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怎么了，十四岁的女子已经可以入宫选秀了，难道皇上会因为她们年纪尚小就白养几年吗？
【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可话一出口，已觉不妥。】
【早知他是品行端方的谦谦君子，可现在却深恨他是君子。】
【咬了咬嘴唇，低缓了声气】君生我未生，这不是蓁儿的错。您若以此为由，蓁儿不服。
【拭了拭两颊的泪痕，红着眼睛看他】佟尚书有妻有妾有子有女，初见翌日，我便查的清楚。我曾跟嫂子说过，蓁儿不计名分，侍妾、通房甚至外室，我都不在乎。嫂子若不能见容，我可以住在逸园不入佟府。这样也不行吗？
【离座起身，挨近他身前，屈身将手小心翼翼地搭上他的膝头，仰首戚戚道】大哥哥，蓁儿不要他人的真心真意，只求你不要漠视我的真心真意。
【“蓁儿不计名分，侍妾、通房甚至外室，我都不在乎”“嫂子若不能见容，我可以住在逸园不入佟府。这样也不行吗？”】
【一句句仿佛刀子一般砸在心上】
【终究是不忍将她扶起】
陆蓁，愚兄一直把你当女儿、妹妹一般看待
从没有生过旁的心思
愚兄不想害了你
不想害了我？呵......
【木然起身，凄绝一笑】我会让你知道，怎样才叫害了我！
【撂下一言，哭着跑出书房。】
【结】
【开】
【别了大哥哥回府，翻拣买回来的新书，果然有不少西洋景儿。内容大同小异，粗略翻过一遍也没什么稀罕的，只挑了两本画功极好的细细揣摩技法。】
【自识字起便学画，不喜山水花鸟，偏好人物，尤善仕女图。自然男子也是画过的，不过无论男女老幼总是衣冠齐楚，似这般赤身裸体的，还是初见。】
【不曾想这锦绣丝帛之下竟风光迥异，撇去了层层缚累，骨肉亭匀，纤毫毕现，连带面目亦鲜活灵动，不见木讷呆板之色，竟是异样妖娆，别有神韵。】
【春日无聊，索性磨一砚香墨，细勾慢描，自得其乐。】
【自那日陪着娆娆去了长兴街一趟，又无意间得知娆娆所买的那些书册兴许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便心生戒备，着实是想将那摞书都检查一番，可那丫头不肯。各自回府之后，亦是惦念此事，却不知该寻什么由头去看看。幸而莹莹想要过几日去野炊，也想邀着娆娆一道，便使唤我跑个腿去问问。一口就答应下来，去寻娆娆。】
【自打娆娆与莹莹熟识之后，两个丫头时常相见，而我这护花使者哥哥也与佟府的人都混了个脸熟。佟管家让人直领了我到了一处屋子，道是娆娆就在里头。但房门未开，也不好直接进入，便敲了门】
娆娆妹妹
大哥哥！
【再没有比这声音更悦耳怡神的了！】
【小燕儿似的扑过去开了门，喜滋滋道】大哥哥你来看我啦！莹姐姐好吗？叔叔、婶娘好吗？
【一叠声地问候，将大哥哥让到书案旁落座，吩咐人上茶。】
我正闷得无趣呢，莹姐姐也不来找我玩！
【小人儿似是小蝴蝶般地迎了出来，满面欣喜。随后便是叽叽喳喳的一通问题，也不急着回答，只听她絮絮言罢，直至落座，方才一一应答】
好，都好。还说，你若得空，多过府去玩。
【听她有些抱怨莹莹不来寻她，一时也忘了来的初衷，笑而言道】
你莹姐姐在家里琢磨些菜样，想要邀你几日后一道去踏青野炊呢，娆娆妹妹可愿意赏脸啊？
踏青啊？妙极妙极！那我备些点心果子！这时节枇杷正好，奶娘酿的枇杷露清香甜润，配点心最相宜。
【兴冲冲地安排了一通，又揭起案上半干的画纸献宝。】
大哥哥，你看我画得好吗？前儿丹青师父还夸我小小年纪便有大家风范呢！
【一脸小得意，美滋滋的等他夸奖。】
【见她高兴得紧，也随之笑开。估摸着几日后的野炊，能吃着不少好东西了。正笑着，就见娆娆拿了什么给自己看，这一看顿时笑意僵在面上，脸色有点发绿。这才想起来，今日来此就是为了那摞子书册的，现下看来，那些裹着游记皮的当不少都是那玩意儿了。】
娆娆，那些个书，你都看了？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一时间连称呼都给换了都不自知。】
本帖最后由 佟卿娆 于 2017-3-17 14:39 编辑
是啊……【大哥哥的脸色怎么有些奇怪呢……】
【蓦地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哦，你不是说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看吗，所以我是一个人在书房里看的呢。
【将案旁的一叠书册堆到大哥哥面前，指着道】喏，这些都不是游记，而是小画册哦！不过大同小异的也没什么趣儿，我正打算找那书摊老板换了呢。
【又指着摊开的几本道】这些就不换了，画功技法是极好的，我还要琢磨琢磨。大哥哥，你看，我还是头一回画赤条条的仕女图呢，好看吗？
【端详着自己的画作，蹙眉道】倒是这男子……我以前也是画过的，可这书上的我怎么看不大明白呢？大哥哥你看，这儿、还有这儿是什么呀？我该从哪儿下笔呢？
【指着图上某处一脸纯真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