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甜嘴,小时便惯会哄我开心,如今十几年了也不曾变,只惜了已是许久未煮茶,生疏了,怕也不是那时的念想了。
[当年之事阖宫上下都鲜有人知晓,当时年少事事都想顺着自己的喜乐而行,须知离了家中至亲又有谁迁就着自己的任性?何况又有郡主之名束缚着,可如今明白了,那时的日子也远去许久了]
既是如此,我便也不多问了。自出宫来这些日子,我常心中常矛盾着,想拜谒大哥,却恐他不愿见我……而我知他已是大都督,扶桀上下皆安便好。
[闲话间手上动作不落,往日做惯了的行云流水,如今再拿起,却又是一种滋味]
此次抵京畿于此多住些日子伴我可好? 【转眼澄亮的茶汤斟入剔透的白瓷杯盏,蔼蔼水汽氤氲而上,清幽香馥的气息弥漫四周。洗茶毕,她娴熟连贯的动作仍有条不紊,湛澈雪水篦去新茶的青涩,将最为醇厚的浓韵沉淀下来,一如岁月磨去年少轻狂时的棱角,换作润玉般淑雅的气质,比天成的奇石更耐人品鉴。似儿时静观她恬澹的面容,胸中忽然感慨万千。】
你一个人闲在宫中时,不会摆弄这些瓶瓶罐罐么?
【不知她可曾见过四姐,若只真茕茕烹茗坐待茶凉,恐怕也是索然无味的吧。她说话是语气极平,甚至丝毫未露那中相见而不能见的痛楚,我却听得几乎落下泪来。世俗名分将至亲相隔,将她淡静的性情桎梏,却难改华服丽妆下驰骋的初心。执盏抿茶,回味到一丝清冽的苦涩,良久才道】
倘若无碍,小妹情愿留京陪姐姐闲话几日。难得入京,不日便要去哥哥府中拜候,我自会旁敲侧击打探一二。阿姊莫急,已然摆脱深宫围困,相见何难? [听她慰言,惴惴不安的心平息了不少,再抬眸时笑意已是明朗如初,又与她叙言不少,体她入京一番舟车劳顿,左右日还长,也不需急于一时,便遣了玉笙伺候她,终归是家中带出的人更为舒心。待她离去芝兰苑,又久坐,心中揣测着她与我说的话语,散了心头浓浓的不安。先帝已去,阿蔷亦已辞世,我又还需忌惮什么,左右不过图个自在畅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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