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苏府
本帖最后由 苏墨白 于 2013-8-10 11:41 编辑【蔽芾甘棠】会客仪礼之用,坐北朝南,朴素淡雅, 厅正中高悬“正影无声”、“纵横经纬”二匾。
【杜若】花木相映,美不胜收。
【甘棠居】卧房,肃静淡雅。
【碧梧阁】书房,文墨书香。
【流云轩】客房,静谧舒适。
本帖最后由 顾清旖 于 2013-8-10 08:38 编辑
【清朗月色下京城里的一切都仿佛进入了永久缠绵的沉睡,除了寂寞孤苦仍在游荡的打更人絮絮声音在远方激起,沿着空无人影却残留白日繁华的街道,化作一层又一层声浪传来掠过女子斗篷下飘逸在外的三千青丝,让习惯夜行修饰埋没黑暗的她也不由得转过头去,定定瞧了片刻。远处楼台叠叠重重狰狞黑色剪影,而此刻被月光晕染而波光闪闪的牌匾篆刻字迹却清晰映入眼帘,女子鸦睫微垂伸出手去仿佛想触到什么,修长干燥的手指离那紧闭的府邸大门不过几寸距离,却恍然一下想到什么顿住动作,倏尔不见踪影。】
【关外草原,边疆小镇,远海波涛,山林莽莽……这些年为了那一味传说里可以有神奇功效的炼葵,亦或真实心理是为了逃避皇爵从小施加在身上的暗影,自己走过的地方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药草摘了千万,人们见了千种,武学精进了千层,甚至是因为顾清旖这个名字而找来的仇家杀了的也大多可以以千数计,却始终不知如何无法平息不停奔波的脚步。从国土的这边来来去去到那边,隐姓埋名丈量着万里江山却怎么不肯踏入京城一步,一直以来都在小地方呆着,直到听说太子有难,刑部苏家堂少爷为其挡箭身受重伤命不久矣……即使夫妻之间几年未见,即使也在痛苦有没有从任务结局变成真实情感,即使当时的确是自己决然出走,可是犹豫纠结后还是忍不住来此夜探苏府。】
【女子身影俏丽且干脆利落,夜行衣裳在夜里如同鬼魅一般,高高的屋檐任由翻过不费太多力气,转过几座房屋便安安静静径直来到这居所跟前,心有灵犀般只站在本千篇一律的这扇门前沉默。推开门缝悄声吱呀惊不动睡在隔壁的丫鬟们,可睡在内室的人影幽幽看不真切却忽然让自己的心悸动不失忐忑。脚尖轻入俯身床前不顾半缕黑发轻轻滑落垂下榻边,斗篷下女子苍白脸色上笑容依旧温文尔雅但也显得风尘仆仆一丝疲惫,本就清瘦的身躯更为纤弱,淡淡呼吸许久未曾言语,片刻望着其熟悉而年长了岁月的面庞低声。】
墨白……
【知道他重伤却不知道伤在何处,更不怎么想把他从睡眠中吵醒,因而不敢妄动。被子下温暖的体温时隔多年居然不敢触摸,鼻息蓦然有些酸楚滋味,不知从哪里蔓延上心头。】
【 “苏侍郎,你若还相见家中妻儿,便给孤撑下去!”太子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嘶哑在耳边回转,想要起身却觉浑身疼痛无力,难道我苏墨白真的就这样死于乱臣贼子之手。保不住太子,我苏墨白又有何颜面下阴司,见那历代圣祖!“侍郎,你家中妻儿可等着你,且给孤提起气力来。”太子的声音再度传来,对,不能死,我家中还有妻儿,即使我那妻现在不知何处,但总归有一天,我相信她会回来的。对于她我心中虽有怨,怨她抛夫弃子,就这样一个人行走天涯,却仍然不能忘记她伴我生活时的情景,历历在目,怎么恨得了她阿!】
【幼时曾听说地府有条名为黄泉的路,路边有条名为忘川的河,河上有座名为奈何的桥,桥上有一个婆婆,卖着孟婆汤。传说喝了那孟婆熬得黄汤,那所谓的前世今生便统统忘记了,不在欠谁的,也不再被别人欠。一世记忆消散,那滚滚红尘中的悲欢离合,海誓山盟就如同烟雾般烟消云散。但是,我不想喝,也不要和那孟婆汤!我还要记着她,我还要等她回来,问她为什么要离我而去,问她为什么就这样走得一干二净,问她当初究竟有没有爱过我苏墨白!】
【情绪波动,似乎连着床上躺着的那人也有了变化,一滴泪水蜿蜒从眼角滴落在枕上,瞬间即消逝,无人注意。他就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无生气。“墨白……”是谁在唤我的名字,好熟悉的声音,是她?还是一场梦境?不,就算是梦境,我也不让你走!想立马起身抓住她的手,免得一睁开眼睛,她又不见了身影,但是怎么努力却始终无法起身。床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
【急乱间气血翻腾,胸上的伤口越发疼痛,不由低声道。】
痛……
本帖最后由 顾清旖 于 2013-8-10 14:17 编辑
【寂静的屋子里呼吸声音交融淡淡没有其他多余嘈杂,恍然似乎回到那时候因为任务结缘生活在山庄里日夜相伴,相夫教子平静安稳的日子始终无法忘记。夫妻情分到了最后便也混杂不清分辨不出是真是假,这夜里寻常百姓夫妻家中这般普通的场景,此刻却显得如此珍贵,江湖风雨和官场沉浮同样身不由己随波逐流,怎么说的清楚那些错乱在一起的纠葛,又怎么说的清楚到底是怎样的分分合合?女子身体缓缓趴在床榻边暂时松了口气,这个姿势转过脑袋就可以看见他的脸,仿佛就这样看着他熟睡的面容便可共一场天荒地老,红颜萧瑟化作白发。凝视片刻后修长手指摸索着按上他的手腕正想懂点医术趁他睡了把脉看看伤势,才伸入被底触摸皮肤便觉得他周身汗湿淋淋隐隐有点不对劲,还未开口便听得他从喉咙里溢出的疼痛言语,慌忙也顾不得什么夜闯苏府不能让他知道,直起身子诧异问。】
哪里疼……哪里?
【盖在他身体上的被子被径直掀开,内衣上厚厚包扎的绷带和浅浅正在渗出的血迹刺痛了双眼,未曾想过他居然做官傻到为太子挡箭,更未曾想到他伤势严重到了这种地步。如果……夜里心血上涌伤痛骤发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该如何是好……不敢继续想下去,抓着他的肩膀叫道。】
.....醒醒好不好!
【瞧着面色苍白不断冒汗潜意识一阵身体收缩,好像梦见了什么又无法挣脱,就这么大汗淋漓身体一动不动也不像是要醒来的迹象,怕是被梦魇所幻。压低声音叫了片刻不见醒转,只能先上手点住其周身穴道,试图让他安静下来。】
[痛意席卷全身,冷汗自额角流汗。想立马起身抓住身侧女子的柔荑却始终无法动弹一丝一毫,只能在心底拼命呐喊不要走!她的气息传至鼻翼,心下焦急见伤口崩裂,鲜血染红了纱布。似乎突然被点了穴,连痛意都减了几分,放慢慢回复平静。]
[这些年即使朝堂风云翻覆,亦或是我处于是何位置都已经不能让我回归当年入仕的最初念头。年少时,风华正茂,还有这满腔书生意气,只想这在朝堂中争出自己的一席之地。然而到了这而立之年,我却再没了那般的意气,心心念念的都是和你在山庄共同生活的日子,有你,有我,还有那个蹒跚学步的珩儿。不知是不是人年纪长了,便失了斗志,或者那般赤子心气。时值今日,我想要的只是布衣百姓的萧然生活,朝耕息织宛然如常。但是自你走后,这一切却显得那么遥不可及。]
[也许你不知,我待情事上始终如同一个愣头青,不知如何道明自己是何心思,但这真是从心底生出的害怕,怕你又无声无息的走掉,不回来。在你刚离去的那段日子,我曾经以为,即使少了你也没事,左不过是珩儿少了娘亲,实在不行也可再娶二房照顾珩儿。但是,过了这么久,我始终无法再让任何一个女子进我苏家大门,反而时常看着你的旧物发呆。这才明白,有的事情发生了,注定了,便怎么也改不了了。]
[朝堂看着似乎风平浪静,但是底下却分明酝酿着一场急雨摧折。本以为这次就要命丧他乡,再也不能见你一面,却没想到我苏墨白得上天垂怜,竟然还活到了今日,而且又见到了你。忽然脑中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一幕幕都那么清晰。在墨澴山庄我劝你离开时,你说“清旖独自一人惯了,哪需要公子为我做什么事”;在治剡县衙门看着你在牢中带着镣铐还略微颤抖的手;在衙门中堂,我劝你快些离开,你说“倒是你,待这儿不走,小心我把你劫了威胁王爷,倒不简单得很?”想我那时也是可笑,身为朝廷命官,竟然全逃狱之人不要再回来,走得越远越好;在陶然居,当着亲友的面,你面带羞意得唤了我一声夫君。]
[“醒醒好不好! ”]
[心中百转千回,往日温情竟然化为动力,渐渐醒转。长久未视物,一时间光线刺目,不由泪水盈眶。努力探出手去安抚身上那个不安的女子,嗓音嘶哑道。]
不....怕....没事。
ps:亲爱哒娘子,为夫实在码字无力了。。。嘤嘤嘤~~ 戏外话,换个格式的确怪顺眼的!
叔砚,醒了?!
【身上传来拍抚的力道虚无缥缈,但动弹的征兆却倏然把陷入焦急的自己拉了回来,他的声音传入耳中嘶哑缓慢却仿如触电,一经听取便动弹不得。脱口而出回应继而抬头张望的速度使得贴身斗篷经受不了动作幅度,沿着黑发不由自主往下滑落,再无任何遮挡,月色流水般光辉映照头脸轮廓,露出的茫然表情带着丝丝焦急情绪是这张俏丽脸颊从未见过的,在此刻此地此时却显得那么正常。昔日皇爵中冷静温和的常态不知为什么就是表现不出来,取代的是如同小女儿般的惊慌失措,僵着身子趴伏在床榻上愣住,就算压着了他的身体竟也全然不觉。刚刚看到他命悬一线死气沉沉的模样恐惧不安,情不自禁用点穴来减轻他的痛苦,用声音呼唤其苏醒,可待到真正面对那个人的时候,倒是害怕他一旦想起自己五六年未回来当过妻子和母亲的义务,更不知道为了珩儿是否会有所续弦,如今贸然碰面倒使得一下子氛围倒尴尬了几分,游离不定的语气暴露出犹豫。】
我……我……
【结巴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要解释又无法拗过自己内心的愧疚开口,更不知从何说起,要继续安慰却惶恐猜不透他眼底何许神色。瞧他侧了脑袋望着自己的情景不经意间缩了身子,垂下脑袋躲开对面帷帐黑暗里灼灼燃烧的目光,脸上渐渐晕染绯色,不是没看到那眼波,只是自己这从未展露的模样又如何面对?手上未有停歇,极为熟悉地从床内侧拿了枕头塞入其背后,自顾自搀扶他勉强坐起拉上被子,也恐怕这夜深露重容易着凉。一切皆定,方才解了穴道喃喃。】
你……你在这休息,哪日把伤养好…便好了。
【探手伸向他的胸前查看伤口,皮肉破绽伤势严重,小心翼翼拿出手帕擦拭血迹并且上药再次包扎,最初剧烈的呼吸虽然慢慢平静,却可以感觉到两人间激荡的暗流。想到什么,顿了顿手上的动作停滞不前,才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开口。】
若是府里还有他人…我… ================以上戏暂停 ---开---
【科举已毕,如今虽说已位列百官之内,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新人,朝堂之上暗流涌动稍不留心就会牵连与各方势力之中无法脱身。可偏偏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凉州水患,武器被窃,叛逆势力余党未清,边疆小国此时也蠢蠢欲动,多方势力在其中角逐,此刻更是步步惊心,需要小心谨慎为妙,身为右散骑常侍种种都须向皇帝汇报决策,但如今皇帝年岁不高,难以沉得住气,动怒频频更是堪忧。为此已多日难以安眠。】
【不由又想到案上的那水患折子,户部的人虽然开仓济民,但皇帝并无十分上心日日拖延下来竟大有严重之势,想到此处眉头深蹙,阖眸细细思索可用之人,却无从忆起,到底是自己资历太浅,只好心里暗暗叹气,忽而想起三伯好像在户部呆过,如今已是正三品算是老臣,找他请教可能会有所转机,不由心下释然。】
【至苏府门前,对看门的小厮道。】
劳烦想通传一声。
客串小厮
[晨起清埽,不敢怠慢。]
[“劳烦想通传一声。”忽闻声倒是惊了一下,斜睨打量他一番。道。]
不知官人府上高姓,我也好去禀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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