲先去看看弟弟再来寻你好不好
【满儿满月后,便由相公带回了山庄,现今刚回来,大抵因着思儿心切,到底是想他了】
那娘亲一会儿将妹妹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