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街┋私人商铺】扶桑居
本帖最后由 窦染诗 于 2013-8-23 21:29 编辑本帖最后由 金海城 于 2013-8-23 21:45 编辑
【隆安十六年冬季】
【转眼间秋闱一试已是一载已过,而自己虽未高中三甲,有幸及第也算不负老父所期,先前着人回乡欲接其入京,却是怎的都不怨离乡,只得留下些许俸银,千般交待,莫再如此辛苦这才作罢】
【虽说是甫入冬月,迎面的西北风附带的寒凉却是日甚一日,裹了裹身上的衣衫,继续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市上,见识一下冬月的京兆是怎样一幅光景】
【在扶桑居门前略略驻足,正琢磨着是否要进去喝杯酒暖暖身子,眸光不经意扫过一道身影往门口行去,又仔细看了几分,原是同科的白进士,见其身侧并无旁人,这才提步上前】
白拾遗,莫不是也来吃酒? [驻足门前,几番踌躇是否要进去,只闻身后的声响传来,硬是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叫的是自己。而观来人,正是一同恩科,后一道圣旨册封的金御史,念及也一字,想必他是与我一样,反倒似定了心念,待他近前方开口相邀。]
真是凑巧,不若一道,金御史以为如何?
[与他不过寥寥几面相交,亦不知他是否会应承,唯是等着他接口。]
【自封官以来,一直未能与同科之人有所接触,恰遇与自己同是文试及第之人,可举杯共饮,对酒叙话,自是欣然应承,伸手示意】
相请不如偶遇,请
【与之入内,挑了一临窗清幽之处对坐,即吩咐小二上酒,不知其是否腹中饥饿,便道】
白拾遗可还要点些什么?点心还是下酒菜?
【既是相遇,自己堂堂七尺男儿,自是不好让一女子付费,不由暗暗为囊中的银子哀叹,面上却是温和浅笑】 [他一语应承,不负一番相邀之意,自是承以爽利,两人一道入内,双双落座于窗边,却是和自己每每入酒肆均择窗边为座心意相合,临窗望去,冬日景致一览无余,偶尔拂面的凉风却更添饮酒,畅谈之兴!自是心悦喜甚。]
[及至他出口相询,瞬而怔神,笑颜缓缓道于他听。]
平日饮酒多是独酒而饮,金御史只管照着自己所好便是。
[看他的笑颜温和,强忍了笑意,末了便似不经意般的再添了一句。]
至于这酒钱,金御史应该不会要我一个小女子破费吧?
【见其只饮不食,自己腹中也并无饥饿之感,自是能省则省,便对小二道】
如此那只管来两壶好酒好了
【听她一语,仿佛看出来了自己心思,微微一怔,旋即笑道】
哈哈,这是自然,今日便由我做东,你我二人喝个痛快
【这小二的速度着实值得夸赞,俄顷便至,取了酒壶先为其斟满,再为自己添酒,执起酒杯】
说来你我同科出身,还是首次对坐相谈,先为这同科之谊干一杯? 本帖最后由 白晞 于 2013-8-24 00:07 编辑
[世家名门之中尚不曾听闻金氏一姓,加之他一瞬怔愣尴尬之色难以掩过的浮于面上,实不能与方才一番相邀之意相合,岂不知相请原是稀疏平常之事,立时断定他定然是囊中羞涩,又不好启齿相拒!当下亦不好直拂他意。]
真是与我不谋而合,难得遇上金御史这般的同道中人,定要喝个痛快!
[小二上酒,他论及同科之谊,也不退却,遂亦执杯开口。]
怎劳金御史斟酒,同科之谊难能可贵,自是应当,我便先干为敬。
[与之杯盏相碰,手腕一倾,酒水入腹,氤氲的桃花香与唇齿徘徊,虽与幽州之味难以相较,亦算解了多日酒瘾,一边执起酒壶,见他饮过,再次斟酒,酒壶缓缓斟满,思续于同科之谊上,遥想当初何以参考,亦是当不免感念今上此番创举,遂倾身而起,举杯遥敬未央,合以诚诚,倾腕再饮。]
道是承蒙今上明睿决断,恩科取士不以男女相较,才能得金御史与我此番同科之谊,这第二杯我邀敬今上。
【见她纤纤女流,却不拘于流俗,并无一般女儿家的娇羞扭捏之态,洒脱爽朗,心暗赞之,细想之下,即是为天下先去参加这史无前例的科考,又怎会是流俗之人】
【含笑同饮尽杯中之物,亦随之起身,遥遥相敬】
今上圣明烛照,德布四海,才有这太平天下,有你我今日之得,实当敬之
【仰首饮尽,归坐续斟,思及一场早朝罢,百里大夫即迁为一方县令,当真是风云变幻,不可预料】
去岁得以候于殿外,却未能得见天颜,叩谢皇恩于丹陛御阶之下,着实有些遗憾
【稍顿,抬眸复言】
也因此未能得见那番风雨,不知是怎样一翻激烈。朝堂风云际会,当真难料啊 [三甲面君,古往有之,去岁与他一道取进士出生,未能入殿面君,亦是情理中事,于他似颇为遗憾,却于我不以为意,爽然回语应他。]
金御史何至以为憾事,有道诚然于心已然足矣,尔后勤勉尽职,才是不负今上。
[适才折身回座,一壁惊心自他口中道出,虽是去岁之事,他再次道来言语中亦不乏唏嘘感叹之意,细致均能窥出一二,携了笑意,提壶像彼此空杯中不急不缓的注入酒水,悠然道。]
世上难料之事颇多,金御史学贯五车,诸如书史中不也有记载,起伏跌宕不过常有之事。既入官场——
[俄而停顿,脑海中思绪亦是乱乱纷纷,良久唯是予他一问]
既入官场,金御史想必亦是自有一番抱负。
本帖最后由 金海城 于 2013-8-24 13:28 编辑
【遥想当时立于殿外,望着辉煌的宫阙殿宇,略带几分寒凉的秋风不时吹来,提醒着自己已然是离着天朝政权的最中央不过几步之遥,而真正踏进那里,却需何止千百分的努力,凝着纯净的甘醴潺潺进入洁白的酒杯,微微一笑】
白拾遗所言极是,倒是金某执念了
【抱负二字甫一入耳,脑中却是茫然乍现,当初缘何读书,又是缘何科举入仕,怕最多的,是不愿再让老父让自己再过那等辛苦日子,有朝一日可不必为每日餐饭身上衣物而斤斤计较,日日忧思,亦可以光耀金氏门楣,告慰列祖列宗,而今已迈入仕途,只道是忠于职守,曾闪过步步高升,越发权重的念头,倒忘了本心所想,究竟是意欲何为】
【恍惚了一阵,明日为何,且留待回去细细思量,执起酒杯一饮而尽,仍是淡淡一笑】
也谈不上什么抱负,不过是尽忠职守,不负皇恩便心满意足了。白拾遗呢?敢为天下先来应试这首开的允许女子的恩科,可是要一展才华,在大奡官场上叱咤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