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谈间察其今日起色尚佳,抿唇浅靥,自端午来天渐热,只母妃害了病贪不得凉,一时便忧心着该如何令这炎夏过得舒爽些,前些日里祈枢倒还念着去年夏日里枣泥糕口感尚佳,若并与羹膳未尝不可,只还些许同太医院相商,转言】
“颐华知晓着顾暇着身子,母妃便安心养病。自十七年册掌东宫来,颐华总觉于母妃照顾欠周,这些日里随侍身侧,倒觉宽慰不少。”
【闻后语,面色微醺,帘外渐有鸣蝉相扰,知知长鸣,不过稍时,掌事便遣人粘了去,复而沉宁,只听得遥远的声音传来,已是储秀宫阙外不知何处的啼鸟了,引人心绪暇飞。定神,垂首道】
“祈枢敬母妃,常挂心着母妃病情,怎会埋怨。”
“这几日来暑气渐长,荔枝倒不若令婢子冰镇上些常奉锦华轩外去,祈枢乏时啖一二去暑,口感该是上佳的。”
【掩嘴轻笑】
哎呦,这东西既是送了你,你权且安排
就是可别只顾了人,忘记自己了
你们夫妻二人交好是母妃之愿
【顿,轻咳了几声】
倒是最近祈枢可总去你那
【怕她害羞,又道】
母妃也是过来人,别害羞,尽管说就是了,母妃到底是盼着你们二人早有了子嗣 【觉几许戏谑之意,几日来紧绷着的心思便也松了不少,并与其谈笑】
“方才太医道母妃今日气色佳精神好,颐华还以为是太医疏懒了,如此看来,倒是颐华错怪了太医。”
“祈枢这些日子倒是贪食些点心,改日颐华带些来与母妃尝尝鲜儿。”
【此番初经事,便觉甚是赧然,只其看来似是不然,想是这些年来宫闱春秋看多了便不觉如何了,便只喏喏道】
“颐华亦愿遂了母妃之愿,只还需从长计议,急不来。母妃这身子骨养好了,日后便将好事不断了。” 【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待其上前,拉过她的手】
【一手抚上,轻轻拍打,道】
母妃也不盼着什么,就是喜欢你能早点让母妃抱上孙儿
【想到此,面色不禁有了几分暖意】
想必祈枢也十分欢喜的 【正话间,便眼见其动作,则忙近前,柔荑便落入其掌中,抬眸继而便是话语入耳,郑重颔首,凝眸视其似存期盼】
“颐华定不负母妃所望。”
【郑重许下,心下却飘摇不定,事事不尽人意者为多,当真如愿?然则这话语已然许下,便轻慢不得。思及此则不再多虑,转而道】
“敬胜斋清净些,若有何所缺所短,可莫教人怠慢了。” 颐华不用挂心,母妃这边人手还够的
【顿,冷笑几声】
母妃还在,底下人还不敢轻忽于我
【话罢,转道】
你也别总来我这,多照顾点祈枢
对了前些日子皇后家那个可是去了东宫了
【定睛凝其,心中暗自思忖,其虽位居一品贵妃,然则偌大的后宫里众多的心思,难保有居心叵测之人。世殊事异姿态万象,不乏阿谀谄媚逢场作戏,真心相待者到底几人,而今身处病榻才见真章。宫闱浮沉其既是贵为贵妃之位,便定是自有心计,然则于我无论其心计如何,待我却是慈和仁厚,该做提点之处从不曾有所差落,与嫡母一般,独独为我所敬重,自是与其亲厚】
“便是照顾得再周全也到底是下人,所虑不过分内分外之事,又何曾念过可是体己,颐华实难放心。不若这几日令隐香来与扣儿姑姑一道侍奉母妃饮食起居,皆是亲厚之人,较之宫里的奴才倒是贴心上几分。”
【言尽度后语,初闻母妃与皇后娘娘相商白氏侄女入东宫,稍有惊诧,然细忖皇后之意虽未曾下旨,亦实难相违,左右还需依计行事才知其有何一向,只这几月来晨昏定省白氏皆不曾有过差落,实为大家之范,可终归出自皇后之门。则复颔首对曰】
“母妃提点颐华记下,颐华不才,累母妃费心。”
“岁初皇后娘娘侄女确是入东宫,下诏封良媛,想母妃应是知晓,便未曾提及。白良媛沉稳谦和,自如东宫来少有是非,然防人之心不可无,不揣其意,却实难小觑。” 【点头】
你尚且年幼,一些事情难免疏漏
要是有什么不便的,尽来与我说说
【笑了笑】
母妃虽然只是个贵妃,但是也不是人可以轻瞧了的
【毕竟我除了是太子的母妃,朝堂上兄长还在礼部任职,更是荣宪长公主的驸马】
【其中的权势,我虽不求,但是也容不得他人来犯】 【后宫朝堂各种关系盘根错节实难疏通,然则上到皇后贵妃,下到阿监青娥,既入得这巍巍闾门,便定有个中关系,只盼于这宫中一朝得势,鸡犬升天,与往昔自不可同日而语矣,便是一步荣华,一步深渊之地,囹圄之中,方显利害。两腮似染雪,巧笑嫣然,素语只闻清音泠泠浅浅,附耳身侧稍言一二闲话惹得一串笑语,暖风徐徐醉人微醺,时夏日溽暑尚浅,未达扰人之境,权且安心。贴心体己之言不在多少,偶一二便令人舒心,多者则易添谄媚奉承之嫌,纵是这婆媳间亦然,由是与眷月于此伴至用过午膳,膳后察神色愈妙,侍其午憩则离。时与眷月话之言片语,只念之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
——————结——————
RE: 建鸿元年冬季腊月十七
本帖最后由 君归晚 于 2014-3-9 12:17 编辑(自先帝崩殂尔来时已期年,昔时储君今临天下,而彼时自得封嫔位委有惊异并以欢跃些许,东宫五载,除却宁嫔之事却也算得是风平浪静,而观乎元年来宫闱渐盈兴风作浪居心叵测者亦不在少,自桂月白氏得喜至此,别宫如何亦自身侧宫人有所耳闻,倒独我储秀宫聊算冷清得很。只元年琐事自是不愿回望,不论中宫安氏帝后之风,与端嫔元妃出身自是高人几等自也知晓,却想那日采女宁氏恃有清风为持,将认作婢女也罢,尔后蔑视神色着实教人心凉;且平日亦有宫人报是唐氏尝有言染不屑之意,纵性情再如何已是愠意难抑。)
(且道这日天寒稍褪日朗气清,独我忧思于此倒见得身侧南枝面色难言,自知这般委实无济于事,念近日琴艺已落下许些时未碰,素来引以为骄就此扔弃也足为不甘。唤了宫人自玉笙楼携了瑶琴来,敬胜斋内自来是清静之地,凝神抚琴聊以平心神抛却那劳什子烦心事。席地坐,红酥弦扣琴音铮铮,虽闻来时而清江淙淙时而林风惊叶,倒也实为动人悦耳,却已是不似往昔得心应手。兀自扫弦权且作乐,独不知乐自何出。)
(皮埃斯:正宫有坑,表示跟在颐花后边真的好压力,作死真的会死,这开得明显拖剧情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