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过来扶起元妃的时候,自己也是一诧,元妃初露锋芒她却全盘接下,是了,她只需静坐长乐观座下妃嫔生死相斗。自她手中接过元妃的手臂,稳稳扶着,却在转身之际余光瞥见她嘴角笑容,手不可见的一颤。】
【送了元妃安坐后,又添了左右两个软垫。皇后不曾到席,太后却言说开宴,皇帝不曾多言,全凭二人做主。端起酒盏,果香掩过酒味,甜丝丝又搀着酒水带的暖意和醉人,见着长公主跌跌撞撞的跑去,还撞在玉氏身上,四下一瞧,忙拉住一宫人让她去明光宫去寻她奶娘。】
【四周人群散开各自入席,使得几人十分突兀。将那醉醺醺的小女孩儿拢到身旁拂平衣褶,一旁月娘接替我稳住另外两个】
两位长公主先入席吧,妾身领柔嘉长公主找找乳娘。
【前朝的事早经宫人的嘴传烂了,这三个公主如今养在太后名下,各自生母却都送去清凉寺了,柔嘉公主更是可怜,黛太嫔去清凉寺没多久就不堪忍受自缢,乳娘又对她如此怠慢,心下隐隐一痛,目送两人离去,牵起她往一侧稍稍避开眼线,握住她胡乱挣扎的小手,柔声安抚】
妾身是煦杞宫玉氏,公主勿急,乳娘一会就来带您去休息。
【目光朝着厅外去寻清影惊蛰身影,未有所获,心下不由着急。她醉的站也站不稳,若叫太后知晓了定然生气,眼下也只有让乳母领她回宫休息一阵,可这紧要关头,乳母竟不知所踪。随意唤住厅外随侍宫娥,令她去寻柔嘉公主乳母,等了盏茶功夫才见一人匆忙赶来,倒是没留意领路的并非刚唤住传信的那人。圆脸杏眼,瞧着也十分亲切,就不知如何做出这样不妥当的事来。】
柔嘉长公主误吃了酒水,嬷嬷带她回去好生休息。
【那人千恩万谢,我将手里揽着的小人儿朝她怀中送去,瞧着不忍,又补了一句。】
嬷嬷这回忒大意了,另外两位公主的乳母都寸步不离的跟着。
她虽小,你仔细待她,等大了,岂有不念你好的。
【别有深意睨着她一眼,转身自一侧悄然入席,混当没有此事,抬眸时正对上那侧投来的两道视线,没忍住抿嘴轻点螓首,使她二人安心。】
【皇太后顺势开席,倒是顺了之前那玉宝林的意思】
【观四周,这颐华可还没到呢,就这么开席了,这玉宝林不懂事,白嫣你……】
【又留意到那玉宝林去照顾长公主,心下难免思量,今日她虽未露锋芒,可做的也却是不少】
【不知此人是什么性子】
【看胭脂过来,吩咐道】
你且去照顾着几位长公主,长公主尚且年幼,可别伤了金枝玉叶之身
【顿,悄声说】留意打听下那几位没来的,什么玄才人、宓宝林、秦宝林、宁氏的
【停了下】哀家可不信了,会有这么多病了的
【几句悄声,只让胭脂听了,倒是旁人不能听到】
本帖最后由 贺舒窈 于 2014-2-22 16:03 编辑
【韶华荏苒,又是一度春秋,于这重重宫闱之中赏遍桃露春秾,荷花夏净,桂风秋馥,梅雪冬妍,心境愈见沉静恬淡,每日或至长乐宫陪伴姑姑絮语家常,或随中宫焚香礼佛虔心诵祈,只觉流光温软缓慢流泻。只是每夜更深露重之时,缦立于闲阶小庭中,看着那月到天心,风来水面,心中牵念便如萋萋荒草般蔓生滋长,往日闺中情态仿若就在眼前,却早已是面目全非了】
【瑟瑟秋风不期而至之时,我尚在椒房殿中随中宫祈福,殿内岑寂,间或有寥败枯木剪影摇曳在牖格外,传来一阵沙软声响,却也旋即湮灭在古井深潭般沉寂的幽静之中】
【待祈福诸事完毕,外头已是金乌西坠,明月朗照,自轩窗悠悠望去,一轮孤月悬于重重殿宇之上,笼着清浅皎白的光晕,洒落在一地青砖上,是纵横的疏淡花影,隐隐透着如诉的苍凉】
【瞧着夜色深沉,心下暗忖着家宴想必早已开始了,因不免有些惴惴,螓首微侧却见中宫神色仍是平静无澜,眼梢微微一挑,将暗波尽数掩藏在眼底深处,不露丝毫,复盈盈起身上前扶起中宫,嫣然浮言道】
“夜来风凉,娘娘且再披件衣罢。”
【因着祈福,只简素着一件丁香色散花短襦,系着万字纹绫的杏色长裙,此刻也来不及多加妆饰了,只略理了理发髻便乘着肩舆往家宴去,青石路两旁绿荫婆娑,花木扶疏,掩映着几处或峥嵘轩峻或玲珑精巧的亭台楼阁、粉墙黑瓦,越行近梅花厅,那宴乐之声便愈加清晰】
【宝幄香缨,薰炉象尺,四周镂金错彩皆彰显着世间无二的天家富贵。彼时太乐署已在池畔奏起了编磬云锣,迎风隔水悠扬入耳】
【微拢臂上披帛,垂首恭谨穿过一众妃嫱,腕上的镂空飞鸟衔枝玛瑙镯泠泠作响,那镯上鸾鸟的姿态,花枝的纹路,甚至那沙软的一排流苏的长短疏密,都与这花团锦簇生生相映】
【于皇上太后跟前止了步,依依见礼告罪,婉声道】
“妾随中宫祈福来迟,望皇上太后宽宥。”
本帖最后由 安颐华 于 2014-2-22 14:52 编辑
【自六月来连逢多事,大事小情断续不休惹人心躁。边关告急,端嫔早产诞长子不出几月便夭折,加之繁事令得人心惶惶。清秋几日酥雨天稍和,是日艳阳朗照,恰逢八月月中中秋,孝贤太后设宴长乐宫梅花厅,邀六宫嫔嫱,一者共度中秋佳节阖宫团聚,二者定摇举不定之心压惊,彰大奡皇恩浩荡。本若布衣白丁之家,则无家国之忧兴亡之患,唯图长安,而今者身居高堂则国民兼忧,即所谓在其位谋其政司其职,然则白氏之心怕不止于此……】
【晨起则清粥简膳素衣而立,凭轩而望时冗杂着的心思搅得烦乱不堪。自六月险情来便每日于椒房殿择一隅焚香祈福,一个时辰一日不废,而今日却逢中秋家宴……眸光一闪,心中计较不落。算着时辰申中贺氏便该到了,祈福一事不曾说过半句,椒房殿上下亦不敢妄言,只贺氏心窍玲珑那日请安时便已洞悉,我虽不言,却也有二人同为之意,则出言相邀。隐香心有犹疑诺诺相问“娘娘,今日月夕之宴恐会误了时辰,可要推迟一日,不可驳了太后娘娘之意罢?”闻言斥她“你身随姑姑礼佛多年怎如此糊涂?!凡事皆在于心诚则灵,心若不诚,这些日子还祈福作甚?无论谋事与成事皆有上天在看,不该偏废的切不可从简。”话音落不出多时贺氏便至,只莞尔与她慰言“宽心随本宫礼佛祈愿便是,家宴迟了,全在本宫照拂着……”则依着往日所行诵经焚香,青灯点起摒去心中杂念。至戌时青娥道过时辰,才行入偏殿修整仪容更衣乘肩舆与贺氏一道行往长乐宫】
【皇城巍巍未曾尽览,桂殿兰宫体势恢弘,若非王侯将相,只怕此生都无福消受,而身为王子皇孙却自幼有诸多礼教宫规繁文缛节相缚,实为大憾。既出椒房殿时眷月已将随身之物打点停当,锦盒中只孤零零陈着一纸签文与几卷《地藏菩萨本愿经》是这些日里抄讼,而这心思她领或不领,便不在我……丧子之痛非她一人所担,而最终独留她一人堪受。头顶金步摇随车舆行时摇摇复止,蹩眉抬眸入目是宫路两旁的翠柏,赶至梅花厅时所到之人应有半数,听隐香在耳畔道宁宝林亦是方才踏来,尚有玄氏宓氏秦氏三者缺席。还未转至中央时,却闻眷月道方才玉氏相请开宴,白太后便允了。心中一凛未入众人眼时与暗处唇边扯过一丝冷笑,转而换上一抹乍绽的笑靥。姗姗来迟不知西宫母后如今是作何感想,迤逦着裙摆与盈盈上前礼道】
“臣妾恭请孝贤母后、西母后凤体康宁。今日与贺妹妹祈愿来迟,还请母后恕罪。”
“所愿无他,一来是愿我大奡国泰民安河清海晏,二来愿外朝政事清明无奸佞,内闱安和融洽子孙万代福泽绵延。”
【途间听来自开宴频有大小事由不断,元妃、白氏、步氏、玉氏牵起风头,乍闻之下笑意微妙,近时敛容。宫灯次第映得嫔嫱姣好,暗里却映着心中的狰狞。玄氏的缺席倒是令人惊诧,才入宫时风头正盛,荣宠也不过一载,可这宫里无论是昙花一现还是细水长流,所赖不只是姿容装束,更有其智慧所在。往素虽厌逢场作戏曲意逢迎之人,如今也应知唯有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在这路才行得通,便是心里再憎恶,也要忍得住这苦】
PS:迟到的原因我已经在里面写清楚了,从六月开始就每天一个时辰诵经焚香祈福三个月不间断,在中秋宴和祈福之间我做了权衡还是选择坚持里面也有写。
本帖最后由 傅善熙 于 2014-2-22 13:29 编辑
[刚才那一扑,幸好是没有倒在地。]
阿熙要找母后,母后…
[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身子却倒在人身上。最近母后似乎特别忙,每次过殿门口想进却又被告知在里和哪位嫔妃谈些什么,只能讪讪走掉。皇兄更是见不到面。已经许久未见母后,只是趁着这个时候想见见母后而已,确是不如愿。]
[现在这个状况才晓得刚才不知误喝了什么,兴许那不是茶水。那拽着自己手的人儿还在身边,趴在那玉氏身上,也听不得她在说些什么,晃了晃拉着自己的小手,]
皇姐…带阿熙…去找母妃…好不好…阿熙好想母妃…
[断断续续地说着些什么,竟不知道最后说出口的是母妃二字。说着,就感觉自己被推送了出去。想要挣脱,却是挣脱无用。反倒是耍了性子,小手随意挥舞着。]
你们不要碰孤,孤要找母妃。
[那股劲儿越来越大,意识也越来越不清晰。]
头好疼…
[蹙了蹙眉,眼前的景儿也越来越模糊。最后,只剩了一片黑色,瘫倒在人身上。]
【真真儿是好一出大戏。】
【漠然瞧着那三两妃嫔明褒暗贬冷嘲热讽,可正主儿却是无动于衷,却不知她们争得什么劲儿。单瞧着这番嘴脸,哼,若我是皇上,我也瞧不上这起子不尊本分,恃宠而骄的货色。尤其那元妃,却是个不知轻重的,身怀龙嗣何等紧要,竟敢以此为吓,威逼自家主子!】
【心里直骂那元妃恃宠而骄,仗着身子竟敢顶撞太后,更甚至挑拨离间。殊不知,雷霆雨露皆乃君恩,这话应在太后头上同样适用,得罪了两宫太后,便是她产下皇子又如何?终究成不了大气!逞一时之勇,解一时之气,丢了可能成就的美好,简直愚不可及】
【移开眼不去看那些个哗众取宠的人,听得娘娘嘱咐,悄然隐于席上,至偏殿,领了一干管事嬷嬷,嘱咐她们伺候好了几位公主,又重责了柔嘉长公主的乳母,复又嘱咐后厨为几位小主子准备了些软糯易消化的吃食及解酒汤送至偏殿,仔细的伺候了小主子用下,这才得了些空闲,差人打探那些个称病的小主。若是真的倒也罢了,若是假的,便让人将厉害关系传进各位小主的耳朵里头。她便不信了,还敢有不顾念自个儿前程的妃嫔?】
(哼,不过就是个矫情罢了,倒真当自个儿是个人物)
本帖最后由 宁珝宓 于 2014-2-22 13:56 编辑
【晨起时分,便梳妆打扮,早已知晓今日八月十五,定是会举行盛宴,必得悉心打扮一番】
【脸上薄施粉黛,一身浅蓝色挑丝双窠云雁的宫装,头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紫菀。除此之外只挽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迈著莲步】
【双目湛湛有神,两撇眉黛中一点殷红美人痣愈显娇媚,眸中水光流转,有着安安静静的气质,却并非不食烟火那般疏离,只显着有些别样的清泠】
【瞧着屋里头人都坐满了,估摸着自己是晚了的,料想太后皇上皇后皆至,自己不过一小小宝林却姗姗来迟,倒真真是说不过去,蹙了蹙娥眉】
【于门前正巧碰见胭脂姑姑,估摸着是太后派去知会一声的,料想莫不是太后等烦了吧】
【看了逐雨一眼,便立即进了门】
【朝着座上之人皆一福身,行礼佯作镇定道】
妾给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请安,各位姐姐安.......
【估摸着刚那会儿又来了场无声的硝烟战,这会子倒是安静些,自己却也不知方才发生了些什么,只微微俯首,鬓边一朵紫菀别样清幽,不禁怡然,瞧着座上几人并未做声,便静静退至一旁安坐】
【瞧着这些个人整日里争来夺去,头着实有些疼,便一边支着脑袋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
[听着纪太后的话,撇了撇嘴,也没多说什么。只那玉氏的言行毫不把皇后放在眼里,可白太后直言着开宴便也不好多在意其他]
[接着便是太监宣皇后娘娘驾到,尾随众嫔妃问了安]
[后看着宁宝林姗姗来迟的模样。不经柔柔一笑]
哟,这不是宁宝林妹妹么,我原打算同妹妹一同赴宴的,无奈天色渐晚,恐误了家宴时辰,便早来了。原来宁宝林同皇后娘娘一道儿来了,倒是叫我一阵儿好等呢。
方才玉姐姐刚说着开宴罚酒呢,太后娘娘也刚言了,宁宝林可是要自罚三杯才是!
【循着声音望去,见是步氏说话,微微不悦,这宴上何时轮到她说话了,倒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自己虽则对皇后无甚好感,但其实则地位尊贵,皇后没说话,她倒是嘴快!】
【眼风斜斜一眼瞟去,嗤笑道】
步姐姐好生另妹妹受宠若惊,姐姐住在雎鸠宫,与棠梨隔着甚远,怎敢姐姐这般劳累来寻妹妹?幸得姐姐并未前来......倒是赴宴姐姐是第一个呢......
【今日听了珊表姐的话,于额前朱砂痣上轻点花钿,其余的粉黛也就作罢,只费了好些时辰,若再有下次,便也懒得再弄这些个花样了】
【只听要自罚三杯,自己虽则可以饮酒,却不胜酒力,若是开宴便饮了三杯,等到结宴,可怎办?可说是太后之言,自己也不好推辞,便道】
姐姐这“自罚三杯”可是好生刁难妹妹了,只在这宴上图个欢乐,妹妹便饮了......
【说罢,给一旁逐雨使了眼色,示意斟酒,如此,便爽爽落落的饮了三杯,也好堵了旁人的嘴】
【又回味一番她方才之言,道是皇后娘娘不过在自己前边一些到,她却以为自己是一皇后娘娘一道来的,如此便笑道】
姐姐这会子光顾着与妹妹笑言,可皇后娘娘也是晚来,应当怎办?