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陈景同 于 2017-8-18 11:25 编辑
【摆驾前令人将赏赐先行送往饮绿轩】
【入饮绿轩内,见人请安。抬手扶之】
起吧。
身子不挤不必行此大礼
【扶其入内,落座】
谢陛下。
【苍白的脸色,才微微有些气色。又躺回了床榻之上,倚靠床栏,凝视陛下容颜半响,咬了咬牙,下定决心道】
陛下,臣妾没用,没能好好护着陛下的孩子,但是臣妾恳请陛下,准许臣妾护下这个孩子。
【太医所言,定然已经入了陛下的耳。陛下未有表示,兴许是不知该如何,也兴许是不在意。但我不管,我只想早日诞下皇嗣,报陛下福泽助我修行之恩。】
臣妾没有所求,只求为陛下诞下麟儿,以报陛下这些年来的怜惜。可是,林中惊鸟,臣妾未能抗住,太医道臣妾此胎怕是不稳...
臣妾很想很想为陛下开枝散叶,臣妾只有陛下,可陛下却是天子,臣妾想要有个陛下赐予的孩子...太医道,用猛药兴许能护下孩子。
可是这毕竟不是小事,臣妾不敢下决定,这才请了陛下来作决定。臣妾恳请陛下,让臣妾试试!
【泪眼婆娑,在床榻之上跪坐,虔诚地等待陛下定音。】
【入室内,本是愉悦却听了她的话,面色沉焉。心情沉重】
【看她一双泛泪眼。良久,方道】
胎不稳?
【有些不快的瞥看他处。手指覆于衣袍上重摩了下。又说】
何谓兴许能护住?
猛药可伤身?又有几层把握?爱妃先前已流数次,倘若无十足把握,还是身子要紧
【陛下之言,着实让我心暖。无十足把握,要紧身子。若真是无情帝王,怕是会要我护着孩子了,哪里会顾及我身子是否妥当?若说平素对这世间没有什么想望,此刻却是对眼前这个男人起了留恋的。】
【只是,确实如陛下所言,这件事没有十足把握,太医道也只有五成,且猛药到底伤身,若真是损了自己,往后怕是再难为陛下诞子了。愣愣地凝泪注视陛下,半响才有掩面小泣,哽咽着】
臣妾舍不得,臣妾想一直陪着陛下,可是又舍不得陛下赐予臣妾的孩子。臣妾、臣妾该怎么办。
【似乎面临了巨大的考验,不知该如何抉择。一边是恩人,一边是报恩,确实不好选择的。】
陛下,帮帮臣妾。您是臣妾的天,臣妾都听陛下的。
【瞧女子神色憔悴,怜惜的抹去她泪】
【轻抚其背,说】
爱妃先前身子本就不济。如今又受惊致胎儿不稳不保。
再是舍不得,也得顾全自个身子,身子要紧。
【又扫向一干宫人,言】
饮绿轩一干宫人,失职当罚!
【陛下的言下之意,便是要我莫强求了。如此,便也咬了咬牙,定了决心。陛下不缺子嗣,我虽想要诞子报恩,可到底不能有把握将这个孩子生下来,既然如此,便就且作罢吧。只复闻陛下所言,心中一颤。受惊那日已然处罚了御花园中一众奴才,若再罚了饮绿轩的,一来我没了得用的人,二来也会造太多孽。】
臣妾听陛下的。
只是这些奴才是臣妾用惯了的,还请陛下从轻处置。
从轻处置?这非初次
【言完,转了话。说】
你如今身子虚弱,别再想着这些了
【抬手轻抚其脸,怜惜望之】
【对上陛下双眸,一时没了想法。余光一扫屋内跪伏于地的宫人,陡生无力之感。然陛下也是为我好,我若再拂了陛下的意思,怕是不妥,便点了点头,道】
臣妾听陛下的。
【而后,便躺卧床榻,不再多言。只盼,他们不会丢了性命。】
嗯
【应声】
【于寝殿内逗留片刻,摆驾离】
====结
====独白一贴=====
【建兴十四年 三月二十】
【自那日陛下走后,便又静默许久,太医连连来请脉,让我尽早决定。我私心想着,若不做决定,兴许这孩子还能存活下来,继而降生,便作不闻。可身子愈发虚弱,又拘着所有人不准将消息传出去,道意不敢忤逆,却是看不下去我如此的。她悄悄去了太医署,寻了尹医官,将此事告知。】
【尹医官借请脉之名至,探脉之后,同我言说,再这般下去,只会损了自己,即便能生下来也只会是死胎,更别论我能撑到那个时候。我恍若未闻,尹医官却道我再不决定,他便要报到陛下那去。我这才有了反应,陛下之意已经明了,我若违背只会教陛下不悦,这绝非我所愿。】
【终是在尹医官与道意的劝说之下,用了那碗打胎药,对外只称我受惊过度,终是没能保住胎儿。以往都是不知觉的时候没了孩子,今次却是眼睁睁地感受着它的流失,那痛,钻心。自此,闭门谢客,幽养于饮绿轩内。】
===记百绯心第五次流产·建兴十四年三月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