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正用到一半,那厢婢子来报,说是宁氏来了,问了问,却是先遣了婢子来通报,不禁冷哼一声,如今却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了。不过是生养了一个皇女罢了!】
【便让宫人退下,继续按部就班的用膳,许有小半个时辰用罢,待宫人将一具物什儿都清了,方着人请了来。】
【见人却是笑着,只是有些刻意的疏离】
你来的时候正赶上本嫔用膳,想着你带着小公主应是早早儿用过了,
在外头可是冻着了吗?
【皱眉,自己先遣了婢子通报原是想着在外头不用等着,这厢倒好,生生让自己等了半个时辰,瞧她这模样,自己也是不的发作,循着规矩给她请了安行礼,道】
给端婕妤主子请安,端主子万福金安。
【待起了身,又回她的话道】
仰仗着端主子的福缘,并未冻着,今日还出了些暖阳,瞧着您院子里那些花花草草即使在冬季里也是漂亮的,可见您对着事物何等用心了,妾身自是羞愧,只不过在外边站了一会儿,不敢无病呻吟。
【听了她的话,却是有些不悦,只是语气又淡了淡】
快坐着罢,
【又是】
美辰,给宁宝林备上手炉,可要好好烤着,
凉了,一会儿回去可怎么抱小公主?
【美辰应声,奉了手炉来,登时一股刺鼻的炭火味道传来】
【只道】
妹妹莫怪,我这儿好炭火也所剩不多,只留着哪日皇上来了再用,
如今可是委屈妹妹了。。。
【听其言,心下一惊,前段时日端婕妤才送了好些上好的炭到鹿清榭,这会子她这儿的炭却又不够用了,这叫自己情何以堪?赶忙下了座,行礼惶恐道】
妾身惶恐,且不知端主子此番良苦用心,妾身不敢独自享受......
【顿了顿,继而又道】
妾身虽则照顾公主辛苦,却还并未有端主子这般劳苦功高,忙着元宵家宴此番又顾着妾身母女二人......妾身受之有愧!
【自己现下与玉氏冰释前嫌,同着珊表姐也是不温不火,方才端婕妤对自己冷淡不复从前,想必也是因为这个缘由,自己却真是好生忘恩,先前也是多亏了端婕妤这才有了自己今日,自己自当不可负义】
【她这番着实让自己惊了一惊,坐在位子上,低眸瞧着她,似要把地上的人儿看个穿。】
【她生了皇女后,我更是用心照看着,便是为了先前的流言不攻自破。】
【只是,他怎的好似方才知道一般诚惶诚恐?这炭火用都用了几月了。。。。】
你。。。快些起来,地上凉,莫坏了身子
还有小公主呢。。。
【又是】
这番也不是为你,只是咱们棠梨的小福星——阿诺罢了。
你受之有愧,便替阿诺受着。
【蹙眉垂眸,自以为她对自己的好不是装出来的,起身,又道】
端主子向来心善,妾身在怀着阿诺的时候就知道了。
【顿了顿,又道】
您与六宫众人和睦,妾身向来敬佩,今日见了您此番,才知晓,原来并非只是“和善”,还有着“旷达而不拘小节”,妾心中有愧,阿诺暂且不提,阿诺这孩子也多亏了是有您的庇佑才得茁壮成长.....
【抿了抿唇,抬眸道】
妾身感恩不尽......
【往日里自己不顾他人,只想着自己眼前利益,想来的确自私。与玉氏和珊表姐现下也是不温不火,她们二人荣宠正盛,却相互扶持,自己与她们相隔的远,自是一日比一日疏远,倒不若与端婕妤同了一条心,日后阿诺也可有个好前程】
【示意美辰搀了其坐下,听她一番承夸,几分真心难测,只道是】
什么和善不和善了,在这后宫,便是圣恩,便是尔虞我诈
【叹了口气,又是】
你瞧,前些日子你表姐与玉美人落轿之事,后宫流言纷纷,
只是又能奈何,我只能做自己的事情,不去理会罢了。。。
【垂眸,她所言极是,启唇道】
妾身早先便觉着此事颇有蹊跷,先前我那表姐便自言语间透露,怀疑到了我头上,只一番解释这才消了疑,却又不知怎么又流言纷纷,矛头都指向了您,当真费解。
【又在她的示意下坐了下来,继而又道】
且不提这档子事,妾身早已看不清表姐百里氏是怎样想的,只叹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百里氏向来多与她相交,怎的还会怀疑她?若真是怀疑了她,那宁氏今日的话便有几分可信,只是。。如何知道这宁氏不是在我面前做戏呢?】
【她如何说我如何听,是真是假是疑是信,自会一番权衡思索。】
路都是自己走的,想要什么自己最明白,何必去猜测旁人呢。
【叹道】
说来,也怪我,那玉氏从前与我亲近,我便是拿他当姊妹般,却是没想到如今离了心。
我往姑姑那里说话儿,却是。。漏了嘴,许就因此得了疑。
【又是】
阿诺最是乖巧了,皇上可是常与我提起她,说是可爱的紧呢。。。
【闻言,她此番说话没了先前冷淡,浅笑点了点头】
端主子说的是,我且先记着了......
【又听她说及阿诺,更是欢喜,启唇道】
阿诺人小鬼大,现在也会咿咿呀呀咕囔些,端主子若是喜欢,改明儿妾身带过来与您一同玩玩。
【语罢,又思及这个时辰,阿诺怕是醒了,若是见不着自己又该闹了,便起身道】
妾身该回去了,这点儿,阿诺怕是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