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宫】仪元殿:鹿清榭:
位西面。初步入门,忽迎面突出插天的大玲珑山石来,四面群绕各式石块,把里面所有房屋熟皆遮住,且有许多异草:或有牵藤的,或有引蔓的,或穿石隙,甚至垂檐绕柱,营砌盘阶,或如翠带飘飘,或如金绳盘屈,味芬气馥,非花香之可比 本帖最后由 宁珝宓 于 2014-2-2 14:59 编辑建鸿冬季十一月初二
======开======
【正值寒冬,外边鹅毛大雪直飘,衬得窗子亮的十分晃眼,屋里的炭盆里的炭也只有星点】
【卧在榻上,苍白的小脸不见一丝血色,着一身粉白缎子里衬,披着一件白裘靠在床边,目光并无聚焦,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先前遣了逐雨去请太医,却迟迟未见太医的影,恐怕是忘了自己这鹿清榭了吧】 本帖最后由 玄庭 于 2014-2-1 18:37 编辑
[隆冬之际入太医署任药童一职,平日里无非煎药打杂那么着琐碎事儿。虽是心有不甘,到底同选入宫的药童皆是如此,一视同仁,便也就屈服了。安分守己,方为求生之道。]
[因着天气突然转凉了许多,连日里宫人频频着了风寒,太医署忙里忙外的未停歇过。那新封采女的宁小主发了热,人手不足哪里顾得上这样品阶的主子,医官随意抓了几帖药便谴着我赶紧儿送去。]
[携药凭着模糊记忆摸索到了棠梨宫,丫鬟卷了幕帘让我赶紧进入,依稀可听见咳嗽声,颔首步入敛袖拂了下摆行礼道。]
药童玄氏见过宁小主。 【瞧了进来的男子一眼,看那衣着便知不是太医,只谈自己命苦,到这皇宫内院来受罪了】
【心下这般想着,可身子却着实不如意,死命般的咳了几声,稍觉舒服,却又十分刺痛】
【皱了皱眉头,也不看那药童,淡淡道】
你且起来吧。呵,这太医院倒真是贵人事多啊,这会子,便只遣了一个药童过来......咳咳......
【咳了几声,嗓子干干的发疼,犹如针扎】 [不敢抬首毕恭毕敬低头听着她咳得难受,直至其低唤了起来方才起了身,麻了双腿只得忍着。]
谢宁小主。
[她话中之意明眼人都听的出来,自己到底是没品阶不受人重视。以前于兖州的时候哪里受过这份苦,睨了软榻上的人一眼,面容因着咳嗽面容绯红却故作不在意,念及手里仍携着药,双手奉上。]
此乃宁小主的药,按日煎服。
[神情淡淡待丫鬟接过手中的药,退了两步,对于她的话,只得默不作声。] 【估摸着这男子也是个心高气傲的,毕竟,能进宫的哪有不是世家子弟的?】
【随意瞟了他一眼,也不再理会他,仿若他是空气般】
【又轻轻咳了几声,只道是自己薄命,容颜只算的清丽,说不上貌美,若非自小习得琵琶,怕是连这清丽也谈不上,如今染了风寒,倒成了东施效颦了,当真可笑】
【自己这般想着,嘴角边扯出一抹嘲讽般的笑,仿若事不关己一般】 [兀自立在那儿退下也不是说些什么也不是,一时安静得很,唯听得碳火扑朔的声音。冷风灌入屋中,碳火根本止不了风寒,屋内凉了许些。]
[见那宁采女眉目之间略带自嘲,病态合着忧伤颦蹙皆为风华,寻思着斟酌言辞终是娓娓叙来。]
宁小主何必如此伤感,纵然居于后宫之中,仍是有关怀小主者。
小主的当务之急是将病养好了。 【听他说着,才正眼看他,呵呵了几声,便道】
你所说的关怀我的人,我怎未看到?呵呵......
【说罢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单单披着白裘下了床,走向放着琵琶的隔间,伸出素白的手捂着嘴又咳了几声】
【若说是关怀自己的人,除却母亲,还会有谁?这人若是不会哄人,倒是莫说话呀,说了话,却叫自己心里更堵得慌!】
【抱着琵琶弹了一首哀曲,依稀细声哼着】
柳色参差掩画楼,晓莺啼送满宫愁。
年年花落无人见,空逐春泉出御沟。
【满面愁容惨淡,一行清泪落下,化作无声哀怨】 本帖最后由 玄庭 于 2014-2-1 22:24 编辑
[闻其泠泠之言抬首睨去沉思欲言何实属不知,须臾间其轻咳几下面容极是绯红,掀了锦衾下软榻踉跄着拾起案边靠墙的琵琶,琵琶琴靠肩奏起曲儿。]
[哀曲间沉思恍然忆起往事,当初因着悠悠方才起了入宫的念头,执着着便一发不可收拾,如今如愿以偿又娶卿欢这般美娇娘为妻温娴知礼,更应扛起事业的担子弃了年少不羁的纸醉金迷花天酒地。天地之间无完人完事,人生已然如此,夫又何求。]
小主又何出此言,逐雨姑娘便是真心待小主好的…
[哀曲未终宁采女朗朗歌声入耳,曲词哀怨,忽而清醒清声止了歌儿,亦是忘了规矩安慰道,亦柔和了几分。]
居于后宫之中人人都有难说的心思,小主这般既是害了自身,叫别人瞧了去还偷着乐?
众人皆是离了爹娘孤身来到这清冷的后宫,难免都有些烦躁念,怀有家的心思。但小主应是明晓的,在后宫这大染缸里,没有人能逃避得了。强者为尊,弱者为寇,在这弱肉强食纷争的地方,终究有人要退场。
而小主,熬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熬过了这么些苦日子指不定就到了头呢?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正如奴才所说的那般,小主当下之急是调养好身子,方能重振旗鼓。
[一番肺腑之言不晓得她是否听得进去,后宫波涛云涌,粉墨登场,早已经没有退路了。] 【听其安慰自己的话,无声笑了笑,抿着苍白的唇,微微摇了摇头】
倒是谢谢你费了这般口舌来安慰我,你我素昧平生,你倒是热心肠......
【自己这十几年什么人都遇见过,倒是从未遇见过他这般悉人心思,又懂得劝说人的。这样的话,也只不过从逐雨口中听到过,他到说的也对,这世上,除却母亲,便是逐雨最懂得自己心思,最体贴自己了,除了她,在宫中便再没人这般真心待自己的了】
【又看了这男子一眼,微微赧然,咳了几声,便道】
倒是委屈你在这儿陪着我说话了,我这儿这般冷,你也倒真是......咳咳......
【还未说完,便捂着胸口又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