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岁祖父病逝,祖母接着便病倒,又因为祖父这事有隐情,一时之间府里倒是忙的不可开交】
【待到今年开春,祖母将家里医馆、茶楼尽数交托给自己,虽然之前二老出门便是让自己照看着,但是到底是个孩子,一时之间难免有些慌乱】
【索性掌柜的都是明白人,照应得当,没让产业败在自己手里】
【因那日和人打赌,在茶楼弄了这么个张扬了些的事,家里还不曾知道,也不知过几日知道了,会不会教训自己】
【待在二楼,一边喝茶,一边往楼下看,事情都交待给了伙计和掌柜的,也不需要自己多操心】
【只是这人,也未免太多了些】
【一楼都是些百姓瞧那堂中的名仕作画,一列的陈案在堂中,拥挤的不行,她摸着人流上了楼梯,到了二楼来喘了气,只是二楼座位早就叫人坐满了,她只得了趴在栏杆上,微微踮起脚尖去看那下面人头攒动的盛况。】
【正是热闹啊......她如是想着,右手一抬,才发现手中的糖葫芦空了,这想起了,方才好像把东西交给了冬儿,吧唧了一下嘴皮子,嗯,馋了,没东西吃好难受。她余光一瞥了身边的桌案上坐着一个人,模样倒是不大,气定神闲的坐下那里饮茶,一点也不像其他桌那边,心思都在了楼下,看谁能博得彩头,好似当真是来喝茶的一般,正是怪里怪哉。】
【双手在栏上交叠,她撇过头去看那个喝茶的男子,头上的流苏穗子顺势搭在了她柔软的肩发上。】
你不是来参加的吗?
【见一个和妤儿妹妹差不多岁数的女孩子问着自己,要是平日还不一定回答话,今日心情好,回答道】
不是,我是来看的
难道你是来参加的么?
【瞅着隐约觉得眼熟,并没想起是谁】
不是呀,我是来瞧热闹的。
人这么多,一看就是很热闹有好事情呀,听说画得最好的书生,能得个画圣的画呢。虽然我不是很懂啦,但是这么多人来参加,一定是好东西的。
【她就这样维持着不动的姿势,觉得扭过头来实在是太累了,要不把整个身体都转过去,可是站着也好累,哪有趴着舒坦,眨了眨眼睛,就顺势将头枕在了栏杆上的手上。】
他们都想要,你不想要嘛?
而且你看呀,他们都在看下面的人作画,只有你在咕噜咕噜的喝茶。
这地可就是茶楼,喝茶难道不对么?
【这个女孩说话一套套的,比妤儿妹妹看起来活泼多了】
况且想要的人多了,只是想就能得到的么?
【反问,刚说完,楼下一个伙计跑了过来】
少爷
【见旁边有人,便低头凑了过来,说了几句】
【无非是人有些多,怕出什么事】
让人都看仔细了,有闹事的,直接报官【那伙计得了意思,便下了楼】
说来也是诶......那你觉得谁能拨....头丑,头筹,对头筹。你觉得谁能拿到头筹呀。
【她撅起嘴巴抿唇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诶,这么多人,只有一个彩头,吃力不讨好,确实挺麻烦的。她伸出食指来,想到了元宝哥哥平日里说的,突然问了问题。又见了有人上来在小哥哥耳边嘱咐了什么,小哥哥又说什么报官,茶楼太吵了她也听不清楚,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来。】
【哇这是要请那凶神恶煞,带刀的官兵来吗,她想起了隔壁苗娃子说的话,那黑面官兵都有刀,白光一闪,听到一声咔嚓,人的脑袋就咕噜噜的掉到地上了,她缩了缩肩膀,然后摸了摸自己白白嫩嫩的脖子,只觉得有点疼,遂三两步在那小哥哥的对面坐了下来。】
为什么要报官呀?有人干坏事吗?
【被她说的逗乐,这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还好咽了下去,只是呛了点,狠咳了几下,才好】
并不是有人干坏事,只是提前交待罢了
防患于未然
【还好人多嘴杂,旁人也没留心这边,这要是让人听了,以为要做什么呢】
倒是你难道对这奖励感兴趣?
没有哦,彩头是一幅画,不能吃不能玩,没什么用......
【她一只手托着腮,另一只手玩起来指甲来。】
但是我倒是挺喜欢看他们画画的,手笨的人大概总是对厉害的人充满了憧憬吧。
你这人也是有趣
【起身,一会还有事,不能多待】
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手指点了点桌子,和她说】你继续坐在这吧,这地方倒是个满足你想法的不错位置
东西尽管吃,算我的
【毕竟说了一会话,这丫头也觉得投缘,离开】
【却忘记了桌上放着的扇子】
===结===
————————大魏朝五世 - 元光十年正月 (春)————————
【难得的悠闲时光,自从有了孩子后就少了太多,听着楼下说书人的故事,同样的官场故事,却是精彩纷呈,吸引了众多听众。】
【我自也在其中,本是准备来一壶大红袍,却先听见他说茶楼的祁门红茶不错,想了想,便也换了。】
【小二上茶是个插曲,只是微微走神,楼下的故事就换成了聊斋奇谈,一条……鲤鱼的故事。】
“倒也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