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已经过世的玄诗,谨淮哪里能放心】
大夫又如何,医者能医人而不能自医。
【只说到这里而没有提起她姐姐,省的惹她伤心】
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们这便回去,孩子们让奶娘带着,你也可以好好休息。
【医者……不自医,是啊。】
好,回去吧。
【谨淮这段期间总陪着自己,真是怕哪天他再忙起来自己不适应,但诺诺始终都不是一个自私的人。】
【夜里,二人歇下,上床造人睡觉拉帘子。】
——结——
武德二十七年十一月
【静欢刚刚睡着,好不容易趁她睡了出来透透气,天气寒凉,平日夜里总是担心两个小家伙着凉,捞不着怎么睡。】
小姐,小姐,您的信。
【幽州陆府的信,估计是姐姐寄来的,不知道姐姐身子好些了没有,等一开春,一定要带着言欢静欢去看看她,也好让她开心些。】
【诺诺的表情,由欣喜到惊讶,再到震惊,最后是呆愣。拿着信的手不住的颤抖,信封内夹着白芷堂的地契。】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呢!怎么会……不,我不信!
【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感觉心里喘不过来气,姐姐她,去世了!为何从来没有人告诉自己她病的那般严重,她不是大夫吗!怎么会这样的,姐姐你怎么忍心,抛下诺诺一个。】
【谨淮从外面回来,听丫鬟说诺诺正在哄着静欢睡觉呢,便没有进内室,直接在外面看起账本来】
【突然门房说有幽州陆府的信,谨淮本已伸手去接了,却很快的缩回,示意丫鬟接过】
送进去给夫人吧。
【这信除了来自玄诗,他想不到第二人,在原地站了许久才终于叹了一口气,走回书桌前还未来得及坐下突然听到传来一阵悲切的喊声,心一震,忙跑进去,看到诺诺那般模样赶紧过去抱住她】
诺诺,没事没事,怎么了?
【拿过她手上的信,只扫了一眼,便如同被雷击中,呆愣在原地】
【声音已经颤抖,信上的字是姐夫的。姐姐,我唯一的姐姐去世了!从小二人母亲的关系就不甚融洽,姐姐与我的关系却是异常的要好。如今突然告诉我姐姐走了,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为什么……为什么。
【谨淮闻声赶来,被他抱着,眼睛一丝生气都没有。】
谨淮,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怎么会呢,姐姐她还那么年轻,小侄子还那么小,我还……我还……没为她调身子,她怎么放的下我们。这一定不是真的,不是……
【声音终于带有了哽咽,一个劲的摇着头,这让诺诺怎么能接受?】
【仿佛平地一声惊雷,直到诺诺拉着他说了一大通话,他脑中仍是嗡嗡嗡的没有听清,手却依旧抱着诺诺】
【随着诺诺滑坐在地,谨淮才醒神,跟着蹲下去将她搂紧】
我知道,我知道,你无法接受……
【说到这里,他突然失了言语,因为连他也无法相信,可是这个时候他必须要为诺诺撑起这片天,再开口时声音却有些嘶哑】
诺诺,生死有命,你还有我,还有孩子们,你姐姐她……她走了,你就让她安安心心的走吧。
【真的……走了么,脑中空白一片,不言语,不哭也不闹,滑坐在地上,只是念叨着。】
姐姐……姐姐
【待到被人拥入怀中才有些回神,内心的坚强仿佛瞬间被催垮。谨淮的话语让诺诺再也忍不住的哭泣。】
【头埋在谨淮怀里,如一个孩童一般都啕嚎大哭,痛彻心扉,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姐姐说离开就离开了,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忍不住,我好难过……我之前就应该想到的,我要是早些发现她病的那么严重,说不定姐姐也不会这么早的走……
【一时之间谨淮也沉痛不已,那种感觉无法言说,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是紧紧抱着她】
哭吧哭吧,有你的眼泪送她,她会觉得安慰的。
【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他已不记得那份久到已经忘记的感情,只是她的骤然离去,让他心中酸涩的无法言语】
【曾经有一段时间,因为自己而造成她们姐妹的误会,幸而如今已然消散,否则自己将永远怀抱对她们姐妹的亏欠,因为她已经不在了】
【在矛盾化解开之后本以为会一切顺利,可以开开心心的面对长姐面对谨淮,天不遂人愿。】
【诺诺知道谨淮心中的难过不比自己少,本不该在谨淮面前这般,但在他为诺诺撑起一方天空时,诺诺就变得不再那么坚强。】
谨淮,我们去幽州看看长姐好不好,我想为她送葬。
【泪水湿了谨淮的前襟,却依旧潺潺的止不住,不知怎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谨淮搂着她,对于她的提议自然一口答应】
好,我陪着你一起去。
【感觉诺诺哭得越来越厉害,甚至有些不对劲了,这几年她为自己生了三个孩子,身子本就不如从前,谨淮忙看向怀中的她,只见她脸色苍白,微微闭着眼仍不停的流泪】
诺诺,哀极伤心,你要为我们保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