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三年————
【县令已死,从他身上搜罗出来的那块玉珏应就是其最后想拿出来的。玉珏质地上好,只是上面的刻纹奇特,他们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自也不知晓那背后的是何人了。】
【后回了县衙,将王二放出。眼下物证人证在手,县令身份一事且算有个了结。至于其背后之人,还有待查询,时间而已。当务之急还是先回京城,将此事上报才是。】
【心中依旧疑虑重重,马车颠簸之间已然入了京郊。】
【马车驶入京郊,一晃数日,竟再度回到这里,记得出发时,途径此地,满心皆是即将为朝堂出力的期冀及激动,而此时,竟有几分沉重。】
【自县令死在风间亭后,县令之死,仿佛成为了李大人及自己交谈时的禁忌,平日里接触,在商议公务的同时,谁都没再提过风间亭那日的事。】
【马上就要归朝,如何上报,是自己心中一道愁绪,侧头看了看同在一辆马车上的李大人,犹豫开口道】
李大人,风间亭的事——
【连日没有休息好,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眼下事情好容易暂告一段落,浑身一松,累意铺天盖地袭来。他正闭眼小憩,闻声睁眼看了过去,温言叹了口气,道。】
风间亭一事,你……唉。
【他亦为难此事该如何上报。如实上报,乔大人必受牵连,然其也是为了他,若是不报…】
【自己也不知当时为何鬼使神差地出了一剑,脑中司业的一番话一闪而过,入吏部之后的事一幕幕闪过,仿佛魔怔了一般。待回过神来,县令倒于地上,双目里的惊愕,记忆犹新。李大人一声轻叹入耳,顿了片刻,徐徐开口,似在回忆】
你我二人自京中而来,幽州一行,一路为伴,我的为人,你该看在眼里。当时我未想太多,你站在他面前,而我立于他身侧。他伸手入怀,我仿佛看见光亮一闪而过,便以为县令欲对你不利。哪知,竟是一块玉珏。
【轻轻叹了一口气】
造化弄人啊。
你的为人,我自是知晓的。
【他出声道。此次幽州一行时间不长,但一个人如何也是能看出来的。说到底也是这县令自作孽。】
只是要想想,如何上报才是。
你我二人乃正五从五官员,由朝廷亲派,来幽州查证。那小小县令,竟将你我二人围堵在风间亭。当时场面混乱,你亲身经历,所带侍卫折损大半。有人在混乱中受伤,或死去,亦是常事。
【斟酌再三,徐徐道来,既是常事,县令的死便也有了说辞。此次幽州行,他与自己主事,仅带侍卫保护,若将县令之死定为打斗中误伤,且事后他不提,自己不提,谁还会在朝中为县令伸冤不成?】
【他自是听出了话间意思,混战之中,谁被谁误伤误杀,谁又能说得准呢。本就是罪大恶极之人,谁又会为了这么个人去麻烦。】
【他思虑再三,方缓声道。】
那县令作恶多端,死于乱刀之下也是天意所为。
乔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闻言,抬眸看了李大人一眼,转瞬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到,打趣道】
过去的事,便不提了,记得出发至幽州前,你我二人也是途径此地,还道此次返京,要寻机会一同饮酒叙旧的。我可期待至今
【此次与李大人的幽州之行,考课上应能记上一笔,若接下来没大差池,再加以自身的走动谋划,往上迈一阶梯,亦不算奢望。】
【事情左右就如此了,索性不再想了。】
【闻言探了眼窗外,与去时依旧,笑道。】
不如就下次休沐,你看如何?
自然是好。
【县令的事告一段落,又与李大人约在下次休沐时一道饮酒,几件心事达成,放松了心情,放眼望向窗外。在幽州时收到父亲的信,说信寄出时,妹妹已启程从凉州入长安,待自己归府时,也不知妹妹到了没有。】
【马蹄哒哒,引思绪翩翩。】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