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人又厉声一句,这边有奴婢过来伺候坐下。身子笨重如今坐在椅上很是难受,亦如此仍是端正了身子。能看出来姑母不喜自己,但又能说什么?便是为了夫君忍一时之气罢了。】
谢母亲。
-、【道了句些,亦是无言。沉默许久方也觉得尴尬,不禁正了正神色,没话找话】
母亲是永乐的长辈,怎会愧不敢当?如今永乐入墨府实则修来的福气。
-、【而后有人上茶,看了一眼未动,那里面进了茶水,怎敢喝?嘴角松动一笑】
如今永乐趁着能动亦要多来瞧瞧您,待生产过后需坐月子,一月不能来请安与母亲,实则才是愧不敢当。
【看见她面前的茶水丝毫未动,看来她对自己的防备之心却是丝毫不减。】
听笙儿说起你腹中为双生子,看来怀了双生子就是不同,连孤这里的茶都不肯再喝上一口,想来是孤这府上的东西让四公主瞧不得了。来呀,把那烹茶的婢子赶出府去,连四公主都瞧不上的茶竟然要拿来给孤喝,这府上的人都要反了不成!
-、【不喝茶水乃是因茶属阴气,太医有意告知腹中双生之子怀孕生产不易,最容易小产,还是少沾染些茶水的好,自太医嘱咐,自己也是十分注意,眼下确实不敢喝眼前的东西,怎又闹得她不快了?】
-、【忙起身解释】
母亲勿怪,永乐身子孱弱,太医嘱咐不得孕中饮茶这才未动,与那婢子实在无关。
-、【虽身份尊贵,但你早已下嫁墨家,我与你都是这宫里出来的,用得着与我摆谱折腾?瞧在衡晅面子不往心中去了便是】
母亲息怒,您若是不快,永乐喝一口便是。
-、【这边要拿起茶杯】
慢着!
【眯着眼看她眸中似有一丝不快,心中冷笑,果然是快要藏不住了么。】
茶水都凉了,你若是在孤府中出了什么事,岂不是要陷害孤和笙儿母子失和,这样的罪名孤可是承受不起。
来人啊,去给四公主换些果茶来。
【侧头看着她的反应,从前颖颖从未关注过她,如今却是要试探试探她究竟心性如何。】
-、【到底是心疼腹中的孩子?与姑母而言,我算得什么?】
-、【嘴边的茶杯又从新安放回桌子间,面上未有什么波动,直到听她说换上茶果,方盈盈坐了回去】
母亲这话永乐不知何意,您与夫君乃是亲母子,永乐与您亦是一家人,就算是给永乐千万个胆子,永乐亦不敢挑唆您与夫君关系。
-、【言此诚恳,再三起身行礼】
若是永乐做的不好,母亲便可训斥于我,切莫因永乐而生气。
哼,你若是不知,便是回去好好想想,否则即便是有笙儿护着你,孤也绝对不会纵容你。
【果茶的甜腻在嘴里久久不散,这东西果然是祎儿这样的小孩子才喜欢的,默然吩咐婢子去给祎儿送些,而后揉了揉额头。】
说了这么久的话,孤的脑仁儿疼的厉害,来人去把孤从宫里请来的太医叫来给四公主瞧瞧身子,孤乏了,先走了。
【起身,离开。】
结
武德二十一年春季二月十一
【黄昏时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本该是用晚膳的时辰,今日却是莫名的心慌。】
【找出团扇来叫人扇了几下,却仍觉得不舒服,开了窗却又莫名的觉得冷,所以披了大氅站在院子里,对着一枝梅花发呆。】
【瞧着梅花上的那滴露水,伸出手去点了点,瞧着那露水一点点的落下,心绪才一点点的平静了下来。】
【怀中揽了婴孩,踟蹰许久回了驸马府。温声低头哄人,由人引至梅园。】
【入目的便是人立在树下的动作,心中一顿,唤她】
娘
【耳边聆听到笙儿的声音,却并未抬头,仍是瞧着那梅花上的露水,开口问道。】
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自己一贯看不上那四公主,以至于和笙儿的关系也似乎未有原来那般亲近了。】
【屏退了人,默然许久跪了下去。怀中的婴孩熟睡半酣,垂首出声】
孩儿不肖。
【隐忍许久红了眼眶】
宓蜜,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