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胸前便生生挨了她一下,失了平衡瘫坐到地上。那个领头的宫娥和她身边的丫头们也都惊呆了,屏息不敢再多说半句。这才知道她原是个阴晴不定的,眼睛里容不得半颗沙子,更要小心着伺候。眼见着一个拳头大的果子朝自己飞来,也不敢躲,砸得脸上生疼,舔了舔槽牙竟尝到了几丝血腥味儿。慌里慌张直起身,对着自己半边脸抽了一巴掌请罪道】
是是是,奴婢该死!罚自己一张贱嘴,求主子饶过奴婢这次,再犯主子便将奴婢打死也认头!
【浑身颤抖着爬到她脚底下,替她揉着锦鞋中的玉足道】
奴婢脏了主子的脚,主子孕期本就脚涨,切莫再跟奴婢置气妄动,免得懂了胎气……
[她抬手便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又只念着些自个错了的话,任由颂芝扶着素手指着她,一味地说]
自个掌了嘴最好是记住了,往后若再给我这么没皮没眼的,只管收拾了自己那些破囊,滚了出去!
[缓缓坐回了椅子上,单肘支着身子斜眼瞧了她一眼,又不叫她起又不叫她罚,她却是有心讨好似地过来,声也缓了]
回你的屋子里去给自己拾掇了,这一身衣裳穿给死人看的,别给我再瞧见.
【这头一遭就过得如此不顺当,日后还不知要受多少气,但心里有底,有几个能娇纵过梅氏?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跟新主子不过是磨合的问题。觑她脸色缓和了些,才敢连声谢恩道】
小主教训的是,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再浑说了。奴婢这就去收拾……
【低头看看自己一身半新不旧的衣裳,难怪入不了贺氏的眼。唯唯诺诺地起身退下去,往被红去的路上仍觉得心有余悸。】
===结===
————十六年 十一月————
[听说园子的梅花开了,带着七月往园子里去,这个冬天还真是冷的紧。]
[过了年就是太子大婚,到时候指不定多热闹呢,倒是自己这里显得寂凉了许多,少了那份温暖]
[瞧见梅花,喜从心来,露于笑颜,不顾她人瞧自己,上前折梅]
[这殿建得有些年月,园中的建筑小亭亦不复华美,然那花木繁荣,葳蕤之势均彰显了宫殿之盛,踏在青石甬道上,不过几步便有绿荫依伴华亭,留了宝珠看着屋子,就带了颂芝与流丹二人出了屋子,手中抱着汤婆子一路走走 看看,远远地瞧见一抹倩影在前折梅,论身姿背影便能猜出一二,又见身边婢子七月,心下明了,便立在一旁笑着看这美人一景]
[将梅花递给七月,接过手炉,方觉暖意,雪地里站的久了,凉意袭来,自己可是受不住这份寒意,低眉瞧见的裙角沾湿了些,转身欲回,一抹倩影在前方,前去笑盈盈]
贺才人有着身子怎么站在这里受冷?
[看了眼她一侧的颂芝,嗔怪道]
你也不劝劝你家主子,竟是由着她了。
[嘴上嗔怪,却瞧不出半点不悦,可这心里泛着点点酸,却是笑着,只怕那点妒忌被瞧了去。]
本帖最后由 贺瑧 于 2013-10-2 12:48 编辑
白芙 发表于 2013-9-23 20:49
[将梅花递给七月,接过手炉,方觉暖意,雪地里站的久了,凉意袭来,自己可是受不住这份寒意,低眉瞧见的裙 ...
[她着藕荷色刻丝琵琶衿云锦袄,下身莺色浣花锦缎褶裙, 流苏系在腰间,衬得柳腰盈盈,待她玩的尽兴了转身看来时,便松了颂芝的手微微福身向她问安,不顾她话语间的意思,又顺着她瞧了一眼周遭景儿,笑道]
娴嫔主子好生兴趣,这一处美景竟也被主子找着了.
[颂芝在身后抱着软垫与捧着手炉的流丹一齐行了大礼,得了示意的流丹上前一步跪在地上献了手炉.]
[美景?这话倒是夸自己会寻地方,却也听得出一味讽刺在其中,转了身子,不想让她瞧见自己的神色,深吸了口气,仍旧那副天真模样]
可不就是,这么个好地方,居然都被弃置,直叫人可惜了。
[笑容爬上颜,方笑着转身拉住她的手]
听说贺才人的手艺了得,姑姑直夸贺才人,倒是让芙儿嘴馋的紧。
[因是入宫得晚,待我入宫时只能从宫人口中才能得知关于眼前人的细琐事情,她无故隐避长久,不因圣上冷落争宠,不因位居嫔位嚣张,不因身为中宫之妹而跋扈,于她的一切几是迷一般.]
妾想,不常显露光日下的,却不一定便是被"弃置",娴嫔主子以为是也不是?
[她过来满是亲切熟络的举动登时吓了一跳,面上的惊讶转瞬即逝,同她笑着矮了矮身子道]
不过是些简单的点心,自然是比不过御膳房的精致,只是宫里娘娘吃惯了御膳房几位师父的手艺,冷不丁尝了这一糙品,倒也是觉得爽口了.
[这贺才人的心思可真真的细腻,可越是如此细腻的人,才容易相交不是么。感觉了她手臂的意思僵硬,方道]
瞧你,咱们本就同处一宫,别娴嫔娴嫔的叫着,感觉真生分了。
还有啊,你也太谦虚了点,若不是好手艺,怎叫姑姑常常唤你去了?我这个侄女都很少被姑姑唤去聊聊的。
[说着好似无心一般,可话中的酸味一点也不减,面上却仍是笑着,毫无心机的笑着,犹如自己初入宫那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