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深入骨髓的悲伤并不是自己能感同身受的,但那悲伤却是足以让自己失去所有的勇气去劝慰她,听着她喃喃自语,知道现如今也问不出什么来了,毕竟她一心扑在了长逸身上】
孙莹,你们主子只怕也不舒坦了,你派个妥当的人,去太医署为你们主子拿些安神药回来。
【这厢刚刚安排好,回过头时恰巧见到裴姐姐眼中一丝恨意一闪即逝,再听她说的话,忙伸手捂了她的嘴巴,连连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往下说了】
姐姐,你是糊涂了么?这外头人多眼杂,这样的话你怎么能说出口?
【裴姐姐话里的意思对陛下的埋怨何其露骨,然而这是宫里,是不允许对陛下有任何怨愤或者不满的,所以刚刚那法子显然是行不通的】
不如咱们去求求太后?毕竟是陛下的生母,又是太后之尊,陛下兴许听得进太后的劝的。
【与宜昭媛相对而坐,被她捂了嘴如此劝说,只得点点头,取了帕子擦拭面上的泪痕。在长逸被抱走的那一刻,便是怨恨皇帝的。但知道即便是怨恨,也只能在心底,万不可表露出来的。在宜昭媛面前如此,也只是因为悲痛不能自已,自也是因着对她的那信任使然。】
是我魔障了。
【再闻她的提议,却是摇头。太后不待见我,众人皆知,她如何会为了这事驳了皇帝的面子。自我有了长逸之后,更是明白为母之心。况且送长逸去椒房殿原本就无错,嫡母教养庶子,无论在哪儿都是应当的。身为皇帝亲母的太后岂会拂皇帝的颜面。】
这个法子行不通的,便是行得通,也得太后愿意见我。可是妹妹知道的,太后不喜我。
【此时此刻,刚刚的那股子冲动劲儿已经过去了,现在倒是多了几分理智,取过帕子替裴姐姐擦去眼角的泪水,帮她将微乱的发丝理的整齐,再如何她也是皇长子的生母,是陛下亲封的正四品婕妤,身份摆在那里,这分寸和规矩断断是不能乱的】
姐姐,长逸既然被送去了椒房殿,姐姐心急如焚是身为一个母亲的最本能的反应,姐姐既然不能亲自抚育长逸,常去椒房殿看看亦是使得的。陛下只说了将长逸给皇后养,并没有说不让姐姐看。
【顿了顿,继续跟她说着】
更何况姐姐如今是自由身,陛下并没有说不许你去哪里是不是?你只当做和荣昭仪一样,等眼前这档口过去了,姐姐再想办法。太后如今礼佛,妹妹初一那日在佛堂遇到过太后,姐姐若真担心太后不愿见姐姐,姐姐亦可试试妹妹这法子。实在不行,妹妹当一回说客,去太后那里探探口风也可以的,姐姐,你说呢?
【只能点点头附和,或许这就是皇帝留的唯一一点情面,并未阻止我看望长逸。我心底明白这一点,故而才好忍下。再听宜昭媛支招,虽听了,但也不纳用。如今想要要回长逸是绝对不可能的,皇帝还在气头上,如何也不会答应的。故此摇摇头道】
我相信皇后会好好照顾长逸的,眼下我只求长逸的病快点好了,其余的,再说吧。
=======结========
承安元年九月十八日 开
【昨日听说闹鬼一事弄得整个皇宫都不得安宁,沸沸扬扬的谣言自己还是有些怀疑着。毕竟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谁会真的去相信呢?】
【可入宫以前也有听说过一句话,宫里冤魂太多了…越想越觉得头疼不已,好在自己跟苏氏关系也还行,这便想着伊人的方向而去。】
【到了住所,却不见人,说是出门散步了。问到了佳人去的地方,这才往足迹处去。】
【远远望着,终于见到了她。二人相隔一桥,冲她摇了摇头,便缓缓靠近】
【至其身前,浅浅行礼】
苏充衣万福
南采女免礼。
[看了过去,原来是同宫的采女。笑道]
南采女这是要去哪儿? 午后凉爽,莫是出门赏景透气来了?
[笑着问道]
【感觉到她话里有些疏远的意思,也不好再说什么】
【倒是挺着她问起,这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向前迈了一步,右手手指勾了勾,做着“过来”的姿势】
这不是专门来找苏姐姐嘛
【陪笑着】
午后更热啦,姐姐真是说笑了
[这南采女是秀女中最小的一个,性子天真浪漫。不过这吃人的后宫里头倒是好不适应她这样子的女子]
[靠近了几分。笑着问]
你找我?找我是干什么?
是不是有事儿?有事便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感觉到她靠近了自己,凑其耳,欲言,却感觉到了她的不耐烦】
【余光扫过四周,悄声道】
苏姐姐,昨日闹鬼的事儿,是真的吗?
【将闹鬼二字说得特别小声】
恩?
[见她那么神神秘秘的,一听,原来是那闹鬼之事。这事儿传的可真是快呢]
[看着南采女,双手握了她的手腕,言]
是不是真的我可不知,反正那陆御女的寝宫死过人就是了。而且有些年头没住人了呢。后来修缮了,如今她才住进去的。怎么,南采女是听谁的?你这胆子也不大吧?怎还问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